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情离上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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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不速之客

章祎打了几通电话,就准备出去了。他背了个斜挎公文包,拿了车钥匙就出去了,完全忽视了在办公桌前打瞌睡的骏明。“赵老板,东苑有业务,我顺便去那边送个货。”

“记得跟东苑18幢的项目经理联系一下,手机号码你有的哦?”赵恒对章祎说道。

“嗯,有的。我出发了。”说完,章祎就消失在龙灵街的“隧道”里。大家还是各忙各的。

看手册是一件多枯燥的事,就像你对物理学、天文学一无所知,有人非得逼着你看《时间简史》、《果壳中的宇宙》。你甚至都不知道斯蒂芬·霍金是干什么的,也不想去知道。现在的骏明正处于这种境况,他原本对恒久的业务就不感兴趣,却为了卑微的生活费与所谓的磨练,而拿起天书般的产品手册毫无头绪地读起来。亨利的那句“不自由,毋宁死”的演讲,以前能激起他内心的波澜,如今自己却要为五斗米折腰了。

恒久五金店装修比较随便,与一般的五金店没啥本质的区别。店里堆满了各种管子,钢材,型材,还有各种小五金器材。办公的地方算是比较宽敞的了。公司刚起步,员工也不是很多,除了一线工作的工人,公司组织架构并不是很清晰,分工也不是很明确。章祎既是业务员,同样也是送货员,同时也是安装工。骏明都不清楚公司有没有人做人事行政。

突然,有两位客人进了店里。打瞌睡的骏明立刻抖擞了一下精神。只见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年纪大概三十岁左右,唇红齿白的她走路就像轻风拂柳,婀娜的体态加上她成熟的妆扮,应该是一个有钱的妇人。而跟在她身后的女子就比较温婉素雅了,她没有前面那个妇人打扮的那么花枝招展,但她素净的妆扮反而让她显得更加妩媚多情。

刚刚在瞌睡,也没见她们是怎么进来的,赵恒与手下的工人都在外面,如果她们是来谈业务的,赵恒应该会来接待她们。现在赵恒他们跟平常一样忙碌个不停,没有因为有客人来了,而殷勤招待,显然这两位女子不是来谈业务的,应该是熟人吧。骏明思忖着,他刚想开口询问她们,反倒是年长一些的女子先开口了。

“你就是新来的?你是聂云起舅舅家的孩子?”妇人把精美的包包放在了办公桌的电脑面前,整理了一下垂下来的头发,把那个大沿的遮阳帽也顺势放在了桌子上。

她怎么知道我父亲的名字,等等,她称呼我父亲为舅舅,莫非她是赵恒的姐姐?赵恒不是独生子么,哪有什么姐姐!好吧,骏明幡然醒悟,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就是赵恒的老婆,骏明的表嫂吧。

“是的我是新来的,我爸爸正是聂云起。”骏明把产品手册合上,轻轻地摆放在桌上的文件框里。

“我是你赵恒大哥的媳妇,我跟你哥结婚都快两年了,还没见过你。今天一见,比我想象的还要嫩嘛!”表嫂一进门,就忙个不停,包包与帽子放好之后,就去饮水机那边打水喝。她一边喝水,一边跟骏明说着。

“我今年20岁了,也已经不小了。”

“哈哈……才20!你猜我多大?”表嫂笑着问道。

听说这个表嫂不好对付,与她几番谈话下来,没觉得她哪里不好对付。女孩子不是大多不愿意谈及自己的年龄么,年龄对女孩子来说,就是隐私。猜得大了,女孩子会生气,猜得小了,她们虽然开心但自己觉得很虚伪。

“你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吧。”骏明最终选择了这种方式回答,很巧妙地避开了具体的数字。

