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裎注意到了邺仟吉的情况,站起身子说道“夜深了,先生休息吧。我等也告辞了”
邺仟吉闻言就知道这故事以及很好的吸引住了楚裎,也就是说,以一种代入的思想侵占了楚裎的脑海。使得楚裎发自心底的想知道其背后有什么,而那两个两兄弟都能给他带来什么。
故此,他们笑着告辞。
邺仟吉这时才道谢一声,也没再说出那什么关于下期再见的寒暄话。双腿一软,瘫倒在座椅上,喝了一口水,他感到眼睛的刺痛,不禁闭上了双眼。
思路本来好好的,可是楚裎的突然而至。迫使邺仟吉更改接下来的情节,只得一边编一边说。还要把这些话语全部的组织起来,然后说出时,还要顺畅,使人可以接受。
并且,半点不能结巴!不然,这可瞒不过楚裎的眼睛。
短暂的休息时间已过,他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而刚才还熙熙攘攘的茶馆,此时已经空无一人。
邺仟吉像往常一样,随手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在茶馆喝了点茶,吃了点点心之后。就离开许记茶馆了。
走出门外,清凉的晚风吹拂在邺仟吉年轻的脸庞上面。将他的眉眼卷起一丝忧郁,一丝回望,一丝出神。
独在异乡的日子总是那样的使人双脚踏不住地面似的那般无助,那般孤独,可也显示出其异于常人般的坚毅!
他心底有个重重的声音——穆汗玉湘,等着我。
等着我点燃这乱世悲情的火!
在贫瘠的大潘国土上,一位貌美的女人,一袭白色衣服使得他气质很是脱尘。那女子将竹簪牢牢的握在手上,然后捂住胸口。
“我等你。无论如何,我都等你”然后那女子低下头颅,几滴眼泪不听话的掉落,抽泣呜咽着说“仟吉,我好想你”
这句思念脱口而出,绝非是突然的心血来潮而导致的。而是真的思念,那眼泪的掉落足以证明了这思念的重量!
京城,韩府。
韩燕坐在椅子上,看着身边的家具都已经置办整齐。可是那日铭裕景带人搜查韩燕府邸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越想越气!
“啪!”
韩燕摔破了手中的玉杯,一双眼睛仿佛是要吃人一般。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这就证明了凡心狠之人,必有大能之处。
单凭这种顷刻间就可以控制住自己情绪,就没几个人可以做到。
而韩燕若是忍不住铭裕景挑衅的话,那韩燕也就不是韩燕了!
而韩燕若是受到挑衅而不筹谋报复的话,那韩燕就更不是韩燕了。
可是韩燕明白,就算他有着更法使的身份,也不能去与铭裕景这样的老臣对抗。毕竟韩燕终究是这两年才刚刚来到朝廷的,就算他依靠着威逼利诱使得一些人跟随与他。
但终是不如铭裕景这种枝繁叶茂的大家族!
华仪继位以来,何尝没有想过除掉这位老臣。但每每想到若是除掉铭裕景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只得无奈着放手一边。
可若是刚刚接过法印的韩燕,若是韩燕所借到华仪的第一个命令就是除掉铭裕景的话。那么韩燕会无所顾忌的即刻处理,但如今不一样了。
毕竟往昔光着脚的韩燕,此刻正式穿上了珍衣宝鞋!
所以他不得不每走一步都要深思熟虑,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让自己的势力蔓延更广乃至更大!
他站起身子,回到书房。拿起桌上那根毛笔,大手一挥——
——“事在人为!”
写完这四个大字的韩燕,闭上眼睛,然后将所有的思绪全部放空,不去想任何事情。在每次,又一次的被那些杂乱的情绪所侵扰的时候,他都强迫着使自己的脑海飘过五个字——除掉铭裕景。
不知多久,他的心真的沉淀了下去。面庞变得沉重,闭上的眼睛却难以掩饰眼神的睿智光芒。深沉的身影,完全陷入了另外一种境界。
随着时间无声的流逝,韩燕的眉头皱的也是越来越深。果然,韩燕还是不敢动铭裕景。他心底安慰自己说,要忍。
不断的叮嘱自己说。要记着,小不忍则乱大谋。要忍,要忍。
然后平缓的吐出一口气,接着站起身子。
韩燕不急,可是楚裎却不一样了。楚裎心中比他们二人都要急的多得多!
楚裎明确的知道,若是华仪来了,那么他终身准备的所有事情全部都化为了泡影。
所有的一切都白白浪费掉了,然后看着眼前的杜宇。心中还不确定的是孙奕(杜飞)有没有把真实情况告诉他了,可是楚裎目前还是用人之际,暂时不愿去搭理与他。
然后挥挥手示意杜宇离开。看着杜宇走远后,楚裎这才拧动桌子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装饰,他后面的墙壁开始移动。
楚裎进去之后,又将那扇墙壁关上。
那狭小的房间里面,全是珍奇异宝!
楚裎却无视着,仍然信步走着,走到一个地方时蹲下身子。然后揭开那与地面混为一体的石板。
这石板别说是仔细看了,就算是你一点一点的慢慢看,也绝对发现不了。其中的一块石板完全可以揭开!
而在那石板下面才是真正的,真正的别有一番洞天!
下面密密麻麻的纸张,以及一个个来回走动的人。那些人打不起精气神,眼中唯有那堆积如山的纸张一般。听见声响,他们抬起头,一双双迷茫的眼睛看着楚裎。
这些纸张上面详细记载着在这片大陆所发生的一切,就凭这浩瀚的资料来看,仅仅凭借楚裎是很难搜集得到的。
若是严格来说的话,这些资料。或许从楚裎的父辈楚郁时就搜集了,甚至可以追溯到楚裎的爷爷辈楚雄身上!
于此来说,楚家三辈的心血全部都埋藏在这里的话。
那么楚裎面对自己亲手女儿的死,而选择袖手旁观是最正确不过的了。
楚裎看着下面的人,轻轻的说道“我要铭裕景的资料,韩燕的资料,以及说书林吉的资料”
房间下面的人开始走动起来,他们的身影开始穿梭在这些堆积如山的资料之中,可是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延误了动作。
因为他们很清楚的知道,这些东西放在哪了。毕竟楚裎每年养着他们,除了整理这些资料,收集资料外。从不让他们参与任何事情,这么多年下来,他们早就已经麻木。
潜移默化的驱使下,他们甚至认为,他们只为了这些纸张而活。楚裎并没有久等,一会儿之后,三摞资料经过木棍的运输送到了楚裎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