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老哈尔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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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娜塔莎

寻人启示

安德列爷爷、奶奶、索菲娅·亚历山德罗芙娜母亲、

朱丽亚嫂子、妹妹娜塔莎,弟弟帕维尔,如果你们来到

哈尔滨,请到俄侨红十字会找我。

伊琳娜·阿赫金娜

1918年4月

15岁的娜塔莎熟悉姐姐伊琳娜·阿赫金娜的笔迹。如果在哈尔滨下车后经过站前揭示板她能停下认真看一下,就会发现姐姐贴在上面寻找亲人的纸条。然而,她错过了这个机会。

疲倦、焦虑、茫然的娜塔莎,跟随一路照顾她的琴卡玛索娃走出站前广场,向右拐沿着铁路街走了大约三百米,来到临街一家小旅店。这家旅店是琴卡玛索娃开的,在她离开哈尔滨的这段日子里,旅店由姐姐安诺索娃负责经营。

姐姐对琴卡玛索娃领回一个陌生小姑娘表示疑惑。琴卡玛索娃悄悄告诉姐姐,小姑娘是在路上拣来的。

娜塔莎被安置在二楼琴卡玛索娃卧室内一间小屋里。这个小屋原本是姐姐住的,现在姐姐搬到外屋与琴卡玛索娃住在一块。小屋里有一个朝西的玻璃窗,处面围着铁栏杆,窗下是旅店的后院,从楼下厨房传来很浓的炖牛肉西红柿汤的气味。窗前有个小五斗柜,柜台上有个大化妆镜,摆着几样化妆用品;一张铺着白布单的单人床,墙上贴两幅画,一幅是电宣传画影卓别林演的《卡门的闹剧》,一幅是莫斯科大马戏团的演出海报。

娜塔莎又困又乏,连饭也没吃,躺下就睡着了。

她是一个多月前在逃亡的路上与家人走散的。

当时她和家人乘坐的火车在广茅的西伯利亚铁路线上走走停停,进入西伯利亚腹地后遭到劫匪抢劫,在一场混乱中与家人走散。她靠变卖一副金胸针一只金手镯,在西伯利亚沿途几座城市度过四十天。钱花光后只能在沿途村子的谷仓和火车站候车室过夜,渡过一个又一个寒冷地长夜,坚持寻找走散的亲人。在后来的一个早晨,她在饥饿中从小站候车室醒来,满眼都是陌生人,她惊恐万状,从长椅上爬起来,裹紧大衣,眼巴巴地望着几个在出售面包和牛奶的农妇。

“小姑娘,该吃早饭了。”一个身材略胖包着头巾的中年女人走过来,关心地说。

“我……不饿。”娜塔莎极力掩饰着饥饿,彬彬有礼地回答。

“早上不吃饭,饿着肚子可不行。我叫琴卡玛索娃,急着回哈尔滨,在这儿困了两天了,来,我这有面包。”

琴卡玛索娃从旅行袋里取出面包和香肠。

娜塔莎一连几天都没吃饱,昨天又没吃晚饭,早已饥肠辘辘。

“谢谢!”

她伸手抓过面包,立刻发觉自己的行为很失礼,于是向琴卡玛索娃含羞地一笑,定定神,一小口一小口很斯文地吃起来。

琴卡玛索娃马上看出,这个举止得体的少女,肯定出身于一个有教养的家庭。

这顿救命面包让琴卡玛索娃博得了娜塔莎的好感。在接下来的旅程中,娜塔莎一路跟随着琴卡玛索娃来到哈尔滨。琴卡玛索娃了解到这个少女出身贵族,在逃难路上与家人走散。

娜塔莎一觉醒来已近黄昏,琴卡玛索娃叫她去洗澡,给她拿来一套新睡衣。娜塔莎洗完澡,回到自己房间,坐在镜前梳头。琴卡玛索娃看着娜塔莎漂亮的脸蛋和苗条身材,心里涌起阵阵暗喜。

如今40岁的琴卡玛索娃,出生于外贝加尔省木西塔村,二十年前受海外淘金致富潮流的吸引,只身来到哈尔滨,不幸被骗当了***她受尽皮肉之苦,却也积累下一笔钱,购下现在的站前小旅店,并将一直独身未嫁的姐姐接过来。

琴卡玛索娃在色情行业做了十五年,当前经营的旅店也离不开色情这个行当。她做**积累的经验使她懂得如何运用娜塔莎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