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情离上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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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那我睡沙发吧

“小马,你有没有女朋友啊?”表嫂突如其来地发问,让骏明有点手足无措。

“没有。”骏明面无表情地回复道。

“有没有谈过恋爱啊?”表嫂还真够八卦的,是不是整天闲着没事做,就爱八卦么?

“没有!”骏明不清楚表嫂的动机,但此时此刻他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见骏明毫无兴趣的样子,表嫂也懒得问他了,还是继续看电视吧。骏明就不明白这些综艺节目究竟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与其看综艺,还不如看电视剧或看电影呢。

只见茹茵跟表嫂看得津津有味,时而交头接耳,时而嘻嘻哈哈,骏明的存在对她们来说跟空气无异。去收拾衣服吧,待会儿洗澡,顺便把房间整理一下。这个房间在骏明来之前,一直是空着的,原本都放了些杂物在里面。听说骏明要来,赵恒特意把这个房间清理了出来。

这是一间朝南的客卧,主卧也朝南,不过客卧在西,主卧在东。骏明没去过主卧,昨天也是很晚才来这个房间的。喝了点啤酒,就晕乎乎地睡在了客卧,这是他第二次来这个房间。一进门左手边就是一个简易的衣橱,这种衣橱很常见,随便在哪个家具店,都能看见。衣橱已经很旧了,上面的油漆在岁月的洗礼下,已经开始剥落。衣橱的旁边是一个简易的桌子,紧挨着东面的墙。与桌子配套的有一把木椅,桌子看上去承受不了多少重力,椅子看上去倒是挺结实的。骏明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老人家拄着拐杖的画面,不禁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而在客卧的西南角,放着一张床,简易的小木床,让人觉着舒坦,不会让人想起这张床以前被谁睡过,而让人心生厌弃。而床的对面有个与房间里其他家具很不搭的电视柜,却没有电视。除了这些东西,别无他物。昨天刚来的时候,这张床连个席子都没有,只有一张落满尘埃的床板。赵恒原本想拿个凉席给他的,但是骏明执意要去买,大晚上的还好超市没有关门,于是骏明买了一个竹席。

来到房间,骏明躺在竹席上,看着吊顶,看着吸顶灯发呆。从客厅传过来的电视机声音一阵一阵的,惹人心烦,“砰”的一声,骏明把门关上了,继续躺在床上。不知不觉中,骏明就进入了梦乡。

“老公,我跟茹茵商量好了,这个暑假都在常州。表妹难得有时间出来玩,等到她高三了,就彻底没时间了。”表嫂在赵恒面前商量道。

“小颜啊,你们来常州玩,我热烈欢迎啊。只不过,小马来了之后,房间不够住了……”赵恒侧耳听了一下客卧的动静,发现骏明还在睡觉,就继续说道,“要不,我给茹茵在附近找个宾馆,让她住着?”

赵恒口中的小颜,就是骏明的表嫂。小颜是一个精打细算的人,她的精打细算也仅仅是对别人。“住什么宾馆哦,住宾馆的钱省下来,我跟茹茵不知道能吃多少大餐!茹茵,你说对不对?”

茹茵笑而不语,这个微笑算是对表姐的赞同吧。

“以我看,还不如让小马出去租个房子。”一提到小马,小颜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初见小马时的那种新鲜感与激动。她觉得小马的出现,给她与茹茵造成了很大麻烦。

“是我叫他上来帮我忙的,把人叫过来了,却让他自己一个人出去租房子?这话要是被舅舅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赵恒在这件事上面,是绝对不会答应小颜的。

小颜知道云起舅舅与赵恒有业务上的往来,也比较敬重舅舅,因此也不再坚持让骏明自己出去租房子。

“那这样吧,你跟茹茵睡主卧,我跟小马睡客卧,这样不就行了嘛!”赵恒这么说道。

小颜听后有点犹豫,她大部分时间与赵恒是分居两地的,好容易上来一趟,却仍然要过着分居的生活,她不赞成赵恒的想法。“老公,你一点都不关心人家。”小颜故作娇态,酥软了赵恒那颗钢铁般的心,他在犹豫,他在思索,他内心的理智在让步,在妥协。

“哎,有了!”小颜灵机一动,智慧的火花一闪而过,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赵恒迫不及待地等她把话说下去,茹茵也全神贯注地洗耳恭听,倒是小颜不急不慢的,把他们两人的胃口吊的足足的。

“咱们客厅的沙发可以放下来,展开后也能睡人啊。让小马睡客厅不就好啦!”兴奋的小颜,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欢呼雀跃,喜不自胜的她眉飞色舞。茹茵只是莞尔一笑,但赵恒却没有预想的那样开心,他反而有点不悦,更准确地说,是有点愧疚与不安。

