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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孝仁205年,新帝即位。

胤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孝仁帝遵循太后之命,广招秀女,扩充后宫。

太傅府内——

易箬筠端正的跪在堂下:“父亲,箬筠自知无缘荣华富贵,也知道自己无福服侍圣上,此次选秀的事情,还望父亲成全!”今年的箬筠才过及笄,入宫确实为时尚早,但太傅如此急着送她入宫也抱着自己的私心——把一直养在京郊的小女儿接回府中。

“箬筠啊,这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女子盼着选秀的机会入宫,何况当今圣上年轻有为,更是貌比潘安,不知是多少女子的梦中情郎,如今大好的机会就在你面前,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吗?”太傅看着跪在堂下的女儿劝道。

“父亲,虽然圣上什么都好,但女儿并不喜欢他,箬筠今生若要嫁,也定要嫁一个自己爱也爱自己的人,母亲与父亲的婚姻已然不幸福,为何还要把悲剧强加在女儿身上?”虽然知道违逆父亲是不孝,但母亲在府中的遭遇让箬筠不能不谨慎自己的婚姻,若是入宫之后只是寂寥终身,这机会不要也罢。

箬筠父母是家族联姻,说来讽刺,第一次见面居然是洞房花烛夜挑开盖头的那刻。可当时太傅心里早对月红楼的艺女柳氏爱慕已久,两人相谈甚欢,一年前便已私定终身,却因为家族联姻被硬生生的拆散!只因为柳氏是烟花之地的女子,没有资格被纳入府中,即使是纳妾也不行。这也难怪在太傅夫人难产之时,他还在月红楼与柳氏私会。

往事被重新提起激怒了太傅,看着易箬筠与夫人七八分相似的相貌,平日里的举动更是跟她的母亲学了个十成十,一举一动都仿佛带着自己母亲的神韵,且她在府中这么些年,每次想把柳氏纳为侧室时,都会想起夫人临终前对他苦苦乞求要善待自己的女儿,这人一辈子没要求过他什么,这一个愿望,他自然是不能说不的,但一直把柳氏和小女养在京郊,也让他感到对不起这母女,想起这些,看着堂下规规矩矩跪着的易箬筠更是涌起一股反感:“你若执意不愿入宫,倒不如去了江南生活,他人问起时,我也好有个说法,若是没什么要紧事,日后也不必再回京城了”

江南风景虽好,但离得京城甚远,物资人力处处不比府中,且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去到江南,必是有许多不便之处。但这摆在面前的两条路,既然不愿入宫,那也只有听从父亲的安排了。

是夜。

挽月在内室帮着箬筠打点行李,她虽为侍女,却与箬筠从小一块长大,情同姐妹。此时看着箬筠一如既往的安然,不由得开口愁道:“小姐,入宫虽不是你的意思,但却比那江南强上许多,这一去,又不知何时能够回来,小姐这一生耽误在那里可怎么办?”挽月一张好看的脸皱成一块,颇为不解自家小姐的决定,在她看来,在府中过得不够顺心,入了宫指不定还能过得更好一点呢。反正不管怎么说,总比去江南好啊。

“挽月,”箬筠把人带到自己面前来,看着她说道:“父亲既然已经开口,便再没有收回的意思。再说,若非要我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终老此生,倒不如在江南来的自在,何况伴君如伴虎,后宫更似龙潭虎穴一般,我何必把自己往里送呢,只是若在京中,我还能给你寻个好人家嫁了,如今却…”

挽月听了这番话抓着箬筠的手急道:“挽月小时若是没有夫人相救,怕是早就饿死在路边了,怎么还会有如今的挽月呢,夫人让挽月从此随着小姐,那自然是小姐在哪,我就在哪。挽月不想嫁人,只想一辈子陪在小姐身边。”

箬筠叹了口气,继续打点行装去了。

翌日。

天还未大亮,箬筠一行人却早已准备好行装准备出发,太傅为其盘点好路上要用的银两,把人送上马车时拉着她的手道:“此去江南,也当做是对你的一份历练,不多时便会接你回京的。”

当然太傅内心肯定不是这样想的,不过街上人多眼杂,过场的话当然还是要说,说是去江南历练,偌大京城可以供历练的地方不知有多少,何必去到江南?更何况箬筠一介女流,又有什么需要历练的?这样说,只不过是不想给自己这一举动留下什么话柄罢了。

“是,箬筠明白了。”盈盈拜下一礼,转身踏上马车。

江南路途遥远,虽然箬筠不像一般的大小姐一般受不得半点苦,但终究还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长途跋涉,不得已在途中休息了几日,走走停停一个月,才终于到了江南。

与众不同的东西总容易吸引人的眼球,在江南这个比起京城还略显贫瘠的地方,突然建起一座华丽的府邸,这可是让街坊邻居纳闷了好一阵。这所府邸突然的建起在江南也算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这两年一直没人入住,让邻里留了不少猜测,如今瞧着有人搬进了府中,对于府内人的身份,也让他们产生了不小的好奇心。

当然,这也说明太傅早就动了让箬筠离开的念头,不然怎么一个月前才做的决定,现在却连府邸都给她备下了。入宫其实只是给这件事的到来加快了速度罢了。

虽然外面风言风语很多,但是箬筠出来不肯出门,在家看书,或是做点女红,偶尔去后院走走,即使有事也是让挽月出门操办。毕竟自己来到江南的理由本身就不够具有说服力,要是再大肆在街坊走动,还不知道要传出些什么来。但虽然足不出户,也足够让邻里多个饭后话题了。有人说,这是京城来的人,因为犯了事被囚在这里不让出门一步。也有人说,这里面住了个美人,因为长得太美,所以从来不愿意踏出门。当然不管是何种猜测,因为没有谁见过箬筠,所以都无从证实,徒增流言罢了。

不过有小道消息称有人在箬筠下马车时看到过她的脸,虽然带着些尚未褪去的稚嫩,但绝对担得起美人这两个字。

一时间,传言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