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洋这位兄弟叫贺发明。得到这样强援的他喜出望外。他立刻打电话给对方,准备跟对方谈判。如果他能够巧妙地利用这种优势,加上有技巧的威胁,凭借余文彬和吕阳的名头,应该能够让对方屈服,签订一个对他非常有利的和约,但是出于一直被欺负和输钱的报复心理,他决心在最关键的时刻才亮出他的秘密武器。想到这些狂妄的对手在最嚣张的时候,突然服软哀求,这对于一位黑道混混来说,是再美妙不过的享受了。为了达到充分的戏剧效果,贺发明谈判前没有透露一点风声,在跟对方约会的时候,甚至还装作象平常一样的胆怯,但是,当对手气势汹汹地带领大队人马到来时,有忖无恐的他毫无惧色,不停地出言挑衅。他的气势开始时唬住了对手,或者说是让对手感到迷惑。他们这次有备而来,加上外面接应的兄弟,接近二十人,可以应付一场规模不小的混战。就算汪海洋倾尽全力伏击他们,也不会让他们吃太大的亏,然而现在,贺发明仅仅只带两个兄弟就敢前来跟他们谈判,而且态度这样强硬,虽然,他那两位兄弟看起来都是狠角,有种异于常人的冷漠和镇定,令人畏惧。但是,人数的优势是极大的。这不是电影上演的那些能打的主角可以以一敌十,而且,他们也是久经考验的混混,绝对不会轻易屈服,放弃应得的利润,这关系到他们整个团伙的声誉。谈判越来越僵,当对手终于不受控制,准备动武的时候,贺发明得意洋洋地准备揭开他的底牌。但是,这时候局势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了。
余文彬和吕阳不慌不忙地拔出手枪,镇住所有的人。然后他们从容不迫对着对方领头的人开枪,一人两枪将对手当场击毙。“这笔帐就这样了结。我是余六。”“我是吕阳。”他们丢下这句话,从容离去。他们早看出汪海洋这位兄弟是位愚蠢的混混,他既然不想圆满了结这件事,而是想借他们的手来狠狠打击对手,他们就让他如愿以偿。他愿意承担无穷无尽来自警察的麻烦,他们也用不着替他担心。至于他们,用这种方式来了结这笔业务,是最简单轻松的了。
在两个多月一起的时间里,余文彬和吕阳建立了默契的配合,彼此欣赏。虽然,这并不能让他们成为情深义长的朋友,但可能让他们情趣相投,行动一致,甚至有时能够生死与共。苏威胜指派吕阳前去投奔余文彬的时候,谁也没有预料到他们后来的行动,但是事后看来,这是深谋远虑的一招。老头子似乎如同他从前样,总是能够看到很多别人无法预料的变化。从吕阳出道开始,老头子第一个发现吕阳的价值,收揽已用,占了先机。但陶春的反击毫不逊色,同样凌厉,不仅废掉了老头子这一张好牌,而且使威胜公司遭受了一场小小的灾难。但苏威胜善于从挫折中捕捉机会,或者说,把危机转化为一次战机,迅速根椐这一场战争进行的状态进行调整,牢牢控制局势。所以,当威胜公司最后的指示到来时,吕阳对余文彬说:“老余,有业务,做不做。”
“做啊。”余文彬满不在乎地说。他们刚刚从汪海洋的夜总会出来。出于谨慎,他们一般不会去汪海洋的夜总会娱乐,而是选择一些环境复杂,生意好的迪吧喝酒,或者直接召妓。这一次是他们依照约定,每过几天找一个不同的公用电话跟汪海洋联系时,汪海洋叫他们过去,威胜公司来人找吕阳。显然这是一件大事,极其机秘,否则完全可以通过汪海洋转达。吕阳悄悄潜入夜总会,余文彬在外面接应。吕阳在一个包间里见到了小二娃,他传达了老头子对他的指示,然后,吕阳脸色凝重地跟余文彬回到他们潜伏的出租屋中。
“杀个人。”吕阳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余文彬,试图从这张平常的脸上找到一点线索。这是关键时刻。他震惊老头子的指示,但同时又非常佩服,所以他决定完全按照老头子的指示去办,虽然,这可能冒一定的风险。
“什么价?”余文彬的表情出人意料地轻松,语气平淡。象是在和吕阳讨论一桩简单的生意。
“比以前的价都要高一些。”吕阳眼睛冒着光说,“可能是七位数。”
“是每个人都这样多?”余文彬问。他的表情开始有些变化了,但难以猜测到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吕阳点点头。
“威胜公司出的价?”余文彬沉默了一下,呵呵笑起来。问。
“管他是谁出的价。我只知道是一个高价。”吕阳恶狠狠地吐出一口气,似乎在发泄着某种不满。
“杀奉光武?”余文彬紧蹙起眉头,他思考了一会,继续发问。
吕阳象触电般轻微颤动。如果说刚才余文彬的敏感还只是叫吕阳吃惊,现在就有些令人恐怖了。他看着余文彬,表情紧张,他问:“是。你还做吗?”
余文彬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吕阳的表情,他呵呵地笑起了起来,做了个深呼吸:“当然。杀谁不一样。”他对吕阳扮了个苦脸:“你刚才是在担心我会拒绝你,甚至阻拦你去杀奉光武?你以为他跟我有交情。呵呵,江城很多人都用我的名字去吓唬对手,其实他们都跟我扯不上什么交情,除了钱。如果真要说什么交情,那么这几年来,谁也比不上你跟我。你以为你跟我有交情吗?”
吕阳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