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阴风飒飒的黑夜,天空的星星闪烁着微茫,好似在嘲笑庄怀瑾一般,星星是不会懂得害怕失去是一种什么感受,但是他深刻的了解,他经历过这种痛苦。
痛心疾首的看着奄奄一息的明清子,继而将手放在了明清子的胸前,胸脯缓慢的起伏,就像是快要干涸的小溪一般。忍住眼里的眼泪,双手颤抖地摩擦着明清子的身体。
就像是快要干涸的小溪突逢瓢泼大雨,明清子在庄怀瑾特有的手法下,心跳已经恢复正常。
欣喜的把手放在明清子虚浮的脉搏上,脸色却变得越来越凝重。他突然很看不起自己,枉他自称医道无敌,可是现在却毫无头绪。深知自乱阵脚只会乱上加乱的庄怀瑾,赶紧平复了心情,再一次将手覆在明清子的手腕之上,细细感受之下,终于感受到那血脉里竟然有一种壮大的力量,它慢慢的蓬勃发展,将血液里本该属于明清子的部分吞噬殆尽。
越来越躁动,马上就喷薄欲出,庄怀瑾登时扬天长啸,他已经不知道该怎样才能阻止事情的恶性发展。
“系统,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恩……办法倒是有,但是做不做看你自己。”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我愿意。”
”这方法也不确保一定能够根治,只能延缓发作。“
“别婆婆妈妈的,快说。”
“将你身体里的十分之三的血液融入到你师父的体内。”
”那我应该怎么做?”
“将你的血喂给明清子就行。”
庄怀瑾毫不犹豫的就用手指划破了他的手腕,顿时热乎乎的鲜血蓄势待发,他眼疾手快的将手腕放在明清子张开的嘴里。四分钟之后,他包扎好他的伤口,感受到明清子血脉的寂静,放松之下就昏迷了过去。
“这个傻子,说好是十分之三,竟然用了十分之五的血,他还真不知道他的血有多珍贵。”
等到醒来之时,天色已经大亮,再看身边,没有明清子的身影,庄怀瑾顿时六神无主,刚欲起身,就看到明清子拽着一只野猪走来。
”师傅,你醒了真好。”虽然庄怀瑾感觉头痛欲裂,但还是欣然的对明清子说道。
明清子没有答话,只是欣慰的笑笑,便收拾那头野猪,庄怀瑾也要来帮忙,却被明清子制止。
很快收拾妥当的野猪就被上了烤架,庄怀瑾眼冒金星的看着,肚子一阵咕噜作响,明清子忍俊不禁,同时内心又有些担忧。
”怀瑾,以后你要多学学这些野外求生的本领。”
“还望师傅赐教。”
庄怀瑾岂能不知这些,只是他很喜欢听明清子的教诲,那慈祥的面容让庄怀瑾无法自拔,那专心的讲解让庄怀瑾无法忘记。
很快就吃饱喝足,沉吟片刻的庄怀瑾问起明清子事情的来由。明清子面色平静,内心却已是惊涛拍岸般,最终还是决定不告诉庄怀瑾,打定主意,温和的说:
“怀瑾,师傅有事离开一阵,你切记不可再回迷雾城,这个玉扳指为师送于你,望你好好珍惜。你寻得灵清师叔,将这封信交给她,之后你就暂且在金溪宗落脚。为师办完事,立马过去接你。”
“我要和师傅一起,我不去金溪宗。”庄怀瑾大声抗议。
“不行,此去路途遥远艰辛,更是危险重重,师傅不想你涉险。”
“师傅,我可以保护自己,你就让我去吧。”
“师傅的话,你都不听,你去不去金溪宗?”明清子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目光中却满是着急之色。
“徒儿听从师父吩咐。徒儿现在可以回到迷雾城吗?还是直接去金溪宗?”
“现在他们还没离开迷雾城,为了保险,我今天送你到达金溪城。”
“师傅,您要去见见灵清师叔吗?”
“不了,往事已了,何须再念?”
明清子甩出一把长剑,掐诀运力,长剑轰然变大。庄怀瑾瞪目结舌,被明清子用袖子卷到了长剑上。
当飞到高空的那一刻,庄怀瑾心都悬了起来,冷冽的风打在脸上生疼。他又开心又害怕,眼睛恋恋不舍的望着渺小的迷雾城。却很快的闭上眼睛,强忍住内心的恐惧。当云彩遮掩住迷雾城的全貌之时,他知道短时间内,他不会再回来,他没有和仇铭当面道别,这令他很是悲伤。
一个时辰后,速度陡然降低,前方的明清子身子陡然倾斜,庄怀瑾大惊失色,连忙扶住明清子。“师傅,飞了这么长时间,肯定累了吧?”
