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蒹葭:乱世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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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文轩公主露真容 景桓王储争佳人

在得到凤血暖玉后便有消息传来,说是父王让她回朝,有重要事情,月灵均也就匆匆的辞别了花琼等人,也不知那连城是何时走的,只是没怎么见到他,月灵均也没过多注意,便向启国国都宣城而去。

行近启国,月灵均才得到消息,启国有沿海地区突发水灾,各地是很严重,月灵均也不是很担心,启国临近沿海,每年到雨季都会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地区出现水患,这在启国已经是平常事情一般,都会有专设的机构应对水灾。此次患灾虽然严重,但朝廷稍加安抚,及时拨下救灾钱款,百姓们也能安心度日。

而当月灵均匆匆赶回王宫,便得知了此次启王召他回来的目的,景国、桓国,要派王储前来启国,大有和亲之意,所以才会匆匆的找月灵均回来,对,月灵均就是启国的文轩长公主,有可能是朝臣对月灵均多有臣服之态,虽然月灵均一直都是尽量回避,看来还是也引起了启王的不满,想要尽快将月灵均嫁出去,为了政权稳固,却是打算让月灵均和亲,远嫁他国,永除后患。月灵均却是没什么难过,想来最是无情是天家,权力面前亲情本无立足之地,经历的多了,也就不会在意了,麻木了,或是习惯了。

月灵均只是每日都按时去给母后请安,母后是这皇权下自己唯一的温暖。终于景桓两国的王储来了,早晨父皇还亲自派人来嘱咐月灵均,叫她好生打扮,月灵均却是礼貌的应下,这是她在这王宫里学会的虚与委蛇,这样才能让大家都好过一点,月灵均是一个喜静厌争的性子,但这只是本性。

主殿之上,景国定王北宸,桓国世子楚穆早已就坐,和启王闲聊着,此时,只听殿外高声唱道:“文轩长公主到”,两人齐齐望向殿外,文轩长公主外界传传言倒是很多,但是真面目却不曾有几人见过,这般胸有沟壑的女子,想来应该是一个钟灵俊秀的人儿。

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从主殿外走来的人,果然没让他们失望,大气端庄,身上却又有着一股不容亵渎的距离感,遥不可及,气质却不属于一个公主该有的威慑,带给人的却有震撼,五官和身段在这份气度下确实要逊色几分了。只见她走至殿中,微微俯身,向上位的启王行礼,却又多了一份温婉恭顺,在想定王和桓世子打招呼时,又带了几分礼貌性的疏离,有些让人忍不住要跟深入的探寻她,了解她,读懂她。

两人也是礼貌性的打过招呼后,楚穆便率先开口,“听闻启国罹患水灾,文轩公主又心系百姓,在下没什么别的有优点,但却很希望能够成人之美,救民于危难。”眼神却是看向月灵均,说的很是明白,若是月灵均同意嫁到桓国,那么水患他会帮忙解决的。启王却是满眼含笑,“桓世子如此欣赏公主,确是百姓之福啊,文轩,还不谢过桓世子?”,眼神看向月灵均,里面明显带着威胁的意味,月灵均却只是低眉,长长的睫毛遮挡了她此时的情绪。

此时的定王北宸,却开口了,“文轩公主,绝世之姿,本王也是一见倾心,还希望公主仔细考虑。”北宸只是觉得文轩公主有些面熟,但是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而月灵均则是在刚进大殿便认出了北宸,刚与自己在北境分开不久的连城,虽然两人给人的感觉是连个极端,一个邪魅入骨,一个温文尔雅,但那相貌却是分毫不差。不知景国是什么意思,一个纨绔王爷,却是名满天下的大善人。想来景国还真是有趣,虽然景王对北宸这个弟弟宠爱有加,但在一个国家里弄出一个几乎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定王头衔,这宠爱是否有些过了?始终是一天难容二日,一国又怎会容双王呢?

