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情离上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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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难忘的派对

骏明与甄婧喝了一瓶红酒,都有点东倒西歪。觥筹交错,算是人生的一种幸事,自古有言曰: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吃完之后,甄婧离席去了一趟洗手间,而骏明踉踉跄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虽说是中饭,但他们买菜、做菜以及喝酒花去了好长时间,现在时刻也不早了,西斜的夕阳似乎在暗示骏明派对的时间快要到了。但骏明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似乎在聆听城市的声音,又似乎是确实睡着了。

窗棂的风拨弄着窗纱,窗帘随风轻轻摇曳,美丽的阳光斜射进房间里,照在骏明的T恤上,留在了骏明的牛仔裤上,又滑落到了地板上,最终深埋在了书架里。这时,甄婧早已从卫生间出来,看着眼前的这位帅气的男生,看着他纤瘦却有力臂膀,她是多么想告诉他,她曾经确实暗恋过他,现在也是!平时自己一向心直口快,可这件事她却犹豫了。

“阿骏,你醉了么?”甄婧小声的问到。

“没有,我只是有午休的习惯,今天还没午休……”人明明醉了,却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真的醉了,而说出这么引以为豪的理由。甄婧悄悄走到骏明身边,就着床沿坐下,紧靠着骏明。她多想亲吻一下眼前的这位男生,多想被他紧紧地拥抱在怀里,任由她倾听他的心跳,感受从他胸膛传来的温度。但这种奢求只会让自己苦不堪言,因为没有结果的花蕊,过了花期就会凋零,注定不会留下果实。一个是高材生,一个是学习一塌糊涂的笨笨女。他们怎么可能在一起。每每想到这,一阵莫名的心痛袭上心头,令自己黯然落泪……

发现甄婧没有回答自己,骏明睁开眼,恰好看到她在偷偷的抹眼泪。骏明立刻坐起,“甄婧,你为什么伤心流泪啊,谁欺负你了?”骏明的关心让她心里一阵温暖,但她不能把自己的深埋心底的秘密说出来,只是回了一句“没人欺负我,你窗户开得大,风沙吹进了我的眼睛里而已”。故作坚强,会让自己的脆弱放大N倍!这一切,甄婧早有心理准备。

“对了,阿骏,你有没有心仪的女生?”

“有啊!”听到骏明这么一说,甄婧的心碎了一地。

“那个女孩子真幸福,你们很相爱吧?”

“哈哈哈,那个女孩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难道说……你在暗恋对方?!”甄婧竟兴奋地叫出了声!

“跟你开玩笑呢,高中三年哪有心思谈恋爱,暗恋别人的时间都没有。”听到这句话,甄婧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只要他现在还没有女友,她就有机会。

“对了,阿骏,你不是说4点钟有个同学派对么,现在都3点了,要不你准备准备就去赴宴吧。”

骏明一动也不动,他似乎已经不关心这次的派对了。大家聚在一起,肯定会讨论高考试题,到时候话题会被高考霸占,而自己这次却偏偏发挥失常,去了反而丢人现眼!看出了骏明的心思,甄婧以为是自己的缘故,才导致骏明不肯赴宴。她此时却执意要离开。

骏明一把手抓住了甄婧的手,用依依不舍的眼神乞求她别走。甄婧开始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就放弃了。“阿骏,你从来没有牵过我的手,这算是第一次。”骏明立刻松手,甄婧也没离开,而是转身给了骏明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时的骏明只感觉脸部一阵发烫,思绪也开始不着边际来。但很快,骏明接受了甄婧的拥抱,并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挣脱了一样。这拥抱算什么?骏明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情不自禁地把她揽入怀里,他也不清楚为何有种想保护她的冲动。他的心跳加速了,怀里的甄婧一动不动,她很享受这样的时光,如果能将时间冻结,她希望把这一刻冻结成永远!

