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说的没错,如果佑元也不舒服了,那我肯定都做鸡蛋糕,毕竟好消化嘛,可这好消化,也不耐饿。”她把不舒服三个字,咬的很重,同时也抓起炕头上的剪刀,就戳向桌面,叉了个馒头再收回手。
关凌为什么不舒服?还不是给你踢了半条命?你要再敢火上添油,给她添堵,那就别怪她撕了脸面,大年初一就再给她来一剪子。
罗氏看到那剪刀,立马想到胸口上的伤,还有那天关莳仿佛要杀人的目光,骤然打了个冷颤,青了脸就低了头。
吃个饭都不消停,关平也没有胃口,拍了筷子,就端起粥,一口喝了下去。
“好了,你要想吃鸡蛋糕,只能等明天了,佑元不闹啊,待会就让你娘,去给你炸点土豆条。”刘氏在看到剪刀时,瞳仁也缩了缩,如今的女儿,她是真感觉看不透了,不光胆子大了,也似乎有了小算盘。
但这些小算盘,真要说起来,也无伤大雅,至少关勇是不会说什么。
“赶紧吃,吃完给我滚回屋去抄弟子规,要是抄不齐,你就等着挨顿死打,到时不光是爷爷罚你,我也会罚你。”关平拿起半个馒头下了炕,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他不想掺合,就是爹在,也最多像这样吼两句。
所以他打算,去外面吃馒头,图个清静。
人一走,罗氏就气的咬碎了牙,狠狠的戳着碗里的粥,不戳还好,一戳罗氏眼睛就亮了,有如发现新大陆那样尖声道:“哟,妹妹好手艺啊,到是嫂子我眼拙了,居然没看出来,瞧这粥熬的,那是又香又浓啊,筷子都可以立起来了呢。”
刘氏立马往碗里一看,还真很浓稠。
“莳儿啊,你这是下了多少米,这可不行,咱们虽然饿不着,但也不能胡吃海喝,这每天的米面都是有数的,今天你要下多了,明天可就吃不饱……”
刘氏巴拉巴拉的说着,好像在教关莳如何过日子。
这些小常识,关莳怎么不懂,虽说原主儿十指不沾阳春水,但这家里每天的粮食用度,可是耳濡目染,时不时就听刘氏骂罗氏藏了粮,想接济娘家什么的,当然,还包括了每个人吃多少。
比如早上半升杂粮煮粥随便喝,馒头一人一个,中午六升杂粮做饭,一人一碗,晚上半升杂粮煮粥,馒头一人半个,她心里都是有数的。
“娘,您说的我都知道,半升杂粮嘛,我没多下。”
罗氏立马尖着嗓子抢话道:“你骗鬼呢,没多下,能有这么浓,哼!”
关莳冷笑:“你要说骗鬼,那就是骗了你这只鬼,不懂就别满嘴喷粪。”
“我喷粪?关莳,你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关平走了,罗氏才不怕打嘴仗,撑着腰杆子就直了起来,她精着呢,知道婆婆明面上娇养关莳,可实际上,背着关勇和关平,也不会太偏帮她,而且只要她不骂的过份,刘氏这个婆婆,惯来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算口出斥责,实际上也不会太凶狠。
瞧瞧,男人一不在,大家的尾巴就露了出来,刘氏装看不见,罗氏腰杆子硬,原主儿以前是怎么过的?
关莳翻了个白眼,没心思跟罗氏在这当泼妇,对刘氏道:“娘,其实这粥,连半升杂粮也没下,我只是添了一把糯米,所以熬出来的粥,就会特别浓稠还耐饿,像这般熬,还能省点粮。”
话说到这,刘氏知道,罗氏又输了,想挑理,也挑不出个屁来。
“嗳哟,还可以这样啊,那娘还真是不知道,莳儿可真是聪明,第一天进厨房,就学会熬粥了,那娘可真是享了清福。”
罗氏黑着脸,从牙缝中挤道:“谁信啊,加点糯米它就能变浓啦,呸!”
“嫂子不信,可以自己拿私房钱,买点回来,开个小灶试试啊。”关莳故意把小灶咬的很清。
但罗氏听到私房钱三个字,顿感心揪心痛,桌上的饭菜也吃不下了。
3两银子啊,关凌那个野种,竟然也要花3两银子,而且还是从她的私房钱里掏,这不是跟要了她的命一样难受么。
正要撑起腰反骂回去,关莳已经不理会了,拿起一个馒头,便笑眯眯的对刘氏接道:“娘,凌儿需要人照顾,我就先回房了,中午我会把饭菜热好再端来。”
说完,她也不理刘氏是否答应,转身就出了上房。
没了人跟罗氏针锋相对,罗氏就像憋了口气,硬生生的没发出去,压得她肝痛,可转眼又怕刘氏再跟她提3两银子的事,赶紧稀里哗啦,喝了粥,就把关佑元拖回了房。
“娘,姑姑就是给那两野种开小灶了,那就是拨丝金条条。”关佑元念念不忘的又提了起来,边说还边气咻咻的往对面土房望。
再一次提起小灶,罗氏接了句:“不就是开小灶嘛,等着,晚点,娘就去给你开小灶,做真的拨丝金条条给你吃,现在把红包给我。”
最后那一句话,罗氏说的洋洋得意,儿子瞎胡闹,可她心里清楚的很,这家里的糖都在婆婆手上,关莳那小溅人,手上压根就没钱,别说白糖了,她就连一小块麦芽糖都买不起,估计就是儿子看走了眼。
关佑元一听,不高兴了,捂着红包就道:“红包不给,那是奶奶给我的,娘快去做,快去做。”
正靠着门边木盆那洗手的关莳,恰好就听到了这两句,土房不隔音,罗氏又故意说那么大声,想不听见都难。
呵呵,红包么,刘氏做的可真漂亮啊,没有关凌和关朵的红包,只单独给了关佑元,很好嘛!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至于她今天的目的,就是让罗氏开小灶。
想在这里摸清点门路,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把水搅混,只有搅混了,她才好行事,否则,这上饶村和关家的古怪,什么时候才能摸到一点头呢。
目前为止,她唯一确定的是,关家的男人,才是一言堂,而要娇养她的,也是关家的男人,刘氏这个亲娘么,呵呵,表里不一!
反正,她是没感觉到一丝的母爱和心慈,相反,刘氏还阳奉阴违,背着关家的男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就好比这个红包,在原主儿的记忆里,过去的五年,当着关勇和关平,她一直都是连发三个红包的,今年不凑巧,关勇不在,关平也走了,呵呵,关莳冷笑。
刘氏这个老奸巨猾的,一直以来都把罗氏当枪使,而罗氏似乎也懂得这里面的分寸,所以乐意当这杆枪。
但这又怎么样?不过是银样蜡枪头。
现在的关莳,可是为母则强的关莳!
任你们再有张良计,她也会有过墙梯,就先虚与委蛇一段时间,也不痛不痒。
往后她真正要做的,还是想办法赚钱,然后把户籍单立出去,最后在搞清楚这个上饶村后,再来决定,她是把户籍立到外面,还是就立在上饶村。
当然,这一切还要从长计义。
作者的话:有书友说,关莳的儿子,应该叫刘氏姥姥,但在古代,跟着本家姓关,他就得叫奶奶,另外求票,求赏,求收藏,欢迎大家勇跃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