月灵均抬眼看向了这二人,北宸,一身紫色华服,看上去霸道张扬,还带着点蛊惑人心的邪肆,好一张完美的皮囊,大大咧咧的坐在那,还真将纨绔子弟的坐派演绎到了极致。而一旁的楚穆则是一身黑色锦衣,笃定自信的坐在那里,一身的野心勃勃和势在必得却怎么也掩饰不住,还真是一个企图心极强的人,无形中给人一种侵犯的态势。

北宸话落,大殿一时间陷入沉静,文轩公主似是在认真思考,又似在暗中嘲讽,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启王,终是开了口,“文轩,你更中意哪位,父王听你的。”月灵均心中暗嘲,听我的,为什么要我二选一,而不是问我喜不喜欢。

抬头看了看启王,又转而望向北宸和楚穆,“二位倾慕于我,自当会尊重我的选择,对吗?”,听到这话,表面上认同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是一紧,明显的想成为那个被她选中的,那一刻是心底最真实的悸动,无关乎利益。

月灵均却轻声说道:“文轩此时还不想提及婚嫁之事,定王和桓世子应该也会尊重文轩的选择吧?”虽是问话,但月灵均却说得很是肯定,就那样看着他们,貌似要他们亲口承认才会罢休,也是,若不是亲口承认,想来后面还会有诸多变故。启王刚想出声喝止,北宸却饶有兴致的开了口,“公主这等佳人,答应了自当要尽力办到,公主若是此时不想,本王也断不会强人所难,有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而楚穆也认同的点了点头,既然北宸已经做了这好人,自己也不能做恶人不是?

但是心中却对文轩公主有了一丝兴趣,果然文轩公主不是一般的女流之辈,若是这般,那娶了她就不单单是外族的势利,自己也会多出一个智囊,何乐而不为,这般女子,一般都是喜做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不喜被人勉强,那我就好好筹谋一番,想来为了你,也算值得了。

而北宸此时想的却是,他在那里见过她,她有是又怎么样的不得已,要不,像她那般高傲不屑的性子,应该是不屑使这些小聪明,小手段的,应该是筹谋大事,决断生死的人,从她的气度上便能看得出来,但是他又好像有意无意的掩饰自己的才华、光芒,启国,也不如表面上的祥和。

而待北宸和楚穆走后,启王却来到了奉轩殿,也就是月灵均的寝殿,只听得殿外匆匆喊道“大王到!”启王便已经步入正厅,见到迎出的月灵均,抬手就是一巴掌,“你好大的胆子!”快的竟连身旁的宫人都来不及反应,月灵均头一偏,在再回过来嘴角竟已有了血迹,想来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月灵均却似没事人一般,问道“父王这是何意?”,启王却是怒目而视“别以为殿前你的小心思我没看见,你不就是不想嫁吗?”,月灵均一听,却不否认“对,我就是不想嫁的这般憋屈。”启王声音有些变冷“你以为你说服定王和桓世子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是吧?”,月灵均却笑了,“父王这是在他们那碰了灰,到我这来泻火?”

“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有你后悔的时候,既然婚事砸了,水灾的钱就你来筹。”说完,头也不回的的出了奉轩殿。

而在月灵均身后的侍女言儿却满脸气愤,“太过分了。”,月灵均却出声制止,“言儿”,言儿有些委屈,眼圈有些泛红,“公主,大王这般待你,你就打算一直这般受着?”月灵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要不又能怎样,若是王室出现变动,那么启国一定会乱,倒是受苦的还是百姓”言儿咬了咬嘴唇,“大王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公主却处处忍让,您又哪能经得起他这般算计?”

言儿是知道的,大王自从有朝臣称赞公主的时候,便对公主多般苛责,就是他们这些下人,也没有动不动的就打骂的,但是她知道,公主这些年受的打骂却要比自己还要多,有时自己是在看不下去,每每要动手时,便都会被公主识破,阻拦了下来。一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大王第一个想的不是怎么解决,而是若是公主办不好,要怎样惩罚,公主这些年在王宫过的却不如表面上的光鲜,轻松。

月灵均见自己的小侍女肯定又在胡思乱想了,便开口道“你家公主是任人欺负的人吗,我早有办法了。”言儿一听,明显一兴奋,后脸色又暗了下来,“公主能有什么办法,绝色那边已经没那么多钱了,上个月刚从那拨过。”