不知过了多时,这个只属于两个人的宁静,被手机铃声打破。骏明很有礼貌的推开甄婧,接过手机,原来是谢霭媛的电话。

“喂,你好。”

“骏明,同学派对就差你一个了,这场派对意义非凡,这可能是我们班级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次聚餐了。如果你缺席,那将成为永远的遗憾……”谢霭媛的口气,是想让他非去不可呀。与甄婧在一起的这几个小时,比什么同学派对有意义多了,Stupid_party,damn_it!

“不好意思,刚才有事耽误了一下,我之前答应好的要去赴宴的,就绝不食言!我马上就到,很抱歉让大家久等!”说罢,骏明就挂掉了电话。

骏明神情沮丧地看着甄婧,这时甄婧安慰道:“确实这次聚会很难得,我们见面的机会多的是。正好我也要回去了,衣服和鞋还晒在外面呢。”说完,就拎起背包快速地走到大门口,回眸对骏明招手道别,转瞬间就消失在眼前,只听到踏楼梯时的“咚咚”声渐行渐远。骏明立刻跑到阳台,看着甄婧的背影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眼帘。

想到今天的所作所为,骏明却有点不知所措,但他余光瞥了一眼客厅里的时钟,Oh_shit!3点半了。时间过得真快,骏明很快就换好了衣服,穿上深棕色的皮鞋,给自己随便弄了一下发型,就急匆匆地下楼了。

“望都大酒店”在“芳园”的正北面,距离芳园几里路,由于这家五星级酒店性价比高,服务态度好,最重要的是地理位置优越,因此每天生意都特别好。骏明骑电瓶车赶到了大酒店,在非机动停车场把车停好之后,就急忙忙地去约定地点赴宴了。

这次聚会名义上是全班性质的活动,其实全是谢霭媛发起与赞助的。没想到平时温文尔雅的小女生,如今变成了一个极富号召力的交际花,而这种蜕变仅仅是隔了一个高考么?

电梯一进三楼,过道两侧的墙壁上挂满了高中三年不同时期的照片,有摆拍的,有抓拍的。走廊里对称地摆放了几瓶鲜花,还点缀着五彩缤纷的气球与彩带,走进大厅就看到一条很醒目的条幅,上面写着:“风雨兼程高中三年启明路,携手并进蹉跎岁月同窗情”!大厅的装饰可以看出是花了很大功夫的。至于大厅里放着的优美音乐,骏明竟不知叫什么。是舒伯特的,还是莫扎特的,抑或是施特劳斯的,骏明根本没心思去想,兴许是喝了点红酒的缘故,这音乐令他有点头晕!

“骏明,你总算来了!”一眼就瞟到了骏明的谢霭媛立刻就宣布,今天的Party正式开始!大伙儿齐声欢呼,把手里的杯盏碰得“叮叮”作响,紧接着舞台上就开始出现了一群跳舞助演的。班上人比较多,因此安排了七桌,每桌八个人。大伙的精神状态比较好,吃喝很放的开。而班主任与几个代课老师也放下了老师的架子,与大家伙说说笑笑。这与高考之前的情景完全相反,今日的聚餐还真得感谢高考!

餐宴中,几名同学被安排上去演讲,对于大家伙激情澎湃的演讲,骏明听得索然无味,不如跟几个平时关系处得不错的几个哥们一起喝酒。至于宴会上有哪些节目,什么人发表了什么演讲,骏明已经完全记不清了。当谢霭媛主动邀请骏明发表演讲时,已经醉得可以的他居然还真敢上台了,不过他没有发表八股文一般的演讲,而是对着大家耍起了活宝,逗得大伙捧腹大笑。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他居然主动邀请谢霭媛与他跳交际舞。

