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海,不知名的某处城市。
昼夜不停地大雨盆泼似的下个不停。
昏暗的房间内,摇曳的烛光摆动着给周围的环境送出一点点光亮。
这座有着哥特式尖塔的建筑孤独的站在咆哮着闪电下的空旷地带,周围高耸入云的建筑众星拱月般环绕着它。
哒,哒,哒…一阵有节奏的落地声回荡在阴暗的走廊里,有点像嵌了铁片的军靴有力地踩在木质地板发出的声音。
男人的影子在地上拉的老长。
“公子今天不见客…”现在那扇巨大的门旁的人硬邦邦地说,声音冷的好像让人血管里结了冰碴。
来人站住了,在黑暗里泛着光亮的眼睛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木然地说“连我也不见么!”
他不像是发问,倒像是在发号施令,语言里带着君王般的威严。
门旁的人没有回答,只是慢慢点了点头。
“你累了,休息一下吧!”男子莫名奇妙地说出这句话,然后径直向前几步推开那扇巨大的门。
壁炉里的火还没熄灭,几本厚厚的书本整齐地堆在壁炉前,一个高脚杯放在书上,里面残留着几滴液体。
房间里漾一股淡淡的腥甜味道,闻了让人心生困乏。
一双白皙的手把一本《汉谟拉比法典》捧在怀里,那双仅被赤红色覆盖瞳仁的眼睛偶尔滚动一下,然后珍贵的文籍就被撕去一页投进快要熄灭的壁炉里。
“不知道泷泽对汉莫拉比这个千年前的亲王有什么看法?”似乎是感觉到身后有人,男子淡淡地开口。
“一个伟大的先祖吧!”男人的下巴被那点亮光照得铁青,胡茬明显是刚刮过的。
男子放下书,从那一堆书里站起身慢慢抬起头看着身后的那人,“真的是这样么!”
“应该是这样吧!”泷泽把手负在身后,叹口气。
“那刀锋女王呢?”男子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瓶红酒,在书上那个高脚杯里倒了半杯拿在手里举到面前看着里面荡漾的液体。
泷泽被问住了,纠结地看着男子那张扬起来的冷漠的脸,喉咙上下滚动几下不知道如何开口,
男子就这么看着他,赤红色的眼睛里射出两道凌厉的目光,他像是要通过这两道目光看到泷泽的心底,若有若无的威压笼罩整个房间,
终于,豆大的汗珠从泷泽的额角滚落,“女王陛下是亘古难寻的帝王,一旦她君临天下,世间的一切都将摧枯拉朽。”
“你也这么认为么?”男子得到答案,轻笑一声,摇晃一下高脚杯,转过身去看着壁炉里那株奄奄一息的火苗,“那你认为我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这次泷泽没有犹豫,“女王陛下若不降临,那公子就是唯一的帝王!”
“所以,交代你的事情办的如何?”男子扬起头把高脚杯里的液体全部灌入喉咙,那些看起来像酒又像是血的东西很快滑入他微微张开的嘴唇里。
“我寻找了整个澳洲也没有记载里符合特征的族类!”
“汉谟拉比因为叛乱遭到驱逐独自率一支旁支上岸,帮助人类国度巴比伦攻占江山,现在你还觉得他伟大么?”男子把高脚杯放下,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又回到第一个问题上。
泷泽看着窗外不时划过的闪电,又沉默了。
“这个世界在亿万年前就属于我们,族群却因为理念的不同从而走上两天不同的路,有多位元老劝我不要妄动兵戈,但是我不是汉莫拉比,不会收敛自己的性子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公子真的不再认真考虑一下了么?”泷泽低垂着眼睑,显得有些疲惫,“历史总是不把机会留给我们,铁木真亲王、元首殿下,威廉皇子、还有拉美西斯二世子,他们都没有逃过早就被记载的史书!”
男子的脊背陷入柔软的靠背里,十指紧扣放在膝盖上,一双赤红色的眼睛灼灼地看着渐渐熄灭的壁炉。
守望城。
激烈的战斗仍在继续,虫群踩着同伴的尸体坚持推进,不到半个小时就有数段防线被突破,解放军伤亡保重,部分防线被迫后移。
将军此刻可谓是焦头烂额,所有的储备军都被派了出去,可前线还是不断告急,守望城如在滔天波浪下飘摇的一叶孤舟,随时都有可能倾覆。
就在不久前,最高指挥部终于下达久违的战略后退的命令,手下军官差点就全军转达
,将军死死按住那份命令把它夺过来撕得粉碎。
“现在不能后退,狭路相逢勇者胜!现在比拼的就是毅力,全军上下就拼着这股劲头才把虫族挡在外面,这个时候后退无异于自寻死路!”
将军歇斯底里地吼着。
王阴阳随手劈开冲他跳过来的刺蛇,猩绿的血液溅在笔挺的制服上,两把武士刀也在刚刚激烈的战斗中丢了一把。仅剩下的这柄,刀刃上也布满豁口。
回头看看,警卫旗队已经损失三分之一的成员,幸存下来的也大多带伤,不过他并不后悔,他就是这样一个疯子。
只要达到目标,什么代价都值得付出。
“注意警戒,小心刺蛇!”王阴阳轻喝一声,把95式突击步枪从背后取下,慢慢推开玻璃门走进去。
蓝天大楼一共有二十五层,是典型的商务办公楼,起初这里还有部队驻守,后来经过刺蛇几次袭击后不再有士兵涉足这里。
别人不敢做的事有人敢,王阴阳就是其中之一,在于乾坤和沈家龙还在为谁舍生取义慷慨赴死争论的时候他已经把这两人从心里鄙视了一下。
“剩下的人分作三队,逐层向上搜索,各自保持联系,绝不可以掉队!”王阴阳把两个副官招过来开始分配作战任务。
“我带第一队先上,大伟在中间,小龙在最后策应,千万别被刺蛇一锅端了!”三个人把拳头碰在一起。
“王队,注意安全!”小龙把弹夹插在腰带上,目送王阴阳率先登上第二层。
他向来是敢说敢做的人,这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