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觉醒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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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内斯坐在枝叶繁茂的大树下,脑袋耷拉着打着瞌睡。此时时间已近傍晚,夏日的微风缓缓地吹拂过他的脸庞。不一会,内斯缓缓地睁开眼,眼神迷离地看向天空,似乎还没有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天色已经完完全全地暗了下去,宣告着这一天的终结。“我该回去了。”内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心里慢慢地想着,便用手将自己撑着站了起来。他的家离这里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看着他先前所依靠的大树,内斯摇了摇头,向外走去。

“他没来就是因为在这里睡了一天吗?”铎炽一手拿着从资料室拿来的资料仔细看着,一边不时抬起眼看着内斯的动向,他看着自己手中的资料本,一页一页地向后进行翻阅,直到翻到了最后一页。“果然他不仅是这一届学员中成绩最差的,而且还是我们整个训练营建立十年来,最差的一个。”这位训练营的副官一边看着内斯的成绩单,一边慢慢地嗫嚅说道。“他整个训练中的比赛全是败绩,最好的一次也只和对手僵持了5分钟便被打败了。”铎炽继续说道,并且不断地思考着。“这就是他今天不去参加比赛的原因吗?他认为自己根本不可能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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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拔的一天很快就结束了,随之而来的则是更快的队伍分配名单的公布。队伍分配往往在选拔后的一天就会放出,然后学员们就像被栓了线的木偶一般组成自己的队伍,然后开上战场。值得一提的是,美加和罗逊人打了将近十六年的战争,在最近美加终于开始有了结束战争的气势,持续地攻克罗逊人的阵地和城市。有军事家乐观的认为,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会很快落下帷幕,美加也能重新回到和平的环境中来。

“武东,你这几天没什么长进。”站在大的方形的擂台上,一手单握着剑的琅岐淡淡地说道。

“.......比赛可还没完。”武东一手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地说。

“哼”琅岐直盯着自己手中剑的剑尖,作出进攻的姿态,一步一步直向武东。武东仍站在原地,感到上气不接下气,哪怕自己仍处在高度的紧张状态。他的眼睛忽然有点模糊,像是被一刹那蒙住了双眼,而在这一刹那的黑暗中,他感到了无尽的恐惧。与此同时,武东的耳朵开始不断地听到簌簌的风声,而他明白,这风声其实是琅岐的出剑声,哪怕他只被遮掩了一瞬。武东提起剑,横向前刺去,像是又一阵风声的出剑声。

清脆的金属相碰触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如水的涟漪般一层一层向外传导。武东仍手提着剑,刚刚被蒙住的眼睛也迅速恢复了过来。模糊的影像在他的眼前相互重叠,一帧一帧电影胶片似的重叠,视野也慢慢地清晰起来。武东站定在原地,看向前方,无人。

“光影。”武东默念道。自从琅岐从另维手中习得光之剑的技法后,与他进行练习便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光之剑的招数就如光所包含的属性一样,太快太追求一击毙命,而这也使得光之剑的拥有者都算得上是著名的刺客。这一招光影便是能够通过极速流动的光来隐藏自己的身影,从而形成“敌在明,我在暗”的有力局面。虽然光之剑有如此属性,但琅岐手中的剑显然不止用来刺杀这样简单。

“起!”只听见武东周围发出一声声响,伴随着极强烈的光芒,整个训练场都被这强烈的光芒所照亮。武东皱了皱眉,转过身去,只见面前震撼的强光构成了一堵密不透风的金色光墙,琅岐叉着手,站在墙的中央,而在他的头上方,则由光塑造而成的无数支箭齐指向武东,蓄势待发。

