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可是莒商叔叔?”采枝用手顶着唾沫,费力地说道。
那人转过身来,伸着长脖子问道:“你怎么知道本尊?”
“有书一封。”采剑离放回长剑,向衣服内掏出陶达村长的信递给那人。
莒商将信将疑地接过信,拿着信读了半晌才缓缓说道:“既是陶达所托,那就进来吧。”
采枝和采剑离小心翼翼地跟着莒商走进房门。但见房里整齐的摆放着各种药材,墙上挂着各种动物的一部分。
“这不是在巨桃村袭击我们的毒蜘蛛吗?”采剑离指着一个瓶子对采枝说。
莒商不屑地说:“还好你们没被它咬,要不然不出七日,你们便会七窍流血,皮肤溃烂而死。”
采枝笑了笑说:“把蛛网烧成灰下药,再配以蛇莓厚朴等入药就能解毒了。”
莒商停下手中的活转向采枝说:“你也是医者?”
“不像吗?”采枝回答。
莒商重新拿起药罐,心想:这丫头小小年纪就知道如何解毒蜘蛛之毒,不简单啊。
“哎哎哎,”采枝叫了起来,“剑离,你快来看呀。”采剑离走到采枝身边,看见采枝指着一株长相很奇特的草。采枝说:“这是巫月蛇草,婆婆说只有巫月谷才有,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
正在摆弄药瓶的莒商听到“巫月谷”三字不禁手中一滑,药瓶掉在地上,他激动地奔向采枝,激动地说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巫月谷?你怎么认得巫月蛇草?快说啊,快说啊。”莒商的举动吓得采枝身体直发抖。莒商看清了采枝的脸,忽然陷入恐慌。
“你干什么呢?”采剑离一把推开莒商,把受惊吓的采枝搂在怀里。
“对……对不起,我失态了。”莒商捡起药瓶,心不在焉地随意摆弄,采枝和采剑离都感到很困惑。
“莒商叔叔,你知道如何找到傀儡蛊的下蛊者吗?”采枝小心地询问。
很久莒商才回答说:“怎么?你们要救采斌?”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救采斌?毒是不是你下的?”采剑离有些失控,采枝拉了拉他的衣角。
“哼,”莒商很不屑,“我才没闲工夫陪他们玩?”
采枝激动地说:“这么说你知道如何解傀儡蛊毒,那你为什么不去救采斌?”
莒商转过身来看着采枝说:“公主……呃……小姑娘,不是我不救,是采赋没来求我。”
采剑离说:“那你告诉我们怎么解傀儡蛊毒,我们自己去救。”
“对啊,”采枝说,“这样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陶达信上只说让我帮你们出城,没说要救采斌,”莒商背对着他们仍旧摆弄药瓶,“要我告诉你们解蛊之法,除非……”
“除非什么?”采枝和采剑离异口同声。
莒商转过身看着采枝说:“除非你拜我为师,留下来跟随我学医。”
“这个不行,”采剑离站到采枝前面,“我们还要去很远的地方。”
“采枝小姑娘意下如何?”莒商完全不理会采剑离。
“这个……这个……”采枝犹豫不决。
“你不能答应他。”采剑离显得很激动。
莒商看采枝不会答应,便说:“不如这样吧,你先拜我为师,待你把所有的琐事完成之后再来找我学医。”
“那……那好吧。”既然莒商做出了让步,采枝也只好答应。
莒商走到案前抽出一张黄纸,提起笔挥挥洒洒,姿态潇洒,然后把纸交给采枝,说:“按照纸上说的去做就能解采斌的傀儡之毒,至于调补的药,以你的知识不必问我。”
“谢谢莒商叔叔。”说完采枝便要离开。
“等一下。”莒商叫住采枝,“我还有东西给你们。”莒商向墙角摸索了半天,找出一本书,掸去上面的灰尘,把它交给采枝,“这是本尊……这是我毕生所学,你拿回去好好看,一定要好好看。”然后莒商走到采剑离面前,采剑离不拿正眼看他,不料莒商右手猛地一掌打到采剑离小腹上,左手顺势把一粒药丸塞进采剑离张开的口中。
“你给我吃了什么?”采剑离气急败坏。
“放心,”莒商很得意,“我给你吃的是试心丸,只要你对采枝忠心耿耿,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等你们从竹林回来把她给我平安带回来,我保证你没事,否则我让你痛不欲生。”
“你……,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保护采枝。”采剑离很是生气。
“谢谢莒商叔叔,我们先走了,有事再来找你。”采枝笑着拉着采剑离回去了。
“别啊,我还没找他算账呢。”采剑离做着无谓的抗拒,身子在采枝的拉扯下随她去了。采枝是不担心剑离吃了试心丸的,她知道这种药丸即使发作也不会危及生命,而且只要下药者不操控它就不会有大碍,再说了,她想她也应该知道怎么解毒,不过现在她是不愿意解了试心丸的毒的。她微笑着,拉着采剑离在巨人街上奔跑,她的笑声像美妙的乐曲一般回荡在街市之中,引来别的少女少男羡慕的目光,他们的身影纠缠在一起,美丽动人。
采枝和采剑离回去的时候采独采黑正在大堂和采赋城主议事。采赋城主满脸愁容,看来是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采剑离问道。
“采斌要求重新确定东西城边界,他说分给他的西城太小了,所以……”侍卫长采昊沉痛地说。
“那我们就将计就计吧。”采枝建议道。
采赋城主说道:“什么将计就计?”
采枝说:“城主就说勘分边界事情重大,请采斌来东城商讨,到时候我就有方法救采斌。”
“那太好了,”采赋城主激动地从座上站起来,“只要能救回我的弟弟,你们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们。”
众人商议一定,一切按计划行事。第二天采斌如实来赴约,他眼圈和嘴唇都是黑色的,一副病态,他身旁的侍从也是同样的状态,不过又有些不同。座上的采赋看见弟弟这副模样万分伤心。谈判的双方坐定,采斌直奔主题要求边界线往东城方向推两百米,采赋笑着说:
“不要着急,我们兄弟一场,这么久没见,不如先叙叙旧。来人,上我最好的乌龙茶。”
话音刚落,侍女便上茶。采斌看着茶,很久没有动静,采赋看着他很是着急,不想采斌突然说:
“这茶色为什么有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