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的眼，含笑的目光。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是不是？赵葉。”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是不是欧阳俊说的，你困住我什么意思？”我理解不了，为什么我明明没有被捆绑住，但是有种被捆绑的感觉，浑身乏力，动弹不得。
“哪里是我困住了你，是不是欧阳俊带你去吃过还是喝过什么东西了？”
“我们去过茶馆，怎么了？”
“茶馆？街角那一家？赵葉你别这么白目好不好，不是我吐槽你，欧阳俊是什么人，他给的东西能吃么？”
“我都来了小半个月了，不吃东西，我早死了。不对啊，听你说话跟我们那的人一样，听你的语气我们还认识？”
“还说你爱慕我，抛开一张脸就不知道我是谁了？”
我瞳孔放大，死命地去辨认眼前这被唤作‘张浩成’的家伙。仅有一个答案，我不认识啊。
“呵呵，赵葉啊赵葉，单纯如你，怎么会活到今天。”
紧接着，我眼前这个男人拿出了一堆的眼影啊，粉彩啊，一大堆的化妆品，接着就一个人摆弄起来，一时片刻的功夫，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眼前这个人是许崧。
“认识了么，赵葉。”
我脸部的肌肉已经僵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怎么可能。
“所谓的易容术难道就是化化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需要两张脸？”
“海面的世界，你的世界，我是许崧。海底的世界，我的世界，我是张浩成。明白了么？我们这里的人，有一些是需要到海面以外的世界生存的，他们就是所谓的‘蓬莱仙人’高等人。也就五十年能出个10个人罢了，这就给普罗大众一个神的形象，让人崇拜。这就是信仰，也是统治的基础。”
“可是这不合理啊，50十年才出10个人，可是民国过去也不过百年，这里的建筑无非也就沿用民国建筑，还有灰域的建筑还是90年代的高楼。往后走的不用说，可是这些老物件老房子说不通啊，他哪来的人力物力来打造这些”
“民国建筑是沿用什么时代的继承呢？赵葉，你别急于否认我，这个领域的所有事物都是所谓的‘领导者’按照自己意愿打造出来的，人力物力他们缺么？这里说什么富可敌国都是太小瞧了，而且这里的人从小接受什么样的身份背景智力灌输，都是高层的人决定的，这个国度有奴隶制，封建制，还有资本制。你觉得那个国度会这么有趣多姿。”
“许崧，我不懂，太乱了，这简直是变态的思想。我不从政，也不懂什么统治，这么乱的世界，你为什么在这么混乱交错时空里来回，为什么我也会在这里。”我脑子飞速旋转，但还是乱得犹如浆糊。
“你也不用去懂得太多，只要弄懂你身边的人和事，弄好你自己的生活就好了，不是么？”
“等等，你不是许崧吧，许崧跟我已经算是恨上了的两个人，他被秦楚弄断了腿啊？不可能对我和颜悦色说道理。”
‘许崧’含笑低首摸了摸大腿处，“你说这么？我还有一根钛合金没取呢？赵葉，你都结婚了，干嘛还背着老公来勾搭我啊？害我躺了三个多月。”
“我那是‘形婚’”一个秃噜，不知怎么会说出来，我很后悔，为什么我会跟他解释。
“形婚吗？我不觉得，他那么恨我，要杀了我。”
“现在，我跟他已经有关系了。”很没底气地又陈述了一件事实。
“哦，这样啊。赵葉，看你相貌平平，原来这么滥交呢，跟那么多的男人牵扯不清的。”
“你说什么呢，你没资格这么说我！”愤怒无端地涌上我的心头，还有些心寒，难道他就是这么认为我的？
“我听说欧阳府正紧锣密鼓地准备婚礼，他们的少主也修身养性，没有再屠害那些所谓的‘宠妃’了。你说我该怎么认为你，你不是他要结婚的对象？你已经结婚了，还跟欧阳俊这样那样，还企图勾引我，听说还有个什么律师被你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赵葉，你可真不简单啊。”
“我没有！”看着许崧那冷笑的脸，一股热流顺着我的脸下滑，我却无力去解释什么。
“还有那个什么杨遵，听说也是因为你，被带到了灰域，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
我已经无力跟许崧说什么了，只觉得嘴唇上很痛，接着是许崧那张特写的脸，他一口含住了我的嘴巴，我感觉他的舌头在我唇上一舔，然后他又回到了我可视的距离。
“你就是这么扮可怜博得男人为你要生要死的么？”我看他砸吧这嘴，眼神飘忽，“还别说，你的血挺甜的，与其被欧阳俊折磨致死，不如我把你吃掉算了。”
“许崧，你觉得你这么做合适么？”我觉得身体越发无力，已经快没有精力去跟眼前这个人争辩什么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记得有人说过有人女人是人尽可夫。”
“你够了，我没有！”我呐喊，浑身颤抖。
