次日启程,我们的双人游变成了三人行。
途中,我忍不住问颜色,“你为什么叫'颜色'?”总觉得这名字怪怪的。
听我这么问,颜色忽然来了兴致,“你不觉得这世间万物皆有自己的颜色么?”
我不太明白,疑惑道:“比如?”
“比如红尘是烟火色,女人是胭脂色。”
“那男人呢?”
“男人啊”,颜色微微一笑,“是好色。”
我作出略微了然的样子点了点头,又压低嗓音小小声问:“那你觉得唐非言是什么颜色?”
颜色表情一瞬间变的很是高妙,语声极尽调侃,“他是不近女色。”
我立刻起了兴致,精神为之一振,“怎么说?”
“哦,这就说来话长了,我来看看捡哪儿说起......”
“颜和尚,你不怕佛祖治你妄议之罪?”原本因为嫌早饭难吃积了满腹不满的唐非言一扫一早上的阴沉之气,战斗力“噌噌”回升。
“阿弥陀佛,我已还俗,我佛慈悲,并不会怪罪。”
我听了惊讶无比,“你做过和尚?”又十分惊奇的伸出手去扯他的头发,“可我瞧着这头发长的很,难不成是假的?”用力扯了一扯,竟是真的。
颜色将头发从我手中抽出,“我还俗已有九年。”
我越发觉得颜色这个人高深莫测的很,背后一定有许多故事,于是对他问东问西,他倒也知无不言。于是,我们从他小时候的寺院生活聊到江湖八卦,又从江湖八卦聊到如今的江湖四美排名是否合理......
他对此似乎颇有研究,侃侃而谈道:“江湖四美依次是——青衣阁凌依依、普照庵静慈师太、峨眉弟子陶雨浓、碧岭山庄柳二花。不过依照我的看法,柳二花单论容貌实则与陶雨浓平分秋色,输就输在了这名字上。瞧人家,‘桃花带雨浓’多么风雅,‘二花’两字着实输了意境。”
到最后,我们越聊越起劲,越聊越投机。颜色忽然正色道:“昨日一见,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谢天涯,天涯海角的天涯。”
“小天涯,你不如弃了非言跟我吧,我们俩拼个伙,做一对江湖侠客。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色天双侠',好听不好听?”
我正在兴头上,听了这话,激动的小鸡啄米般点头,“好听好听!”
终于,忍了很久终至忍无可忍的唐非言语气极冷极讽刺的低低道:“你们两个,充其量也就是色胆包天。”
我:“.......”
颜色:“......”
路过福安镇的时候,天色已晚,我们本想寻一家客栈落脚,可是每家店都不约而同的将我们拒之门外。这个镇子本就不大,不到半个时辰,我们几乎被所有的客栈拒绝入住。问到最后一家的时候,得到的依然是客房已满之类的答复,忍了半日的唐非言“刷”的一下抽出剑架在掌柜的脖子上。掌柜的吓的直哆嗦,慌忙摇手道:“少侠息怒!少侠息怒!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我只问到底有没有空房?”
“有!有!”
“那你为何刚刚说没有?”我也甚是生气。
“姑娘有所不知.......只因这两位公子相貌甚是出众,所、所以我们才不敢租房给你们。”
我着实没料到是这种原因,一下竟说不出话来,颜色和唐非言也是面面相觑。唐非言把剑锋一转,剑刃又逼近掌柜喉咙三分,“你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