在大家伙的起哄声下,谢霭媛不好拒绝。落落大方地走到骏明身前,骏明很绅士地给她行了个礼,当骏明摆好舞姿时,谢霭媛迎了上来,当她触碰到骏明的手的那一刻,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传递到了心里。骏明在班上表现虽谈不上突出,但一直保持中上水平,就连谢长明曾经也说过,骏明是一个可塑之才,将来必成大器。但目前除了他自己知道自己的高考发挥失利之外,别人根本无法揣度一二。骏明的交际舞跳得很好,这与他先天的基因与后天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在整个启明高中,像他这样帅气而又好看的男生,恐怕找不到第二个,要不就是华而不实,要不就是缺乏阳刚之气。而骏明内外兼修,气质非凡。

谢霭媛的步法很优美,张弛有度,进退自如。他们两个的舞蹈赢得一片掌声,欢呼声。也许是酒力发作,骏明的步法有点紊乱,谢霭媛知道骏明已经不能再继续跳下去了,还没等她叫停舞蹈,骏明一个趔趄,整个人都倒在了谢霭媛身上。还好舞台上提前做好了安全措施,不然谢霭媛要被整成一级伤残了!大伙一种惊呼,几个魁梧有力的男生,主动跑上舞台,把骏明架开了。

谢霭媛仍然保持微笑,站起来后表示自己很好,没有受任何伤,于是派对照常进行,她将骏明安排到了大厅隔壁的休息室。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去休息室看望酩酊大醉的骏明。

骏明躺在休息室的长沙发上,右手臂挡在额前,左手自然地耷拉到了地板上,两只脚敲在了沙发的扶手上。谢霭媛悄无声息地走进来,悄悄将休息室的门反锁。由于休息室的空调一直开着制冷,谢霭媛随手拿来一个毛毯,悄无声息地走到骏明身边,将毛毯轻轻盖在骏明身上。

看着眼前这个男孩,居然连醉酒的样子都那么迷人,谢霭媛不禁一直这么傻看着他。突然,骏明一把抓住谢霭媛的手,吓得谢霭媛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甄婧,别走!”骏明喃喃道。

“甄婧是谁,难道是骏明的女友?不对呀,我没听说过他有女友啊!”谢霭媛心想到。谢霭媛回过神之后,还是靠近了骏明,这一次骏明又伸手抓住了她,这次她没有走开,任凭他把自己的手攥在手里。她想看看眼前的这位男生,会向自己吐露什么样的心声。

“甄婧,你喜欢我对不对?喜欢,为什么不肯说出口……”骏明仍然在呓语喃喃。猝不及防地把谢霭媛搂进怀里,而这次她没有躲闪,而是顺势把头贴在了骏明的胸口上。“他只是把我当成了另一个女孩,在这个时候,我应该安慰他抚慰他才算尽到地主之谊!”也不知过了多久,谢霭媛知道不能再久呆下去,于是挣脱开骏明的手臂,仍然是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派对在全班师生的大合唱中结束,大伙唱着《真心英雄》情绪激昂,唱罢,合影,纪念册上留签名等等。不久,大伙儿就陆陆续续散场了。谢霭媛知道骏明还在休息室,在大家都散场之后,谢霭媛踅进休息室。此时骏明已经酒醒三分,休息室的门一打开,骏明就睁开了双眼,立刻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你醒啦。”谢霭媛关心地问到。

“是啊,那个……我刚才是不是出……洋相了。”骏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撑着额头,他浑身没劲,现在叫他站起来恐怕都困难。虽然此刻他思路很清晰,但他知道自己还是有点醉。

“现在已经晚上10点多了,我送你回去吧。”谢霭媛已经走近骏明身边,俯身蹲在沙发边上,用温柔的眼神仰视着身边的这位男生。

“哦不了,我酒已经完全醒了,现在一点事都没有,让你担心了,你先回去吧。”骏明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地面,有意避开谢霭媛的眼神。

“你家教很严吧,”骏明补充道,“谢老师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想必他是不希望你这么晚还不回家吧?”