“哟,你小子比你赵大哥强多了,他愣头愣脑的,智商情商令人捉急!”表嫂的言语开始带着浓浓的酸味。

“我说的是事实,你看上去就是这个年纪。”一本正经地骏明,在心里骂自己好假。表嫂怎么说也应该有三十岁了,她那么爱打扮,实际年龄只会比三十要高。

表嫂把杯子放一边,紧挨着骏明坐下。骏明有点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表嫂见状,硬是把他拉到了自己身边。“离我那么远干嘛,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跟在表嫂后面的女生显得有点拘谨,显然她不常来这里。但她那文静素雅的美丽面庞,在骏明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丸子头显得她很精神,活力四射,纤瘦的身材配上一条发白的牛仔裤,显得她很高挑,很有气质。她低头和颜色,素齿结朱唇,如果骏明是画家,他也不确定自己能否勾勒出她的美。就在表嫂紧挨着骏明坐下的瞬间,那个娇羞的美人儿已经站在了表嫂旁边,仍旧是一言不发。

见骏明时不时用目光打量着她身边的女孩,表嫂约摸着猜出了几分。但女人的心思最难以捉摸的,见骏明把所有目光都投向了身边的女孩,而自己的殷勤却被无视,她有种莫名的气恼。这种气恼表嫂自己也说不出原因,为了吸引骏明的注意力,她转身面向了身边的女孩。

“对了,咱们聊了这么久,都不知道你叫什么。”表嫂对骏明说。

“我叫聂骏明!嫂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表嫂“哈哈”的笑出声来,“俊明?俊俏的俊么?日月明么?”表嫂旁边的女孩在认真地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虽然会跟着他们微微一笑,但依然缄默不语。

“不是俊俏的俊,而是骏马的骏!赵大哥在你面前没提起过我吧,赵大哥一直称呼我绰号:小马驹!你可以叫我小马。”骏明对自己的这个绰号还是挺满意的,他本来就挺喜欢马的,自从看了《八骏图》之后,对马的偏爱已经成为了一种信仰。

“我的名字不重要,你也别叫我嫂子,感觉‘嫂子’两字,不怎么亲切,你叫我姐姐就好。”

什么亲切不亲切的,这才第一次见面,还不知道这位表嫂的品性如何呢,就妄谈亲切。

就剩下那位素雅文静的美女没有介绍了,但她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表嫂看出了骏明的心思,她毕竟是过来人,对男女之间这种懵懂的爱恋还是一猜一个准的。

“对了,从进店到现在,有将近半个小时了,还没介绍身边的这位大美女。她是我姨娘家的女儿——谢茹茵。她才高一,下半年高二。这不暑假嘛,她一个人在家闷得慌,就被我拉出来玩了。”表嫂介绍茹茵美女的时候,骏明认真的倾听着,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茹茵美女靥笑春桃,唇绽樱颗,骏明都忘了自己来常州是干啥的,能见到此等美女,夕死可矣!见茹茵美女笑而不语,骏明也不好主动搭讪,免得让自己尴尬。既然茹茵美女是表嫂的妹妹,那与表嫂拉近距离,不就意味着与茹茵美女拉近了距离么。

“这天气真特么热,茹茵你想吃什么冷饮,姐给你买。”

“香草冰激凌就好。”茹茵竟然开口说话了!甜美的声音像春日里的花香,沁人心脾,令人陶醉。

“小马,你去隔壁的超市给我们买一下,给我来一只梦龙雪糕就好,你自己随便买吧。”表嫂从桌上的包包里翻出钱包,抽出一张崭新的五十元钞票,递给了骏明。

第一天上班,就不务正业地去给老板娘当跑腿的,这多不好。骏明有点为难,怕被赵老板责备。看出了骏明心思的表嫂说道,“没关系的,你大哥不会责备你的,有我在呢。”

实在无法拒绝表嫂的“指示”,骏明埋着头就冲出了店铺。还好赵大哥看见了没让他停住,直到骏明跑进超市里,他才输了口气。

这是一个私营的小型超市,别看它小,生意还就好。超市很整洁,货架上摆放的物品有条不紊,丝毫不逊色于大型超市。从品色上看,这家超市卖的东西档次不低。

收银的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一身工作服,愣是穿出了巴黎时装秀的感觉出来,披肩发扎了个发带,这样不至于头发太过蓬松而被吹乱。目测这位姑娘才17、8岁的样子吧。

骏明走到冰柜面前,推开冰柜,拿了一个香草冰激凌,一只梦龙雪糕。自己吃什么呢,这是表嫂的钱,还是不要乱花别人的钱比较稳妥。他最终拿了一只最便宜的棒冰,结完账就拎着口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