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会是傻呆在原地等人来擒拿的?那岂不是自杀?傻子才那般所为吧。
原来羌国鼎鼎大名的巫师苏言,更是聪明绝顶的人,又如何在连芙进得宫内还杵在原地的?早已乔装打扮出了洛阳,兜兜转转的,竟是又去了长安。
这可不是谁都猜得到的路径。至少,宿蠡和崔则几人合计,扑了个空,还是未能猜得苏言到底去了何方。
“真是岂有此理!让他跑了!”崔则狠狠地骂了一声,让官校尉侧目。而宿蠡则是司空见惯。
摆摆手,上了马就要往回走。
崔则见此也是匆匆而去,只是留了一句话给官校尉,“立即发公文到各郡县,就说羌国旧臣苏言混入大祁,欲伤害大祁根基与百姓。”
至于余下各郡县具体如何行事都好,苏言就是插翅也难飞。
官校尉还没想到其中深意,但不妨碍他执行命令。
话说两个时辰很快就过去。孙念醒来时,正是金云铺满天,洒金一般照慢了大地。
“阿念哥醒了?”
“汀儿。”孙念还迷糊着他此时到底是在何方,也不知今日是何时了。
“阿念哥,你睡了两个时辰了。睡得可香,我很高兴。”
孙念不语,只是笑着拉起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口,说:“我仿佛做了个噩梦,看到当初那个不知羞的女子了。”
“那不是梦,是真真切切的人。”
听到此处,孙念闭上眼,好一会了才问:“她可是受了人指使?”他可不信一个乡村女子这般狡诈如蛇。
十三娘眼光流转,轻声说道:“你猜对了。她身后有人。那人想骗她带你出去,她则是利用那人进了宫。你再猜不着她背后的人是谁?”
“苏言。”孙念微笑侧目,看十三娘惊讶。
“你怎的知晓?”
“你忘了?先前不是听阿元说过,有人刺杀他么?给他看苏言的画像,他认出了。”
十三娘恍惚点头,从脑海里挖出那点可怜的印象。“我估计宿蠡他们抓不到苏言。”
“我也是如此认为。他不简单。不会傻乎乎的等着我们杀上门。”
果然,没一会,就听到下属来报,崔则和宿蠡以及第五常都来了。“他们应该是有了安排,然后顺便来看我。”
十三娘很是无语,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如此黄婆卖瓜似的自赏。
“恭喜陛下醒来。”几人才进来,看到孙念醒了,心中安定,带上笑容说了句俏皮话。
而后,第五常上前道:“陛下,苏言已逃。那对与连芙有接触的夫妇也是不见了踪影。”
孙念点头,“意料之中。”
崔则上前,朗声将他的安排说了一遍,道:“陛下,方才臣已下了命令,令各郡县密切留意苏言动向。还牵动了百姓的心思,我相信,不久就会有苏言的下落。”
孙念微微一笑,说:“这样很好。我们就一边打草惊兔子,一边守在路口,守株待兔。”
这时,孙念才想起姜维的相看之事,很是促狭地问:“伯约,你不是去相看了么?怎的这般快就回来,还救了我?”
说起这事,姜维的脸立即黑了,硬邦邦地说道:“那女子不合我眼缘。”俗称看其不顺眼。
大家好奇了,“那女子太丑了?”
姜维冷傲地看了一眼想看好事的众人,一言不发地抬头挺胸,抱剑而去。那骄傲的模样,活像只刚下了蛋的母鸡。
崔则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线,说:“那女子长得挺好,就是话多了些,看伯约看多了几眼罢了。”
崔则明显知道其中细节,大家伙刚想问起具体细节,又看得姜维进来,只好按捺住好奇,看姜维又想做什么。
姜维目不斜视地走到孙念身边,道;“陛下,如今,我心忽动,欲行远房。便来向陛下请几天闲日,去走一遭再回来保护陛下。”先远遁一阵时日,躲过这个尴尬的时期再说。
咋一听,真是突然极了。孙念呆了一下,说:“可。如今这半个月我是不出宫的了。便许你半月的闲暇时间,去走走吧。也许会遇到合你眼缘的女子。”
“是,陛下。”姜维淡定地应了孙念的打趣,而后立即辞别出发。可谓是风风火火,闪瞎了众人的眼,更是触动了众位大臣远行的兴致。
可是,如今也不是空闲季节,孙念说什么都没将他们都放走,“如今伯约先行,你们就得都留下帮我处理国事。以后他回来了,你们再商议,可让哪个去。”
听孙念准许,几个大臣当天晚上就商议出了以后出游的名单,并呈上给了孙念。
看到这个所谓的名单,孙念也是羡慕得很,想着他这个当君王的,怕是少有这样的机会去外面游玩了。
洛阳里君臣心思难猜,姜维是一点都没去想。只是一门心思的想去雍州。随行侍卫他也只带了四个。五人一路轻装骑马,快马奔驰,不到一日时间便到了雍州境内。
“公子,我们便在这个村子留宿一晚,明日再赶路不迟。”出门在外,属下都称年轻的上官为公子,已成了大祁的惯例。姜维也是听得习惯了。
“可以。走吧。”
很快,五人在村口的地方就找了一户人家安顿下来。
半夜,恰逢月黑风高,正是蛇鼠出动之际。
姜维五人共处一个泥坯房里,姜维耳力最好,忽听得村子中央那个方向,狗发疯一般的吼叫,还夹杂着几声人与狗的惨叫声。定不是好事!是谁在大祁雍州境内行凶?
姜维站起来时,也将属下全都叫醒。此时大家都知道了什么事,很是镇定地站在姜维身边,等候姜维法令。
“去看看。”才出门,就看到农户的家主站在门口瑟瑟发抖。
姜维来不及解释,只说:“你带着妻儿与细软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们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好。”那农家汉子不敢多说,领着妻儿从后门走了,临走前再回头看了他的小院子,却是什么都不见了。
此时,姜维几人奋力奔向了村子中央。
还没去到,一股腥风迎面扑来!
“这种味道有点熟悉。”姜维说道,“大家小心,这不是普通的杀人行凶。”
远远的看见了一盏明灯,在一家宽敞的院子里亮着,院子里跪了许多的人。
那执灯者,持灯绕民行走,一身黑衣,黑巾蒙面。
这更是让姜维觉得熟悉。
忽然,他看清了那执灯者是跛脚而行!
苏言!
那就是苏言。
苏言想杀人,难道为了恢复功力?
姜维这般想着,而那黑衣人的下一步果然像是印证他猜测——直插一个年轻男子的心!而后,更是一个用力,将整颗心挖了出来。顿时,惊恐的尖叫声再度响起。
“阿博,你拿着我的令牌,去雍州请救兵!”
“公子......”
“快去!”
“其余人,等我命令。备弓弩!”此时的姜维庆幸出门带弓弩之举。“我射那个为首的,阿病你射最右方,阿两射最左边,阿仁对付靠近中央之处。”
几人小声回应。
过了一会,等到那黑衣人掀起黑巾之时,姜维轻声法令,“射。”
姜维剑法不差,眼见一支箭支就要插上黑衣人脑袋,却见黑衣人诡异地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