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谁来过吗?”还没进门,一个略显清冷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想必他也是看见了门口那一大堆东西才会如此询问
“有位大人来过,他正在屋内。”听到主人的声音,门童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快步走到门口,而来者闻言,也不搭话,径直走进屋内,正好看见袁绍在读着那本他还没读完的《论语》,而那被放在桌上的茶也不知何时已经凉了
“怎可如此对待客人......”他微微皱眉,还不等他说下去,那个门童就应了一声,随后跑去准备茶水了
“不知大人今来所为何事?”一边说着,田丰一边坐到袁绍面前
“特为征召之事而来。”袁绍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的书册
“征召?”田丰有些疑惑,“州牧大人应该知道,我因犯上而不被韩馥重用,不知我什么地方得到了你的赏识呢?”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如今州牧
袁绍有些惊讶,毕竟自己今天可是穿着私服来探访田丰的
田丰并没有察觉到袁绍的眼神,只是盯着他,希望他能做出解释
“大人手下文士如云,想必也不差我这一个吧。”
眼神更迫切了
“非也,”袁绍摇了摇头,“我手下虽谋士众多,但我新领州牧一职,手下大多为庸附之辈,纵有谋略,却未必能一一尽言,而先生以刚正闻名,定能令我在处理事务上有所建树。”
“很实诚的答案,你就这么信任我?”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好一个用人不疑!”田丰笑道,而两杯热茶也在此刻送到了桌上,“我说你就不想知道我如何知你身份?”
“先生不说,我又怎好贸然询问。”
“大人适才阅读我的书册可非这般拘谨,”田丰笑道,却让袁绍脸上突然不自然了一下,“大人可试着猜一下。”
“那我就冒犯了,”袁绍皱了皱眉,说了一个他认为最准确的答案,“气质?”
“大人也说是新领官职,哪会有什么气质?”田丰眼中透露着促狭的光芒,顺着他的目光,袁绍看向自己的腰间
除了随身携带的佩剑外还有一块代表州牧一职的玉佩
“呃...哈哈,本想着微服私访,却忘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下,实在失策。”袁绍尴尬地笑道,而田丰眼中也闪过一丝好笑
“大人读这《论语》,可有感触?”
这看似不经意的一问,却让袁绍的眼前一亮
他是在考验我啊!
“有,但不多。”
这是实话,袁家作为经文世家,就《论语》在内的四书五经从小就开始学习
“哦?大人如此自信不知可否为我解释一二?”
“只怕先生早已心知,无需我再作解释了。”袁绍看着田丰的眼神微微一笑,把那股似曾相识的促狭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
“何以见得?”
“眼乃心灵之窗,据我看来,先生是胸有成竹吧。”
田丰这才大笑起来
“对了,不知我是否能冒昧问一句,”又聊了几句,袁绍突然问道,“不知渤海田氏可是元皓家?”
“没错。”
“那当今家主......”
“正是家父。”
“有其父必有其子啊!”袁绍感叹起来
幽州北平
“这关靖真如你所说有经天纬地之才?”
公孙瓒坐在主位上看着他的从弟
“我何时有骗过大哥啊?”
公孙越满脸笑容,脑中却想着屋里那一箱箱他派人送来的珠宝
“那让他来见我咯。”公孙瓒不在意的说道
“大哥,关靖有这等才华,又是贵族之子,怎能不亲去请之?”
“有无才华只是你说的,我怎知道?”公孙瓒眼中透露出一抹不满,“再者,一个人的成就依仗的是上天的恩赐和自身的勤奋,和这个人的家世有什么关系?”
“可是......”
“不用说了,”公孙瓒站起身走向门口,“让他找时间来见我,到那时,是才是庸,就一目了然了。”
走出田宅,袁绍看着半暗下来的天空露出了一抹笑容,而他身后宅子里的主人不久就要来上任了
夕阳布满了整个街道,即使到了这个时候,街上仍旧熙熙攘攘,不得不说,虽然胆子小了点,但韩馥的执政能力还是不错的
看着这幅景象,袁绍才发现在这乱世,使百姓安定并非是不可能的
突然,一阵骚乱打破了这平静的画面
“嘿,你这娘们,快和老子走!”
“不...不要!救命啊!”
一男一女在不远处的街道上拉扯着,其中那一女子时不时的呼救着,但效果甚微,周围路过的行人只是向她投以不忍的目光,却无一人上前营救
“住手!”袁绍皱着眉,在他管辖的地方发生这种事情不是在打他的脸吗,“光天化日之下竟做这等目无王法之事!”
话说这个场面是不是在哪见过?
“嗯?老子的事你也敢管?活得不耐烦了吧!”
男人只是啐了一声,还是自顾自的拉着那个女子,而女子眼中噙泪,看上去已经认命了
“刷——”
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佩剑被袁绍一把拔了出来,指着男人的脑袋
“我让你住手没听见吗?!”
“你...你知道老子是什么人吗!?”
“那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袁绍大喝,却冷不防一个声音从耳边响起
“壮...壮士,这人真不好惹啊,赶紧道个歉就走吧......”
转过头,原来是一个市民壮着胆子来劝告他,而那个男人则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一幕
“听见了吧,也不怕告诉你,老子可是被当今袁冀州的亲信逢纪逢大人罩着的,实相点就赶快滚!”
逢纪?嗬,还是老熟人!
“那我也不怕告诉你,”袁绍冷笑着,一边掏出系在腰间的那块玉佩,“我,就是你嘴里的袁冀州!”
“这......”男人愣住了
“来人啊,”袁绍只是随口一叫,几个眼尖的路人就围了过来,“把他给我带走。”
“诶!”那些路人脸上一喜,这家伙为祸百姓已经好一段日子了,但碍于权势,这些人总是敢怒不敢言,如今州牧大人在这里自己等人还怕他不成?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你们这群家伙,放开我!大人饶命啊!”
“啪”的一声,刚才还趾高气昂的男人跪在了地上,一个劲的磕头,但他还是被那些来凑热闹的路人从身后一架,朝着太守府的方向拖去
接着,袁绍看向那个刚从地上站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