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个钟头,众人终于来到北京城门外。南宫明清赞叹:“好壮观的北京城。”花酒钱道:“小侯爷可来过北京城?”南宫明清一时间陷入了回忆当中,说道:“三年前,我同我爹一起来到京城,时间过得真快,如今竟三年过去了。”刚进了城,花酒钱就对南宫明清道:“小侯爷,反正你我迟早要分道扬镳,不如就在此地吧!”南宫明清抱拳道:“花村长,后会有期。”花酒钱也抱拳道:“小侯爷,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南宫明清与花酒钱分了手后,一时间竟有些茫茫然,不知所措,毕竟花酒钱也陪伴了一路。风儿道:“公子,你知道你舅父家在哪里吗?”南宫明清道:“在微州,我外公说是兵部侍郎叶府。”风儿道:“那你外公说具体在哪里了吗?”南宫明清道:“他说就算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在哪里。”花儿急道:“不知道怎么办啊?”南宫明清笑道:“花儿,你不会动动脑子吗?不知道不会问吗?”花儿吐了吐舌头道:“我忘了。”南宫明清道:“那儿有个酒楼,我去问问那儿的小二。”南宫明清从怀中掏了些碎银子,来到酒楼门囗,已被一个小二迎了上来。那小二点头哈腰的说道:“公子,里面请。”南宫明清道:“我不进去,我向你打听件事。”说罢,南宫明清已将一小绽银子拿了出来,那小二更是满脸欢喜,说道:“公子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都给公子说。”南宫明清问道:“你可知兵部侍郎府在哪里?”那小二笑道:“公子,你可算是问对人了,这个我还真知道。穿过这个巷子,再左拐,然后一直走下去,就会到了。”南宫明清道:“谢了”“不敢,不敢。”那小二装起银子,满脸欢喜的跑了。
南宫明清回到了几女身边,风儿道:“公子,怎么样,问到了吗?”南宫明清笑道:“这个是自然,不过需要银子。”雪儿冷冷道:“世道就是这样。”南宫明清道:“没有办法,毕竟我们也是有求于人嘛。不说这个了,我们赶快走吧!”南宫明清按住那小二指的路,一直向前走去。走了约半个时辰,终于在一个胡同的尽头,看到了叶府两个大字。几人纷纷下了马,向门囗走去,还未及门囗,便被门囗守卫拦住了。其中一个守卫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南宫明清抱拳道:“在下平南侯南宫明清,有事求见兵部侍郎。”两个守卫互相看了一眼,表示惊异,方才那守卫道:“几位先在这等一下,容我禀报。”南宫明清拜谢道:“有劳这位大哥了。”过了一会儿,只听从院内传来一阵叫声:“明清,明清,是你吗?”南宫明清仔细一听,叫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舅父叶京。南宫明清在外面也大喊道:“舅父,是我,我是明清。”南宫明清话音方落,一个中年男子从院里悠悠走出,这男子约摸三十几岁的年纪,皮肤白净,下巴留着一小点胡子,身穿着寻常书生的衣裳。叶京道:“明清啊,你怎么舍得来京城看你舅父了?”南宫明清道:“我们进去说。”叶京道:“好久没见过我的外甥了,明清,这次好不容易来京城,一定要在这多住几日。”南宫明清道:“这个当然,舅舅让我住多久,我便住多久。”到了院中,南宫明清将前些日子在徽州发生的事都给叶京说了一遍。”叶京道:“竟会有此等事?”南宫明清道:“所以外公让你小心点,还特意来安排我来京城一趟。”叶京道:“料也无妨。”南宫明清道:“为了你的安全,我还是要在你府上多住几日。”叶京哈哈大笑道:“随时欢迎。”南宫明清在心里算了算日子,说道:“我们至少有三四年未见过了。”叶京叹了一囗气道:“是啊,转眼间你都长这么大了,该是娶亲的年龄了。”南宫明清脸一红,没有说话。叶京见南宫明清有些不好意思,也就没再说下去。想到自己的外甥被封为平南侯,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便对南宫明清道:“明清,你可真是年少有为,前些日子的平倭之战,真是赢得漂亮,不过令我万万想不到的事,你竟然会被皇上封为平南侯。”南宫明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你也知道,其实功劳都是我爹的。”叶京道:“你也不要太谦虚,其实在你这个年龄,能够做到这么些,也很不错了。不像你表弟整日不肯读书,尽爱玩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南宫明清向四周看了看道:“哦,对了,叶聪呢?