绝色是月灵均在暗处的产业,说白了就是九州最大的连锁妓院,涉及范围很广,横跨地域也很大,是月灵均在十岁初露风华的时候建立的,已经快有十年之久了,手下的一些兄弟姐妹,现在在九州也都是响当当的一方人物了,月灵均太了解启王月明辉了,他不会容得下一个有权势的女儿来制衡他,更不会沉住气,数十年对她一直放任自流,任其坐大。所以,再决定朝堂展露锋芒的时候,月灵均也为自己留了后路,防身立命。

月灵均其实不是一个喜欢权势,政局风云的人,她喜欢的事却是闲话桑麻、诗酒年华的生活,但是生逢乱世,谁的命运有时有自己做的了主的,只有自己做够强大,才能乱世安家,才能烽火琅琊,还有那些命运本该承受的责任,启国她不能看着他这样衰败下去,即使知道这应该是一条不归路,但是还是要走下去。

“这个我知道,咱们可以找个人先借点钱啊。”月灵均说道,言儿却是有些迷糊,还找谁借,谁能有这么多银子?见言儿一脸疑惑,月灵均继续说道“上两天你还和我说汪绅是国之硕鼠嘛,既然是硕鼠,那么饿的时候当然要收拾他们了。”言儿一听,兴奋道“公主是想一石二鸟,既除了贪官,又筹足了钱银?”月灵均却神秘一笑,“没那么麻烦。”

翌日清晨,月灵均喊道“言儿,梳妆。”言儿一边梳妆,一边问道:“公主,这得要去拜访汪绅那些贪官啊,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月灵均见小丫头一副很不乐意的样子,问道“怎么,感觉几十万的赈灾银两,你家公主拜访一下还委屈了不成?”言儿有些委屈的说道“就他们那样,哪配得上公主亲自拜见啊。”月灵均也没再理会一直不甘心的言儿。

月灵均不算是乔装,也不算是高调,就是想平常一般,一天下来,拜访了五六家朝中官员,也都是硕鼠级别的人物,要不启国也不会这般穷困,和这些人是脱不了关系的,朝堂风气不正,月灵均却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在一点点的在调整,既要捕捉痕迹,又要起到作用,今天算是一次大的清血了。

带回到宫中,月灵均就散播出明日就可以筹得银两这件事,说来也不用十分刻意,父王早些年便一直在自己身边安插卧底,常年下来,却已经是很大的一个数量了,月灵均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时,也正好用用他们。

就在月灵均回宫不久,启王寝殿便有人来报,公主已经筹完银两,三两日日便可到位,又汇报一整天公主都不在寝殿,一早便出去了,很晚才回来。月明辉也是疑心重,便着人去查今天月灵均的行踪,得知了行踪后,便明白了,原来是月灵均找他们几个来筹钱,那可定就是有钱了,还是公主党的,正想着怎样能将这些人除去的时候,一直以来都刚正不阿的御史大夫秦明却有奏章谈何汪绅侵占农民土地良田,其实秦明已经上了很多次了,但是月明辉都没太在意,此时想到,确是一个不错的办法,还可以连带着铲除其它公主的党羽,真可谓是大快人心啊。

月灵均在宫中闲坐了两日,便听得言儿兴高采烈的跑了进来,“公主,大王将那日您拜访的那些官员都抄了家,说是私侵良田,这罪过可不小。”月灵均却没什么反应,“他们本来就应该伏法,只是需要罪名罢了。”

言儿又有些担心的问道:“若是大王筹得银两,那公主岂不又要被罚?”月灵均看着一心想着自己的小丫头,也是有些无奈,“父王这次是不会罚我的,还会大大的奖赏我,举报侵占良田官员,我是首功。”言儿有些不信,“可是……”,“父王认定他们是和我一派的,这么一个离间我和朝臣的机会,他不会不把握的。”

言儿还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没能说出来,他只是心疼公主,被自己的亲身父亲这般算计,应该会很难受吧,公主,你的苦,言儿都看在眼里,言儿是真的心疼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