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开始混战的时候寡不敌众,吕阳吃了一些小亏,头和手都流了不少的血,他决定晚上要给对手一个惨痛的教训。由于牵涉到明宇公司,他怒气冲冲地赶回威胜公司,直接冲进苏威胜的办公室:“大哥,你晚上给我几个兄弟,我要去教训这群兔崽子。”
因为开始觉察到危险,苏威胜不再去茶馆,重新回到他认为拘束的办公室中。看着满脸通红,包着绷带的吕阳,示意他坐。一般来说,没有得到许可,公司的兄弟不会有机会亲自跟苏威胜讨论有关公司业务,同时,苏威胜的指示,也至少需要经过两到三个环节才能够到达一位公司的下级头目那里,这是苏威胜一开始就为自己设定的保护措施。他的办公室,同样不是公司兄弟能够随便拜访的地方。但是,吕阳完全无视这种规矩。这反映这个人的价值:敢于挑战权威,无所畏惧。如同一匹良种赛马急于挣脱缰绳。苏威胜没有对他的无理进行指责。
几分钟后,他听吕阳激动地讲完了整个事情。他沉思片刻,说:“没有必要,只不过是一次偶然的冲突,没有必要把它上升为真正的流血凶杀。我们以后会遇到很多这种事情,重要的是要克制自己,不要因为冲动而使自己遭受损失。”苏威胜安慰他,并且象一位普通的长者一样开导冲动的年轻人。但是他已经意识到这件事并不普通,也不是偶然。很可能是对手有计划的反击。陶春远比程世一更加奸诈,难以对付。但是现在他准备不予理会,他只盯住余红这一条线就足够了,不用再开辟第二战场。
“可是,他们是公开辱骂大哥你,分明是看不起咱们威胜公司,如果咱们……”急于表现的吕阳有些吃惊地看着若无其事的苏威胜。
“那就让别人去笑话咱们软弱吧。如果他们真的这样以为的话。据说美国的普通市民都可以随便辱骂他们的总统,那么,这些人也完全可以随便表示对我的不满。”苏威胜笑着打断了他。“私人的荣辱是私人的事,公司的生意是公司的事,两件事永远不要牵在一起。”苏威胜意味深长地看着吕阳,在对他进行某种教导。如果眼前这个年轻人希望以后在威胜公司中承担更加重要的角色,那么他必须要懂得这一点。但是很可惜,吕阳缺乏那种需要长时间苦难生活才能够磨炼出的内敛和自制,他没有领会老头子的苦心教导,只是出于对苏威胜的尊敬,他接受了他的意见。他满腔愤怒地离去。但是他的运气似乎很好,没有多久,他希望表现自己的机会再次来临。
这一天小二娃跟公司的一群兄弟斗酒,气氛高涨之际,他们打电话叫来了苏平。他曾经是他们的头目,公司里显赫的特权阶层,现在暂时受到了处分,但谁都知道他来自苏家湾,将来一定会重新恢复他的权力的。当他们的酒喝到一定的时候,苏平开始愤愤不平地攻击徐昌军。具体事例就是伏龙乡洪家兄弟修建他们乡镇的汽车站,居然没有向威胜公司交纳管理费用,而做为公司的执法人,他居然也熟视无睹,如果换了他,他早就组织兄弟好好教训这两个土贼了。
苏平的酒话如同一位失势的领导对一位政治明星的嫉忌,公司的兄弟都表示理解,同时苏平和徐昌军对他们来说,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他们追赶的目标,没有人会觉得他说的话有什么不对,但是小二娃酒醒后,记起了这位曾经是威胜公司重要人物的话。苏平当时强烈愤怒和不满的表情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如获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