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水浒厚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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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暗斗的开端

郭盛把庞大牛从张文远身边抽调回来之后,重新做了头目,每天都是随着一起训练。就这么一个半月的时间,戴宗和杨林终于回来了。

不但带回了公孙胜,而且还有饮马川的三个好汉:铁面孔目裴宣,火眼狻猊邓飞,玉幡竿孟康。

要说现在的梁山上,三大小鲜肉:小李广花荣、小温侯吕方再加上赛仁贵郭盛。这三个都是小白脸,但是要说俊俏模样这三个人都不如一个,那就是白面郎君郑天寿。郑天寿是苏州水乡生长的俊俏男子,因为喜好枪棒才放弃家中打银器的手艺出来历练。

不想走到清风山的时候遇到王矮虎,大战五六十回合不分胜负。燕顺也是看中了他的武艺,才请上山来坐了一把交椅。郑天寿武艺不弱,但是是外乡人,所以在清风山上没有多少话语权,只能依附燕顺。

燕顺武艺虽然强过王英,但是也只是半筹,并不是一定能胜的,所以两个人搭伙做买卖,王英才能拉拢一批手下。燕顺知道王英是个桀骜不驯的人,自己一人压制他有些不稳妥,这才尽心拉拢武艺高强的郑天寿。

郑天寿也不是什么感恩义气就要给山大王赴死的江湖人,只不过他和王英恶斗一番已经惹恼了那清风山地界横着走的矮脚虎,要是再给燕顺这正牌山大王脸色。不消说这两位一起出手斗他,就是那五百喽啰都能他无路可投。反之如果靠在燕顺手下,不但是清风山第三把交椅,而且也让王英投鼠忌器,不敢害他。

因为郑天寿本就不和燕顺一心,这才轻易的接受了杨林的好意,来梁山的路上和他有说有笑。但是他有没有和杨林深交,在梁山上什么事情都随大流,既不出头,也不懒惰。不管是晁盖还是宋江,甚至吴用一声令下,也都本分去做。满山的头领没有一个和郑天寿交往过密,也没有一个对他皱过眉头,恶言相向。

这样一个美男子低调的在一堆男人堆里都有多少存在感,白糟蹋了他那张脸。不过也亏他是早早上了梁山,如果还在地方,长着这张秀气俊俏的脸,说不定就是个西门大官人,小张三,裴如海这样的高僧人物。万一再遇到梁山上不开眼的好汉来替天行道,那真是没地方哭去。

现在郭盛一看到玉幡竿孟康,就觉得这家伙别的不说至少是能和郑天寿争一争梁山第一帅哥的称号。孟康长相倒不是说有郑天寿那么俊俏,而是这个人个头太高,又高又瘦,皮肤也是白白净净的。远远望去就像是个衣架子,这种人物到了后世可以秒杀任何所谓的长腿欧巴。

因为提前得了消息,郭盛特地到郓城县边界的地方来截住他们,目的就是只带三个头领上山,先让饮马川的喽啰们先到别处暂时休整一下,就会直接带去巡检司。

所以等在路边的郭盛看到了饮马川的队伍,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孟康。比起杜迁和宋万这两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来,孟康的身高也只是稍有不如。

等到近了,戴宗和杨林他都认识,剩下两个自然就是裴宣和邓飞了。裴宣这个人虽然号称是铁面孔目,但是从外面一点都看不出铁面来,反而是个让人想不到的大白胖子。

就相貌来说,反而宋江这样又黑又瘦的人给人一种不好说话的铁面感觉。郭盛心里就十分怀疑裴宣这个铁面孔目的绰号有多大水分。

因为裴宣所有的来历都是邓飞介绍给杨林听的,而他本身只是一个邓飞救下来的囚犯。如果说刚正不阿,那么为什么会毫无心理负担的在饮马川落草?而且还能被邓飞和孟康共推为寨主?这其中没有施过手段,郭盛是不信的。

王伦和邓龙不就是前车之鉴?而让出过寨主之位的除了邓飞便只有朱武和周通了。朱武他们是被史进打服的,而且史进的名声连西军的鲁达都有耳闻。周通也是和李忠有过一场较量,输了之后自觉不如才让位给李忠。

只有这位裴宣是靠年齿大些,得到邓飞和孟康的尊重成为寨主的。而到大聚义时这位所谓的铁面孔目司职定功赏罚,但是从来没有罚过一位头领。宋江说诏安时,李逵闹事儿,宋江要斩他,这位铁面孔目看的分明,一句话都不说。李逵砍倒替天行道的大旗时也不说话,任由宋江自由发挥。这样的行为聪明是聪明了,但是当不得忠直不肯分毫苟且的铁面孔目之称。

跟着宋江待久了,郭盛现在看每个人都是充满怀疑,尤其是第一眼看到裴宣这个人面白肥胖,四平八稳,是真的不能相信他就是一身正气受到贪官迫害。要知道在江湖上名声更响的宋江是什么货色他都看在眼里。

