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辩完之后就没什么事情,有天在床上躺着,舍友回来笑容里有一丝神秘。
“什么事情,说出来大家高兴高兴”,我说。
“哈哈,你肯定想不到”,老马说,“咱们老师要去医院给伟哥答辩。”
“嗯?什么鬼,老师要去医院给伟哥答辩?哈哈,真有意思”,我笑着从床上下来。
“是啊,老师说周三去医院给李伟答辩,几个老师一起去,让李伟准备下。”
“应该不会太严的,都躺在床上没法动了,还有这出戏,伟哥果然有福气哈。”我打趣道。
“周三,我会和老师一起去,给老师带个路”,老马说。
“恩,真有意思,你给伟哥打过电话了吗?”我问。
“打过了,伟哥有点紧张哈。”老马说,“不过这个也正常。”
我想像着伟哥的接到电话的表情,一定蛮有趣,不禁笑出了声。
“下午去哪?”我看了看快到饭点了,想着下午不知道去哪玩。
“去网吧”,老马说,“我也没事干。”
老马从大三开始喜欢上了英雄联盟,每天必玩几局。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说是计划去深圳找份工作,不过心里还是没有谱。老马说,“深圳有亲戚在那,想离开这,换个地方,南方应该挺好。“
“是呢,要不咱们一起去深圳”,我说。
“好啊,真的,我毕业就去,你不好说吧,你都找到工作了”,老马说。
“不过我想去南方混混”,我说,“不想在北方了,想去南方看看”。
说实话,我真的有点厌倦了北方,无休无止的雾霾,以及寒冷的冬天,我觉得南方应该是一年四季如春的地方,一个离资本主义最近的地方,应该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地方。
“可以啊,那咱们一起去”,老马说道。
“我还是在考虑考虑吧”,我答道。
“就知道你,好,我到深圳等你”,老马打趣道。
“嗯嗯,到时候我去深圳跟你混。”
没想到,后来的时候果然还是离开了天津,心如野鸟般奔向了深圳。当然,这是后话。
下午的时候,我去打乒乓球,玩的蛮开心,不过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我和王忠林打着球聊着天。
“咱们估计也打不几次了,哎,以后想打球的时候怎么办?”
“我会四川,以后来CD的时候联系我,咱们一起打,到时候我继续虐你呀。”
“谁虐谁不一定呐,你这水平,我肯定把你打趴下,让你弟弟来也不行”,我故意提高了声调,他有个双胞胎弟弟,也会打乒乓球,据说比他厉害。
“嘿嘿,你连我这一关都过不了,更别想过我弟弟那关。”
“说不好,现在我还是蛮厉害的,过一段时间估计更厉害啦,到时候你肯定不是对手。”
“hey,现在吹牛逼都不带打草稿的,你想打赢我,估计得等到下辈子啦”,忠林调侃道。
我俩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扯了好久,看着快天黑了,就回去了。
校园里的树叶已经长得巴掌般大了,路旁的那个小池塘里几只鸭子在游来游去,异常自在。
我们刚刚舒展过,自然也是十分惬意的,看着夕阳下拉长的树影已经投在了教学楼上,在看着旁边的忠林,心里有些不舍,是啊,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分别似乎是人的宿命,我们每时每刻都在和过去告别,但是,当相处一段时间后,我们会发现,自己已经投入了太多,或者是相处了太多,有些难以隔离。于是到分离的时候总觉得心里的弦被波动,敏感脆弱的神经似乎无处不在,哎,可怜的人类,哎,可怜的自己。
没有记错的话,那是我和忠林最后一次打球,直到我去了深圳,再一次打球的时候我竟然第一个想到的是忠林,给他发了张打球的照片,然而依旧没有和他打球,依旧天各一方,不知何时才能继续打球,拿球球拍来认认真真玩耍。是啊,那些青春的记忆被封存起来,偶尔才能拿来怀念。
周三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那天老马起的很早,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二点了。他讲述了大概过程。
“几个老师,一起去了医院,当然了,给伟哥带了许多吃的,每个老师掏了一些钱,大概七八百吧,给伟哥放在了床头,答辩的时候,伟哥躺在床上,直起了腰,后面垫了个枕头,一条腿依旧是直的,说话的时候有点紧张,老师还是问了一些问题的,不过嘛,都是比较简单的,伟哥也都回答了,老师其实也没呆太久,答辩之后,和伟哥哥哥聊聊天,差不多也就走啦,我又和伟哥聊了会也就回来啦。”老马一口气,把这些全说了。
“哈哈,真想看看伟哥答辩的样子,以后估计伟哥有的吹了,我曾经答辩的时候我是坐着的,老师围了一圈站着,哈哈”,我喜欢调侃一下生活。
“咱们一起去看看伟哥吧,看看咱们班有几个一起去的,都叫上,怎么样”,尚凯提议道。
“好啊,在咱们班群里发下,看看有谁去”,小蒋说。
“嗯嗯,那咱就这样定了,周五去吧”,老马说。
于是我们就计划着周五去看伟哥。
可是在微信群里发过消息后,群里变得沉默了。这种沉默有点尴尬了,许久方才有一个回复去,是牛乐媛,一个我们经常开玩笑的人,因为名字的谐音是游乐园,所以经常也就开玩笑叫她游乐园,干嘛去呀,之类的。
因我和他们没有在一个班级,但是大概了解这个集体的情况。班级里伟哥经常看动漫打游戏,说实话除了我们宿舍外基本很少有交集,还有隔壁宿舍一起打游戏的之外我真的不知道伟哥还有什么其他活动了。所以就出现了这尴尬的一幕。
但是怎么说呢?四班的集体凝聚感还是比较强的,虽然有许多的事情,但是班级里都是还是相当融洽的。班级群的名称为,wearefamily,真的很温馨。然而,现实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有圈子,当你在圈子外时,虽然是family,但是我们不是一个圈子的,所以,选择沉默相对来说更好些。
哎,这或许就是现实吧,在这个世间,我们真的缺少了太多,一切看似亲密,但实则存在着特别大的代沟,虽然彼此相见,但是这种代沟却无法逾越,同龄人之间虽然不太明显,但是当有事情发生时会显现无疑。
周五的时候,我们一起去了医院。隔壁的病床上一中年男人说,“小伙,不错啊,经常有同学来看你”。
伟哥笑了笑,我么也笑了笑,有时间再来看你,伟哥。
这里面有个小插曲。
“看”,小蒋拉着我站在了他站的地方。
“霍,有意思”,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很想笑,从这个角度看,整好看到伟哥的**露出了一部分,恰巧这时候伟哥在和游乐园聊着天,我们也没好意思说。
只是捂着眼别过头差点笑抽。
当我们走的时候,让伟哥躺下,然后给伟哥盖了下被单,盖着了,也没说什么。
走的时候牛乐媛从包里掏出了一部分零钱,塞给了伟哥的姐夫,说,“这是我们宿舍和我对象班级捐的,没多少,也是一份心意吧,收着吧。”
“这么客气,人来了,啥都不用带就好”,姐夫道。
我们在门口聊了会,然后和伟哥道别,我们下次再来看你,伟哥。
伟哥,早日安康,心里祝福道。
医院的大楼的影子投在了回校的路上,夕阳,在我们身后。
回去的路上看着彼此的身影,在公交的疾驰中奔向了学校。大学正在以越来越快的加速度下远离。内心里不禁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