“师傅不会感觉累。”明清子的声音被风带走,慢慢的消散,就像风中散落的头发,一去不回。
庄怀瑾记得那天的时光,记得他是多么愚蠢、记得他是多么的轻松。他口口声声要感激的人其实早已经为他想好了退路,可是他做了什么,什么都没有。
将近飞了三个时辰,依稀能够看到远处的渺小建筑群。庄怀瑾不禁感叹,金溪城的城门比迷雾城辉煌大气,相比之下,两者之间的建筑更是犹如云泥之别。
飞剑安稳的降落在地,两人话别许久之后,庄怀瑾忐忑的走进城门里,一步一回头,好似离家的游子一般。明清子目送庄怀瑾进城之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向着高空飞去,也进入到城中,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庄怀瑾没有过多的停留,直奔金溪宗,金溪宗是此片区域唯一的宗门,就在金溪城以北四十里处,那里有一座绵延数十里的山,名叫金溪山,金溪宗便是在那座山上。
这是紫璃告知庄怀瑾的,他一直谨记在心,没想到今日有了用处,出了北城门,走了一段时间后,突然出现了两股岔道。庄怀瑾头大的看着两股没有任何标示的道路,也是无可奈何。
心思问问路人,可是等了一个小时也没人走过,庄怀瑾只好灰溜溜的往回走,期望着进城去问个究竟。
忽闻马蹄哒哒之声,由远及近,慢慢清晰起来,庄怀瑾喜上心头,再等了十分钟后,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来了过客。
那是一辆褐红色马车,远远看去只是大概的一个轮廓,可是看那马车的材质还有马匹的优良应该是富贵之人。这样的人知道金溪宗的可能性更大,待得马车走进,庄怀瑾彻底的看清马车上的马夫之时,内心却很是惆怅。他不知道此刻见到熟人是该喜还是该担忧?
一时间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大脑一片空白,硬是没有半分思绪。
倒是那马车上的人看到庄怀瑾主动停下马车,掀起帘子,对着里边小声的嘀咕。未见里面人的佳容,只听见其声传来,但却是只有那马夫能够听见。“还以为他出事了,没想到安全无碍,只是虚惊一场。问他到何处?”
“庄公子要到何处去?”
“马车上的可是郁清?”
“正是我家小姐,公子快回答小得问题。”
“此去金溪宗,却不认的金溪宗路程”
“即同路,我家小姐邀你一同前往。”
”看在你家小姐一片痴心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答应。“
庄怀瑾这一句欠揍的话出口,郁清登时火冒三丈,但是转念一想庄怀瑾的惨状,也就不再计较。只是在庄怀瑾上到马车之时,那三寸金莲却是忽然飞至,庄怀瑾被踢了个措手不及,狼狈的将壮汉撞到地上,壮汉嗯嗯呀呀的将庄怀瑾推到一边。
“庄公子,看你体质瘦弱,没想到竟然比猪还沉,压得我腰都直不起来。”
“那我扶你?”庄怀瑾不怀好意的道。
壮汉连连摆手,嫌恶的撇撇嘴,动作一气呵成的坐在马车上前方。
庄怀瑾此时也是觉得好笑,不过上马车之时,却是加倍小心。郁清看到庄怀瑾的狼狈样捧腹大笑。“瞅你那损色吧。”
庄怀瑾假装捂着鼻子,而且还摇摇欲坠,臭屁的说道:“适才看到郁清小姐的大脚,真是过目不忘记忆犹新,尤其是那与众不同的味道,令我现在还头痛欲裂,作呕不止。真是不知道你这个大小姐几个月洗一次脚?”
“我一个月不洗脚和你有何关系?再唧唧歪歪的,小心我让你喝我的洗脚水。”郁清气愤的叉着小腰说道。
“从来只有人喝我的洗脚水。”庄怀瑾得意洋洋,心情无比舒畅。
“就你能干出这种缺德事。”郁清嘟囔一声之后便不在作声,而是安静的闭目养神。
“郁清,你为何要去金溪宗?”
“自然是修行,我可是特殊体质水灵体,早已有金溪宗的仙人要收我为徒。”
“真是多亏那位仙人,收了你这磨人精。”庄怀瑾感慨道,内心却为这妹子高兴。
“你缘何要去金溪宗?”
“自然和你不同,我天生没有灵根,不能修炼,我办些事情。”
“虽然你不能修炼,但是你现在已是药童,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炼丹师,到时只要你为我无偿炼药,我定会护你周全。”
“没想到你这个毒舌女,竟然也这么会说话,虽然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