郭盛对裴宣有了刻板偏见,但是面上不露半点,热情的招呼三人,并且跟邓飞说定好人员怎么安顿才引着三条好汉一起上山来。

他也是事后才知道,邓飞要裴宣来做这饮马川之主也是存了几分心思的。裴宣不管人品是真是假,铁面孔目这块招牌是当地人都认可的,有他在饮马川,在当地人心中也会认可一些,尤其是把他打造成对贪官不屈从的悲情人物更能得到加分。

当然,还有他不知道的是,裴宣在平定方腊之后和杨林一起回到了饮马川,受职求闲去了。这给他一定程度上加分不少。不过如果受职求闲指的是光拿官员俸禄不用干活儿,得到官方认可的吃空饷那也不好说了。

接待他们自然是晁盖的事情,一连吃了几场筵席,杨林才有机会把邓飞拉出来,然后随郭盛一起去整顿饮马川的人马。这一次郭盛只抽了两百人出来准备放在巡检司吃官饷,剩下的作为他们三个头领的亲兵随他们在梁山。

这一点邓飞也是赞同的,他也怕梁山吞了他的人马。别人或许没有这个顾虑,但是他不能不考虑到最坏的情况。黄门山四个人都是一体,没有人能强逼他们,这样违背了江湖道义,坏了名声。他饮马川不同,裴宣什么想法他并不敢保证,万一他以饮马川寨主的名义向晁盖寻求帮助,那么裴宣很可能带着他手下的两百多号人转投晁盖。到时候邓飞除了一个头领位置,什么都捞不到。

本来和他有一样顾虑的应该还有王英,但是王英背靠宋江这颗大树,自然无忧。这些事内里的道道邓飞不懂,但是有裴宣这个名义上的饮马川寨主在,他怎么会涉险去拿自己的手下去堵裴宣的人品呢。

就算是郭盛他也都是听杨林夸赞,心里还没有认可,所以这些手下他自己带着最好。郭盛也同意了让邓飞一起混入巡检司,但是要先磨合几天。邓飞在了解郭盛的同时,郭盛也要验一验他和他手下喽啰的成色。

如果让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土匪冲进巡检司,怕是不要几天郓城县就要被玩坏了。就在整顿他们的时候,庞大牛突然下山来找他了。

“怎么了?”郭盛问道。

“死了,我的兄弟死了。”庞大牛压抑着怒火道:“两个都死了。”

“哪两个?”郭盛奇怪的问道:“把话说清楚。”

然后庞大牛说了一阵才听明白,原来是他留在张文远身边的那两个人死了。是他同村的两个渔民,一起上的梁山。他们跟着张文远这个巡检待了几天不想上山了,就被庞大牛留在县城,结果没想到享福才几天就这么死了。

“头领,是张文远那厮杀了我两个兄弟,我要为他们报仇。”庞大牛提起张文远这个名字咬牙切齿道。

“山下的这些事情都交给了戴宗头领,我没有问过清楚,你不能自己行动。”郭盛道。然后对邓飞道:“我先回趟山。”

“一起去吧。既然是跟郓城巡检有关,我总要也听个明白。”邓飞却道。

然后三个人一起去山上寻找戴宗,把事情又说了一遍。

“这个事情啊,我知道。”戴宗道:“张文远在动手之前有写信来说明这件事情。”说着翻找出一个信封来递给郭盛。

郭盛掏出信来一看。是张文远写给梁山的,说是庞大牛和他两个兄弟露了踪迹,被人发现是梁山贼寇。

“就算是这样,张文远怎么有胆子杀我的人?”郭盛问道。

“是我同意的。”戴宗道:“张文远这个巡检来之不易,为了博取信任只好舍了这两名兄弟。”

“你是说是你同意的让外人杀掉自己梁山的弟兄?”郭盛冷冷的问道。

“张文远现在也是梁山的人。”戴宗道:“这是你筹划了许久才有的这么一个棋子,怎么能轻易舍弃。”

看到郭盛还要再说话,戴宗道:“我也问过宋哥哥了,他也是同意了的。”

“那你有没有问过我。”郭盛冷眼看着戴宗道。

“却是我考虑的不周了,郭兄弟莫怪。咱们都是为了山寨的兴旺,还希望你原谅哥哥的这一次疏忽。”戴宗看到郭盛要发怒,这才一脸诚恳的拜道。

“戴头领既然被安排负责山下情报事务,当然不用问我是什么意见。”郭盛冷笑一声道:“是我心急了,告辞。”

等到郭盛带着邓飞和庞大牛离开,低着头的戴宗才抬起头来嘲弄的看着郭盛的背影。先把郓城县的探子都收了,下一步就是寿张县,隐龙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