“你没有？别说你这小半个月跟一个男人朝夕相处什么也没发生，你和那个秦楚不是该有什么都有了么？”
“许崧，第一，我跟秦楚是已经做了该做的事，我们是夫妻；第二，我没有跟其他任何男人发生不该有的事，这是我的忠诚。第三，就算我是被千夫所指，但唯独你没有资格指责我。记住了，我是曾经爱慕你，可是那不是你羞辱我的借口。”
“你真的跟欧阳俊什么都没有发生？你确定？”许崧瞬间换了一张严肃的脸，正色道。我沉默地看着他，他砸吧砸吧嘴，又说道“也是，若不是他跟你目前没发生该有的事，他也不用跟你下药了。看来他还是很急切啊。可是这也不合理啊，这不符合他的人设啊？”
听着他的自说自话，我越发的好奇“什么人设？”
许崧看了看我，从衣袖里抽出一张手绢，一股清香铺面而来，他替我擦了擦嘴唇，又扶了扶脸。我一股恶心，想把他从我眼前推开，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娘，是我之前看错了人么？
“人设？你在灰域听说过食人族的族长娶少女么？那个族长就是欧阳俊，也没什么食人族，不过是他有时候兴起让人把看不顺眼的人，剁碎了抛到外海喂鲨鱼罢了，那些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发泄郁闷的玩具罢了，反正怎么恶心怎么来，我都不好说。死了的，就喂鲨鱼，活着的也就那么一个吧，传说。丢回去罢了，听说还疯了。”
“不对啊，我在路上的时候，遇到过食人族的人，他们身上有很深的血腥气，这不会是假。”
“是有吃人的人，不过…唉，我要怎么跟你解释呢，那已经不是‘人’的范畴了。扯远了，说起来，你对欧阳俊来说还真是个特例。”
“他说我跟她是前世姻缘，我以前不信，但今天到这个小镇，我却觉得无比熟悉。这…”
“呵呵，他说的话那能信么？他会蛊心术的，在这海底世界，他说太阳是西升东落，那些人就一辈子都这么认为的。不过他不轻易使用那些手段罢了，他不屑浪费他的精力，反正这里的人都是按照他的意愿活着的。不过对你用，还真是特别啊。”
“你说的话让我害怕，欧阳俊温文儒雅，性格谦和，而你却把他描述成冷酷无情，无视生命，你这么说到底居心何在？”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你见的欧阳俊和我认识的欧阳俊完全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人，如果是我的认知错误，那么这个人从一出生起就是在伪装，但是我认为一个人没有必要由善伪恶，那么出错的就是你，是他给你的认知出了错，他想极力让你觉得他是善，是良。可是对于你这么个人，值得么？”
“那真相到底是怎么样？许崧，他的目的又何在？”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现在应该正在到处寻找你，你听听窗外到处都是些脚步声，他已经让他的人到处找你了。”
“是他带我到古董店的啊？为什么又要找我，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错，你又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这个世界如此混乱。许崧你能两个世界交错来回，你一定有办法，是不是有什么路能够回到我的世界，是不是除了他的那两艘破船还有别的途径我可以回去的?我说得对吧，一定有的，我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你能送我回去的对么？”
“是，我的家族知道回去的另外的方法，可是为了你，我觉得不值得。”
“不，许崧，你就看在我们多年老同学的分上，看在我对你曾经纯情暗恋的份上，帮帮我，还有杨遵，你能帮我们逃出去的，对么？我一定想办法报答你的。”
“报答？你要怎么报答，以身相许么？你觉得我许崧，我张浩成在哪里缺过女人么？不过能让欧阳俊慌乱至此，也算是一件有趣的事。我可以考虑。不过杨遵，我就控制不了了，你走了，还不给欧阳俊留一个发泄通道，他会疯的，我也不希望至此，这里成为炼狱。”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你让我先逃出去，我找秦楚，找他表哥来救他。不走我就要疯了。”什么情啊义啊爱的，在一切压力前，我觉得我都是无能为力的，我能力有限，我什么都做不了，一切局面在我眼前，我只能求得自身生存，人原本就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
“那好，等他们都散了，我带你离开。”
“许崧，你等等”我叫住正欲转身离去的许崧，“我这里还有个弟弟，叫子穆，他无依无靠，我能把他带走么？”
“在这里，放你走，将来我自己都无法自保的，还带一个人，你别想太多了。你说的是灰域那小子么？我帮你照顾就是了，让他入蓬莱，他一辈子都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