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的精神高度紧张,尤其是我的火把差不多已经快要燃完了,四周的光线更加幽暗。
小师弟跟在我身后,我们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最后的墓穴中央的棺材。
这口棺材底下就是最中心的墓穴,我和小师弟小心翼翼的从棺材内穿过到底下。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奇特的景象,墓穴里空间很宽广,眼前有一座约三尺的高台,上面摆放着八口黑铁棺材,按众星拱月之势围绕着最中间一口朱红色棺材。
墙上有墓主生平事迹的壁画。
我呼吸不由粗重起来,像这样的墓葬格局我还从来没有在任何史书记载上看到过,前所未有,闻所未闻。
高台下有一道浅浅的细流围绕着高台,像是一道护城河一样。
小师弟戳了戳我,对我道:“师兄你看墙壁边上。”
我抬头一看,四周的墙壁上插着形状奇特的燃油灯,我踮起脚尖一瞧,这煤油灯里的灯油都已经燃干了,这燃油灯上还拴着一根绳子,只通到我们进来的棺材处。
似乎我们一进来,就会触发机关,自动点燃这燃油灯。
我心里有些疑惑,这和小师弟给我之前描述的见到盗墓贼老大老二的尸体的那件墓穴构造不同啊。
小师弟面色有些凝重,他对我道:“不对,师兄,这里是原本的墓主的墓穴。而那具百年老尸盗墓贼所在的地房,不在这!”
他沉思片刻,我四处张望,却发现中央的几口棺材并没有异动,不由得松懈了一点。
小师弟又拿出图钉推演,右手向前一指,“在那儿!”
他的声音坚决有力,我望向他指的方向,他指的是台上九口棺材中的一口。
我和小师弟走近高台,惊愕的发现台上的八口黑铁棺材,其中的七口竟然是没有盖子,是空的!
唯独只有一口,就是小师弟指的那口是盖着棺材盖的。
我正待跨过小河,翻到台子上看看。
火把照射下,小河竟然显现出了不同的色彩。
我一把拉住小师弟,“是水银,剧毒。”
这条水银河约一米宽,紧紧靠着高台,我们不踩在这条河里无法上到高台上。
我灵机一动,又爬上上一层的墓穴,把棺材盖子拆下来,和小师弟费劲的搬过来搭在水银河上。
这棺材盖子还是比较结实的,虽然踩上去有些不稳,但我们还是翻上了高台。
最中间的那口朱红色棺材上刻着玄奥的花纹,似乎是用金色勾勒的,这金丝在空气暴露下覆盖一了层铁的氧化物薄膜,显得有一点黯淡。
朱红色棺材被人打开了一半,因为角度问题,我们在高台底下并没有看到。
我探头一望,这棺材里躺了一具男尸,已经高度腐朽,脖子喉结处上插着一把匕首把他死死的钉在棺材里,双手双脚被割掉。这男尸周围随葬品很多,多半是金银财宝,但都保存的好好的,并没有被人动过。
小师弟看到这样的景象没有什么反应,拽过我又看向了那唯一一口盖着棺材盖子的黑铁棺材。
那口棺材和我们之前经过的墓穴所见到的棺材很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质地。
难道这还是一口通往别的地方的棺材?
我打开这口棺材,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棺材里抛到了我的怀里。
一颗人头!
一口风干干瘪了的人头!
人头上五官已经模糊,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我被吓了一跳,赶紧扔掉了这颗人头。
小师弟站在我旁边,正待张口,棺材里突然伸出了一只狰狞的黑爪,一把把他拉到棺材里。
我大惊失色,趴到棺材上疾呼小师弟的名字:“杨涟!”
棺材底部果不其然还是空的,是一道向下的通道,我担心小师弟的安危,赶紧跳了下去。
下面和小师弟描述的一模一样,是一座小塔,中央一口棺材。
我就勉强看清楚了这一点,火把噗的一声灭了。
四周顿时漆黑一片,唯一能听见的声音是我呼吸的声音。
我用手摸索着,想在背包里找到简易燃烧.瓶点着扔到地上照亮。
突然,我听见小师弟大喊:“师兄,我在这儿!”
然后是一片亮光暴涨,高高挂在顶上。
我的眼睛被这片光亮刺的生疼,揉了揉眼睛,定眼一瞧。
小师弟点燃了一张光明符,升到了顶上,四周顿时光明亮堂。
小师弟正站在墙根边上,勉强用符咒和咒语抵抗着狰狞的跳尸,那跳尸嘶吼着,不断向小师弟扑腾着。
那跳尸身体高度腐败,两只眼睛被两个毫无生气的黑洞代替,中间的棺材盖子被推开了大半,远处地上躺着两具尸体,其中一具尸体没有头颅。
我连忙大喊:“快用护身咒护住自己,我要扔燃烧.瓶了!”
小师弟勉力抵抗:“快扔!快啊!”
我忙举起燃烧.瓶点燃布条,向跳尸扔过去,可惜对它见效甚微,反而勾起了它的怒火。
它嘶吼一声,头偏过来,以极快的速度向我跳来。
我一边跑一边向它扔燃烧.瓶。
这跳尸浑身是血,每跳一步都有些血液滴下来。
我就和它这样绕着圈子,小师弟在旁边焦急万分,但也没什么办法。
小师弟所习得的符咒,基本上都是辅助性的,而且他的道术,很少有能对鬼怪妖魔直接起到伤害的。
跳尸此时身上都被我扔的燃烧.瓶点起了火,但它却毫无痛觉,对鲜血的渴望驱使它仍向我猛扑。
我连声疾呼:“快,打开我的背包拿捆锁链!”我把背包一把扔给他。
小师弟应声取出捆尸锁,驱动驭物咒,锁链便向跳尸飞来。
沉重的锁链一圈一圈缠绕住跳尸,它不断挣扎,但却无法挣脱这捆缚它的东西。
跳尸怒声嘶吼,向着我咆哮,此时我已经停止了跑动,喘着粗气。
死里逃生的感觉真好,我正要上前剁它几刀,跳尸却发生了异变!
跳尸原本平举的双臂被锁链困住无法动弹,被沉着的锁链压倒的它,突然间膝盖一点也不弯曲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