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的宗堇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一阵冰凉,大概是敷上了浸过冰水的毛巾。
“谢谢你,宗曦。”
“还真是遗憾啊,感觉辜负了你的期待呢。”
“啊啊,是宗泽啊。”
“也难怪,毕竟原来一直是那丫头照顾你。”
“算不上了,已经,毕竟好几年没见过了。”
“感觉她一直都在躲着你,我也真不懂你们了,明明一直互相挂记惦念,怎么真见了面反而成这样了。”宗泽收拾好之后拉来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
“今天不是毕业生的临别聚会吗,你不去参加吗?”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去参加的打算,况且……那是昨天的事情了。好像你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睡了一整天。”
“你仍然没有为融入集体中做出哪怕一丁点的努力。”宗堇睁开了眼睛,睡的时间也不久了,是时候理清自己的思路了。演习结束之后,应付完所有事务的宗堇回家便躺在了床上,一开始还以为那是极度亢奋后爆发的疲劳,没想到是久违的重感冒。
“军人是暴力机器,是刀剑,刀剑是不需要判断和感情的,所以那种事情自然没有必要。而且,尽量不牵扯入派系之争,这不也是父亲的教诲吗?”
“你这一套我不知听了多少遍了……不过大伯好像没说过那话。”
“他没给你说过,毕竟像你这种在三教九流之间来去自如,和各个派系都能称兄道弟打成一片的,完全没有担心冒犯人的必要。顺便一提,因为你没去,昨天聚会晚宴结束之后,家里来了三波探病的,那些人平时在学校完全是会见面就打起来的,但他们昨天都老老实实坐在客厅里面,还不让我把你弄醒。”
“也就是说,为了我,你特地去应付了他们?”
“……”
“谢谢你,宗泽。”
“不,没关系,我身为军人时是一柄刀,不过我也会有不以军人身份生活的时候。毕竟照顾好你,也是父亲说过的。虽然,常常是我惹了麻烦你来帮我解围。”
“先不要说那些不着边际的,在那之前我还有事情要拜托你,他们有没有带同学录之类的纪念品来,如果拿来了让我看下,还有,查一下他们毕业后分配的去处。”
“为了保持联系,维持感情?”
“差不多吧。不过调查的时候最好不要太招摇。”
“我明白了,包在我身上。”宗泽从椅子上起身。“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毕竟我也答应过你,你不想让我知道的,我不会问。”
“对不起。”
“你没有道歉的必要,自己保持思考,作出判断,并为此负责,明明这是更艰难的道路。”
宗泽背对着宗堇,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