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南飞,是去找寻它理想的栖身地,这都是自然规律,不可非议。李婷婷何招娣崔得花相约走了,去她们想去的地方寻找她们心中的梦想,这理所当然,无可厚非。她们走后,带走了牵挂,留下了念想,犹如大雁南飞终究有北回的时节。水库的房子在她们走后,一下变得冷清起来了,那些被她们踏扁的草现在湿漉漉的,雨不大不小依旧下着,秋雨就是这样绵绵不断,不似夏雨的狂暴短暂。秋凉伴随着秋雨的到来逐渐得瑟的冷了。何有之闲得无事在棚子下打起了拳,此时何老邪悄悄牵牛走进了棚子里躲雨,等他听到牛叫发现时,不好意思的收拳说:“三爷爷,你来了。”【何老邪排行老三,后辈都叫他三爷爷。】
何老邪笑了说:“不要紧,你重新打一遍,我看看。”能得到前辈的指点,何有之自是欣喜,重新打了遍“荞唛三的角”的拳法。何老邪看了遍后,说:“不错,但临战之时,要不拘于拳法掌法指法,这套拳法的根本就是步法灵活,手脚并动,一气呵成,记住‘人莫上前,上前即扑。’的要领,下盘的马步一定要稳如泰山。讲一招‘顺手牵羊’给你听,‘顺手牵羊’,这招看起来简单,但变化多端,这只羊冲过来时,你怎么牵?左手牵右手打,右手牵左手打,但打你又怎么打,打法又有肘、拳、掌、指之分,打地方又有打头、腋下、胸、裤裆、脖子之分;牵又有不同牵法,有双手牵单手牵,双手牵就要一招击中把对方撂倒,否则自己会吃亏,牵还有牵前还是牵后,牵前就脚拌,牵后就要脚踹对方脚后跟,听明白了吗?实战当中变化多端,对手实力有强弱身体有胖瘦高矮,一时讲不清,你自己领会,我走了。”
何有之听楞了,等听到他说要走了,赶紧说:“三爷爷,你再讲一点。”何老邪赶牛出去了,听到何有之叫唤,停下脚步说:“忘了告诉你‘荞唛三的角’打八方。”
说完他赶牛走向了小雨里,山色空濛中直到没见他的背影,何有之才回转身,又练了一次拳,心想:“打八方,不就是身体各个部分都可以打吗?打法有拳掌指,指是什么打法?”想了会儿,他幡然醒悟,指就是点血,原来这套拳法也可以练点血,只不过出手时拳头变成了手指。
“好一个奇怪的老头。”何有之暗暗说道。
山野重归寂静,风吹雨滴让松针落满一地;远处林子里传来小鸟呼唤同伴的鸣声,起伏应答响彻山里,好像是求偶的音频,反添寂寞弥漫心里。野花飘来阵阵清香,沁人心脾,能使人想起情人那婀娜多姿的躯体散发的芬芳。雨停了,一只受了惊吓的野兔突然仓惶跑向鸭棚,钻进了稻草堆里,后面一只狗如飞而至。何有之大喝一声,狗狂吠不肯离去;何有之捡起一块烂瓦片扔了过去,狗才飞奔而离去;何有之走到稻草堆旁,蹲下、伸手摸向了野兔窜进的地方把野兔扯出来了,一只足有二三斤的灰色野兔在他手里挣扎。何有之笑了,对着野兔说:“难怪我的萝卜菜经常缺茎少叶,原来是你偷吃了。”
何有之找了根绳子绑了它的腿栓在桌子脚上。心中一阵喜悦,这比‘守株待兔’还容易啊,得来全部费功夫。心想是不是应该请陈有佳吃呢?打电话叫她来不妥,送去好像也不妥,免得让她知道我记挂她。正胡思乱想时,听到了摩托车的声音。
何有之走出屋子,看到何答来了,他下车,看着心爱的车说:“下了雨,摩托车上山真难,幸好草上可走,但还是辗起了很多泥巴。”
何有之说:“谁叫你下雨天也骑摩托车来?”
“不来行吗?人家要用暗器打我。”何答说。
何有之说:“谁敢打你何大少爷?”
“你的小情人啰,下了圣旨叫我给电话你,我不来行吗?”何答调侃的说。
何有之说:“尽瞎扯,她会有你的电话吗?”
“行了,不跟你啰嗦,把电话拿去,号码第一个,我去洗车。”何答说。
何有之接过电话,拨号过去,电话拨通了,就听到陈有佳温柔的声音说:“找你好难啊。”
何有之说:“我没开口,你怎么断定是我?”
“不是你打电话给我,你说是谁?我命令他送电话给你的。”
“何答也这么说,我以为他骗人,你怎么有他的电话号码?找我有什么事?”
“找他很容易,他现在跟光头是狐朋狗友,找你嘛,有事跟你讲?可是没事不能找你吗?”“可以。”
“明珠姐看见电台有个卖柑橘苗的广告,她知道你有二十多亩山地是空闲的,她咨询了卖树苗的人,她要我把卖树苗人的电话给你,要你问他怎么种柑橘,你把这个号码记住。”
何有之说:“那你等一下,我去找纸和笔,……噢,你说。”陈有佳把电话号码告诉了他后,轻轻的叹了口气。何有之问:“什么事叹息。”
陈有佳电话那头慢声慢语的说:“你能不能去买台手机和号码?”
何有之说:“电话想买,但觉得用处不大。”
陈有佳说:“你要种柑橘树,难道不要联系?难道你打电话还要问别人借吗?难道空闲不想打个电话给我?”
那种变样的声音让他吃惊,他说:“好,你不要这样说话,我感觉不到你活波可爱的气息,我有点头疼。现在不说这些,【他提高了声音】我告诉一个好消息,我抓到了一只野兔,想请你来吃。”
陈有佳突然声音转变,似是开心的笑了说:“抓到一只野兔,请我吃,是吗?”
何有之就把怎么抓到野兔的经过跟她讲了,最后说:“简直就比‘守株待兔’还容易,我等下送到城里来给你。”
何有佳说:“不用了,你来镇上接我,我到了街上。”
她居然来了还打这么久的电话,他说:“你真的来了。”
“是啊,我闻到了野兔肉的香味就来了。。”她笑了说。
何有之说:“你在那等着,那我来接你。”
这时何答把车洗干净了,他说:“一个电话打这么久?你要自己买个手机。”
何有之说:“是去街上买手机,一起去,中午请你吃饭,带上你老婆。”
何答发动摩托车说:“这样还差不多,在分叉路口等我。”
“在街上等你。”何有之说后,骑上摩托车就走了。这是想早点想见到想念人的心态,而何答是不知他的心情,以为是他借了自己的手机打电话,他不好意思要请自己吃饭。
人各有心,心各不同。但人有个共同嗜好:爱吃,山珍海味、飞禽走兽、蕨菜野根、那样不让世人在酒席上津津乐道。
爱吃是人的天性吧。犹如孔子说:食,色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