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效果也差不多了,黎梓睿让影鬼解开了对房门的禁制。
咯吱一声,门又一次打开,所有人如临大赦般地欢喜惊叫,然后争先恐后地冲了出去。
只有老村长杵着拐棍行动有些迟缓,也被钱永硕搀扶出门。
“那些是什么动西?”刚才还一脸沉着的中年警官带头问道。那会动的人偶、兔子般大小的红眼老鼠、还有满屋子飞扬的白纸......已经超出了他对于科学的认知,更别提隐藏在黑暗中只闻笑声不见人形的小女孩。
好在当他们全跑出来了以后,里面那些东西没有追上来,只是现在大家都站在院门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知乱作一团啦。
冯皓洋知道那些都是黎梓睿手下的鬼,也明白他这个时候将它们放出来是什么意思,很有默契地出声解释道“哎呀,钱总,你家这老宅原来这么不干净啊?一下子蹦出这么多只厉鬼,怎么?原来都一点没发觉到吗?”
钱永硕上哪发觉去?懵圈地惶恐道“不...我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等等,你的意思是说,刚才那些都是鬼妖?”他和这些警察还不一样,早年间就亲身经历过灵异事件的,所以当村中发生这件大命案之后才第一个求助谭耀文,所以思维自然比较灵敏。
冯皓洋摇了摇头道“哎~你这话说的,这村子里当然有鬼妖啦,还是你请我们来的呢,忘啦?”
“啊?村里那十三条人命都是被...被被被刚才屋子里那些鬼给杀死的?”钱永硕吓得话都已经说不清楚了,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
黎梓睿清了清嗓子,道“应该不是,但自从进村以后我就四处巡视了一番,你们这钱家村的阴气真是非常的重啊,恐怕鬼妖的数量也不会少。你看看,光是你家这宅基地里就出现了这么多,很是棘手”
钱村长一张老脸颤颤巍巍,怔怔地看了看黑漆漆的里屋。一众便衣警察也早就吓丢了魂,侦破的各类悬疑案件不少,但是像刚才那样直面地见到如此骇人听闻的景象都是头一次,一时间全都乱了方寸,连负责指挥的中年警官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啦,他虽然刻板但不至于是傻子,况且连小孩子都知道,枪支弹药对鬼魂这种东西是无用的。
“哎,报应啊报应啊。”前村长老泪纵横地哭了起来,要不是钱永硕扶着,恐怕已经晕厥过去了。黎梓睿就站在他旁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所感叹地这句话。
钱永硕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扯住杨冲的手,差点跪下去了,满头大汗地求助到“杨兄弟,你是谭宗师的高徒,现在可一定要想想办法,这鬼神哪里是我们这些普通凡人能对付得了的?多少钱都行,请您快出手降妖吧”
他这副样子,还真是把杨冲他们当成捉鬼天师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一个劲地哀求着。
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最是恐惧,普通人要是知道自己家里闹鬼闹得这么凶,一下子什么都忘记了,只想着活命。
这里有这么多平民在场,那些警察就算再怎么害怕也不好就这样撒腿离开啊,只是一个个手脚发抖地站在原地,等候上司的命令。
中年警官哪里有什么主意?他自己都吓得只剩半条命了,连看都不敢再看屋内一眼。
杨冲环视了一下他们的神情状态,也知道真是被吓得不轻,想着会不会有些做得太过火了?这里还有老人家在,别到时候吓出个好歹来就真糟糕了。反正目的已经达到,见好就收吧。
很配合地跟黎梓睿商量道“师弟啊,我们这几个人里面属你的道行最高,依你看这些厉鬼该如何处理?”
王恬实在有些快忍不住笑出声来了,赶紧背过身去蹲在地上不住地抽搐着,大家都以为这个女孩子被吓哭了呢,谁知道她埋起来的脸上尽是戏虐般的嗤笑。
虽然事先没有商量,但从灯熄灭到吊线木偶出现的那一刻开始,知情的人都知道,刚才那一切都是黎梓睿有意识地现场即兴,至于目的也很明确,就是要故意制造出一件假危机来震慑一下这些人。倒不是为了装逼,而是为了让村中的人对自己等人信服,为之后的工作争取到最为便利的配合。否则要一直这样自顾自地秘密行动,还真是不方便,要不露两手给他们瞧瞧,恐怕还真被人当成骗子了。
演戏就要言全套嘛,作为本场演出的“总策划”“总导演”“总编剧”的黎梓睿,自然是早就想好该怎么接下去的了。
“这个嘛,钱总家中这几只都是厉鬼,很不好对付。不过谁叫遇上我们了呢?罢了,那我只好尽全力而为了”黎梓睿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老神在在地沉吟起来。
这一连串的动静,把周遭早已睡下的村民们都惊醒了,一个个披着上衣外套都冲出来看热闹。
“搞么子?”
“大半夜的,这么多人围在这儿干嘛呢?”
钱永硕赶紧煞有介事地将刚才集体撞鬼的事情说了一遍,由于是正儿八经地经历,所以说得那叫一个真啊。
顿时,这些朴实的村民全都炸锅了,本来村里现在就因为死了十几个人闹得鸡犬不宁,现在忽然间听到闹鬼,全都吓傻了。
“不用担心不用怕,大伙听我说,这几位都是我从城里请来的捉鬼高人,有他们几个在,大家请放宽心!”钱永硕接着后话大喊道。
一众村民狐疑地将目光移向了黎梓睿他们几个,全都是些二十岁左右、打扮时尚的年轻人,连一个嘴上长毛的都没有,不管从那个角度看都不像是有大神通的道门高人啊。
黎梓睿不理会他们的质疑,招呼钱永硕和村长过来,请他们帮忙让村民们站远一些。
钱永硕求知不得呢,这时候那些警察也起到维持秩序,安抚民心的作用了,一起散开将闻声赶来的村民们都赶到距离大院门口十米开外。
只剩下黎梓睿等“高人”还镇定自若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