赵恒刚进部队的时候,新兵训练就像家常便饭,刚来的时候经常被老兵欺负。老兵油子与新兵蛋子之间的斗智斗勇,数见不鲜。但他的老班长,却见不得老兵油子欺负新兵。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其实大家的背景都差不多,除了先来后到的区别之外,大家不存在本质上的差异。但有些老兵就是喜欢欺负新兵,那些在部队里熬的时间越长的老兵油子,他们就越是有恃无恐。

有一次,一个老兵油子抓住机会用言语侮辱一个新来小兵,那不堪入耳的话,听得真让人火大。即便是淮阴侯也未必能忍,恼羞成怒的新兵,为了尊严而与老兵扭打在了一起,那个新兵终究因为体能与技巧均不如老兵,而被打趴在地,被老兵重重地踩在脚下。这一幕正好被老班长看到了,看到老班长来了,那个老兵才高抬贵脚。当时老班长教训那个老兵时,有句话仍记忆犹新。老班长是这么说的,“我不知道你欺负新兵的动机是什么,但你注意,你今天欺负的新兵,明天他很有可能就是你的上司。因为你来部队这么多年,除了学会欺软怕硬,基本上什么也没学会。但被你欺负的新兵却不会像你,他会为了血洗今天的耻辱,而超越你!”

老班长当时说这话的时候,赵恒就在现场,这是他进部队以来,听到的最振聋发聩的声音。我们不尽地主之谊就已经很挂不住面子了,还要让人家睡客厅,自己却高枕无忧,这对小马而言,无异于羞辱。赵恒心想。

见赵恒如此为难,小颜似乎有点不高兴。她认定的事,别人必须按照她的想法去做,否则她会怀恨在心,把不开心挂在脸上。

其实骏明在他们讨论该如何安排房间的问题的时候,他被嫂子的声音惊醒。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他觉得肯定不是好事,对于他这个外人来说,肯定是凶多吉少。

至于与赵大哥同住一个屋檐下的这种做法,骏明一开始也不是很看好的,毕竟拘束多。赵大哥完全可以让骏明自己去租房,他可以一开始就不用告诉骏明自己这里有空房,但赵大哥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出于对兄弟的关怀,骏明打心里感激,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原本简单的事复杂化。

骏明起身,穿着拖鞋“哒哒哒”地走向房门处,赵恒他们听到了声响,立刻停止了刚才那个话题的讨论,装模作样地看着电视来。骏明旋开门执手,客厅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骏明。

“小马,你去冲凉吧,我们仨都冲过了。”赵恒说道。

只见他们都换上了很清凉的睡衣,赵恒一个背心加大裤衩,嫂子一身暗粉色睡裙,倒是茹茵美女穿的很文艺,穿着韩版棉质短袖睡衣,很清新,很文艺。骏明回房间,也取出一套短袖与短裤,拿了睡衣他就兴冲冲地往卫生间跑去。嫂子一手撑头,一手胡乱地按遥控器,看都没看一眼骏明。

第一次在这里洗澡,昨天喝了点酒,又加上奔波了一天,累得不行,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倒头就睡了。这个卫生间不是很大,不过配套的洗浴用品还是挺齐全的,从浴室柜到坐便器,再到淋浴房,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干净利落。不像人家公租房里水泥毛坯的卫生间。看来赵恒对这个卫生间,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在浴室柜上,放着他们换下来的衣服。有赵恒的衣服,裤子,有表嫂的外套与丝袜,虽然女孩子们刻意掩藏了一下自己的内衣与pants但还是被骏明看到了。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女孩子的贴身衣物,他的脸居然滚烫起来,比正午的太阳还要炙热。

温热水从莲蓬状的花洒里均匀地散落下来,像一颗颗珍珠从头部滚落到脚跟,温水带来了舒适,冲走了集聚了一天的疲倦。此时此刻,骏明只想亲吻这些珍珠,舒展开双臂,拥抱美丽的心情。

不一会儿,骏明就冲好了,他知道大家都在等他,因此他今天冲的比平时要快得多。打开卫生间房门的刹那,茹茵偷瞄了一眼眼前的这位蹁跹少男,冲完凉的他很帅,身体的线条比白天更加的清晰。表嫂也看了一眼,发现骏明确实帅得可以,相比于自己的老公,她更喜欢骏明这个类型的。

骏明走到他们身边,赵恒说,“小马啊,你嫂子她们临时来,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地方睡。现在出去找宾馆也比较麻烦。我跟你嫂子商量了一下,要不把你的房间先腾出来给茹茵美女,我跟你嫂子一起睡主卧……”

“那我睡沙发吧!”见赵恒把他自己为难成那样,说话也不那么干脆利落,骏明觉得自己替他把这话说出来,对大家百利无一害,何乐而不为呢。

“嗯,就这么定了!”刚刚一言不发的嫂子,突然笑嘻嘻地欢呼道。这是她的胜利,这个难忘的夜晚,就应该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