“神光,又是这招。”武东瞥了一眼琅岐,不满地说道。

琅岐像是被光所包裹住一般,被光所衬托着,显得异常的高大。他看向眼前做好防御态势的武东,眼里饱含着不屑的神情,像是在无数次的训练中武东都输给他一样,这一次结果仍是相同。“就这样结束吧,你赢不了我的。”琅岐边说边使环绕在他身边的光束逐渐地散去,整个环境中的光线又暗淡下来,像是被刚才的技能所吸收掉全部精力一样。神光虽然在光系技能中算的上是强力的技能,不过它在使用过后的副作用对人来说是非常大的。因此琅岐的眼中此时有点黯淡,并不像之前的那般耀眼。

“或许吧。”武东淡淡地回答着琅岐,手中紧握着自己的剑。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以后的对决中打败琅岐,至少现在是不能。“可惜我新练的招数,本想找你身上来试一试的。”

“改天。”琅岐背对着武东,望向远处的天空,这时的天空早已从黄昏时的将暗未暗,继而变成完全的黑暗了。古灵镇冬天的夜晚,冷漠而又孤寂,像是被隔离在大陆上的一个四面环水的小岛上,快乐悲伤无人可知。琅岐盯着远处的天空,眼角慢慢躺出一道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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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古灵镇的全部应届学员都在这一天被分配完毕,有了各自的小队。这一夜的时间显得格外的漫长,没有一丝迎来曙光的迹象。在阿飞16岁的这一年,在这样的一个冬季,时间显得如此地缓慢。

阿飞躺在房顶的小片空地上,双手环枕着自己的头,看向头顶上的天空。“明天公布分组后,我就要向着更北的方向前进。不知道下一次躺在这里能是多久?”阿飞向下暼着眼,努力地看向夜空的更北方,心中不断地想着。那天的夜晚很漫长,比阿飞所经过的任何一个不眠的夜晚还要长,阿飞直直地盯着天空,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或许能模糊地看到光辉的影子。

人生就是这样,平日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可一到了关键的时刻,便觉得度日如年。

阿飞望着黑暗的天空,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些模糊的影像,是关于他的父亲。“我站在我的房间的门口,看着他,他并未看向我,而是和我的母亲在争吵着什么?当时也是这样的一个冬天的夜晚,当时也是黑暗着一点灯光也不存在。父亲的脸在我眼中显得很模糊,很模糊,或许也是因为是在冬季。”阿飞回想起在自己6岁的时候,父亲在一个冬日的夜晚与自己不辞而别。“到现在已经十年了。”阿飞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眼角缓缓地淌出一滴泪水。从童年的瘦小的身躯,到现在即将追随父亲的脚步去往北方,去与臭名昭著的罗逊人打仗,这十年的时光就这样一闪而过。

“那时候谁也没想到一次简简单单的少数民族叛乱竟持续了这么久,竟然从我父亲到我都卷入了这个大的事件当中。”阿飞的思绪仍胡乱地漂浮着,他想着过去的岁月,想到了叛乱的罗逊人。“那可真是一群暴徒。”“就在我进入训练营的第一年,罗逊人就对古灵镇发动了大举的侵略。当时我正睡在自己的床上,睡得正香,却只听见一阵低沉的嗡嗡声。罗逊人就在他们这样的低沉的号角声中开始了他们的夜间侵袭。”“我站在现在这个天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战况。原本寂静无声的夜晚被熊熊燃烧的火把上的火所点亮,整个天空似乎都是骇人的血红色。”“古灵镇中的人根本没来得及做准备,罗逊人便攻破了城门,冲入了沿城门而建的美加古灵训练营地。”“我看着训练营里的火光四起,平常极度寒冷的训练营地的立柱现在也红光满面,像是才从高温桑拿房出来一般。”阿飞的记忆之门就像被撞开一样,里面的记忆开始如潮水般涌出,像是在他的脑内的大洪水爆发。他感到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被回忆中的画面的景象给侵袭,与视线模糊而来的还有头脑的一阵痛感。阿飞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隐隐作痛,像是要崩裂一样。

古灵镇的冬日寒冷而漫长,而夏天却像是世人都追求的快乐,短暂而易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