“我事先跟家里人说好了,他们没你想象的那么严厉。”谢霭媛微笑着说道。

骏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朝门外走去,由于身体失去平衡,大腿撞到了茶几上,一下子又扑倒在了沙发上。

“别逞强了,我送你回去吧!”说完谢霭媛就走到骏明身边,扶着骏明朝酒店外走去。谢霭媛哪有那么的力气扶住骏明,费了好大劲才把骏明扶出酒店。在门口,谢霭媛叫了辆Taxi,在司机的帮助下,把骏明搀扶进了车里。

“骏明,你住在哪个小区?门牌号?”

“你让司机把我送到‘福瑞新村’的东大门就好,我真的没事……”

“既然派对的发起者是我,我就要对参加的每个人负责!如果你有什么差池,我难逃其咎。”谢霭媛已经不愿意听骏明推诿的说辞了。直接叫司机去“福瑞新村”的东大门。

虽说深夜时分,但灯红酒绿依然不减一二。有人说夜是美的,可以沉寂心灵上的尘埃,可以脱去白天戴着的虚伪面具,可以聆听心灵的呼唤,找回真正的自我。也有人说黑夜是丑陋的,它吞噬了美好,让肮脏与腐朽无限滋养!谢霭媛望着车窗外,静静地看着从眼前一晃而过的各种灯光。

“福瑞新村到了,请二位拿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切勿丢在车上。”像出酒店时一样,谢霭媛又搀扶着骏明向小区里走去。

“多少幢?”谢霭媛问到。

“17”

从东大门进入小区后,直接右拐第二排就是17幢。

“多少单元?”谢霭媛也只有到一个点问一个问题,才能从骏明口中抠出字来。

“乙”!

“一单元?”谢霭媛可能没听清。

“甲乙丙丁的乙!”说完这句话,似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一样。

到了乙单元的门口之后,大门紧锁。“你有没有门禁卡,或者钥匙,要不直接告诉我你的门牌号,我呼叫你家人来带你上去吧。”谢霭媛明显是累坏了,她已经有点体力不支,但送佛送到西,怎能半途而废呢,离胜利只差一步了!

“钥匙……”骏明开始浑身上下找起钥匙来,费了好大功夫才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谢霭媛一把接过钥匙,挨个钥匙的试。果然打开了!

“你家住几室,要不我去敲门等你家长把你接回去?”

“我可以自己回去了,你还是先回家吧,外面坏人多……”说完就把头倚在了进门处的楼梯扶手上。

“我叫你家长把你带回去又怎么了,你这样我实在不放心!”谢霭媛有点怒色。

“603,家里没人。”说完身体就有点倾斜,眼看着就要滑倒了,谢霭媛又扶了上来。

“真令人不省心!”说完就开始扶着骏明爬楼梯了。要是有电梯就好了,谢霭媛心想着。这比登蜀道还要难啊!

当他们到603门口时,谢霭媛额头满是大汗,她好久没流过这么多汗了。按了一下603的门铃,果然没有人回应。谢霭媛又从那一串钥匙中,找出了房门钥匙,开门后打开灯,又把骏明扶进了房间。

看着如此明亮的房间,漂亮的装修,谢霭媛有点难以相信偌大的房间只有骏明一个人住。

谢霭媛也不认生,把骏明扔在客厅沙发之后,跑到餐厅饮水机处接了两杯热水,自己喝了一杯,另一杯给骏明送了来。她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三间卧室差不多大小,只有一间有书架与台灯,想必那间就是骏明的房间了。房间连阳台约摸30个平方,装修得很文艺。房间内很整齐,看不出像一个男生的宿舍。而另外两间房间装修得比较豪华,一看就是房主们的卧室。

“骏明,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你洗白白了就美美地睡上一觉吧。我准备回去了。”谢霭媛如释重负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就在谢霭媛刚准备踏出大门的时候,骏明稀里哗啦地吐了一地!总不能对他不闻不问就回去吧,她心里会不安的。而如何处理这种问题,可真是难住了她,毕竟自己从未遇到过这么棘手的难题。看着原本灯火通明的小区,此时此刻灯火已经寥若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