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呢,我握着拳头,觉得拳头都在发抖。
杰哥哥却依旧非常平静,好像丝毫不觉得这种论调是多么的冷酷和无情。他居然还笑了笑:“我还没有死啊,等我死了,你们再来打主意吧。”
两人脸色变了一下,正要说话,杰哥哥先说话了,病了这么久后的声音第一次变得很流利:“笨笨熊,送客吧,咱们这的爱滋病病菌充满房间,莫传染了客人。”
两个人还试图逗留,但是终于还是受不了“爱滋病”这个可怕的字眼,转身匆匆走了。
路过我身边时,两人停下,女人满含敌意地斜我一眼:你是谁?
我还没有开口,杰哥哥挣扎着坐了起来:她是谁你们管不着。
看杰哥哥快发怒了,两人只好讪讪地去了。
我在杰哥哥床前的椅子上坐下,递给他一杯水。
杰哥哥喝了一口,叹息了一声。
“杰哥哥,他们是谁啊?”我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了出来。
“我的哥哥和嫂子”杰哥哥平淡地说。
还以为杰哥哥没有亲人呢。
“他们就在这个城市,自从我病了后就没有来过了,现在,居然等着来享受遗产了。”杰哥哥居然笑了,笑得很凄凉的样子。
杰哥哥,对不起哦,我不该问的,我嗫嚅着低声道歉。
杰哥哥拉住我的手,笑:“如果没有咱们笨笨熊,杰哥哥是绝对熬不到今天的,现在,我已经很满意了。”
什么什么啊,呵呵,我托着腮帮子傻笑,然后沉思了一会,坚决地开口了:“杰哥哥,咱们把这个房子卖了好不好啊……”
除了杰哥哥迫在眉睫的药费,我还有私心:杰哥哥的这对兄嫂如此无情,干吗要把这个房子留给他们!
尽管这是杰哥哥的私事,我没有发言权,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地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在了脸上。
杰哥哥笑着看我很久,然后叹息:咱们笨笨熊啊,真是个笨笨的姑娘!
我看着他:杰哥哥又在顾左右而言他了。
所以我赶紧继续这个话题:杰哥哥,咱们明天就把这个房子给买了,好不好啊?其实,我早已暗中打听过二手房的市场,我的同事们还帮我联系过一些买主,如果杰哥哥点头,这个房子应该能够卖到一个比较公道的价格,起码能够维持完他走完最后岁月的昂贵药费。
“笨笨熊,没有用的了,你就别再操心了!”
杰哥哥怎么就这么迂腐呢,真是不可理喻,我气得鼓起腮帮子好半天都不再说话,甚至动了趁他不注意偷了他的房契去卖的念头。我就不明白,我的房子明明空着,房租白白便宜房东了,杰哥哥搬到那里不是很好的么?
看着杰哥哥一直摇头,偷他房契去卖的念头就更强烈了。但是,我趁他不注意时,屡次偷偷翻找过所有我觉得该藏着房契的地方,但是都始终没有能够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