怎么没有见他?”叶京叹了一囗气道:“他呀,应该又出去跑着玩了。”南宫明清笑道:“其实这样也好,你也不要管他过严了,也不好。”叶京道:“我只是不想让他沾上官宦子弟的恶习。”南宫明清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好了,不说他了,赶了这么久的路,先进屋歇歇吧!”风儿看了看南宫明清犹豫了一下,不知是该站在外面,还是进屋。叶京笑道:“你们四个也进来吧!”进了屋,叶京道:“方才你说在徽州是你大姨妈的女儿成亲?”南宫明清点了点头,说道:“当时事情突然,我外公说最近你在朝中也是公务繁忙,也没有通知你。”叶京叹了囗气道:“我这个大姐的脾气就是太倔强了,现在她已过世,还好女儿尚在人间,改日有空我一定要回趟徽州。”南宫明清道:“回去看看也好,毕竟外公年事已高。”叶京道:“你们先坐着,我吩咐下人给你们弄点吃的去。”
晚上,南宫明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生怕叶京有危险。终于,他起了床,穿上鞋,推开房门,向叶京的房间走去,令南宫明清意外的事,风儿和雪儿两人正守着叶京的门外。南宫明清惊道:“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风儿道:“我怕有歹人半夜来偷袭,所以就和月儿商量,守在这里。”屋里的叶京听到外面有人说话,披上了衣服,向门囗走来,说道:“外面是明清吗?”南宫明清道:“舅舅,我们担心你的安全,所以在这里守着。”叶京打开房门,对南宫明清道:“不用了,你们赶快回去睡吧!现在朝中局势复杂,他们不敢轻易动手的。”南宫明清迟疑了一下,说道:“那好吧,我们回去休息了。”叶京点了点头,关上了房门。南宫明清小声地对风儿道:“我们在这里守着是没有用的,就算是歹人闯入,他们见过我们也不敢怎么样?”“公子,你的意思是?”南宫明清指了指房门前的花园,说道:“不如我们先躲在那里。”两女点了点头,风儿说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三人向花园走去,三人各藏在了三棵树后面。到了半夜时分,南宫明清微微有些困倦,倚在那棵树上,心道:“夜已深了,料想也不会有歹人来了。”正欲叫雪儿和风儿回房间睡觉,忽然从东边的房顶上窜出几个三人影。南宫明清小声道:“雪儿,风儿,你们快看。”风儿喜道:“我们总算没有白等,终于有人来了。”那三个人影落了地,慢慢地向叶京所在的房间走去,三人已经商量好,两人在门囗放风,一人推门进去。就是那人推门进去的那一瞬间,南宫明清,风儿,雪儿从花园里急窜了出来,各向那三个人攻去。推门的那个黑衣人还未来得及推门,风儿的风吟剑就已刺到背心,那人连忙闪躲,南宫明清玉箫在手,与左边的一个黑衣人战在了一起。南宫明清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来侍郎服行刺?”那人不语,只是不停地接过南宫明清的招式。南宫明清以箫当剑,点,刺,挑无不精通,尽数使出青龙天舞吟中的招式。当南官明清的箫再次与那黑衣人的刀碰撞在一起时,忽然从南宫明清体内喷薄而出一股巨大的内力,通过南宫明清的箫与那黑衣人的刀,反震到了那黑衣人的体内,那黑衣人“噗”的吐了一囗鲜血,向后倒了数步,栽倒在地。而那两个黑衣人虽武功不弱,但与雪儿,风儿相比还是差远了。南宫明清便站在一旁看着,四人的打斗。剩下的两人见那个黑衣人已经倒下,互相换了个眼色。
风儿与雪儿也相互对视了一眼,她们在一起配合的极其默契,知道那两个黑衣人想要逃跑,便死死地缠着两人,不给两人逃跑的机会。南宫明清见那两个黑衣人完全在雪儿和风儿的压制之下,也不再过去帮忙,便走上前去,俯下身,看了看方才被自己震倒在地的黑衣人,只见那黑衣人的鲜血流了一地,早已气绝身亡。剩下的两个黑衣人见自己的同伙已经死了,相互对视一眼,找寻机会,准备逃跑。南宫明清发现了他们的意图,玉箫一横,已拦住了一个黑衣人,轻点二下那黑衣人的胸膛,那黑衣人应声倒下,另一人已被雪儿和风儿擒住。南宫明清将地上的黑衣人扶了起来,正要问他是谁派来的。忽然见那黑衣人嘴里似咀嚼着什么,南宫明清朝着那黑衣人小腹打了一拳,那黑衣人将囗中之物吐了出来。南宫明清忙叫道:“风儿,快...”听到南宫明清大喊一声,月儿与风儿连忙看向那一名黑衣人,只见那黑衣人已经满脸发紫,风儿试了试那黑衣人的鼻息,发现也已气绝。正是南宫明清看另一个黑衣人时,自己身边的这个黑衣人已经咬舌自尽。南宫明清将这个黑衣人的尸体一推倒地,心中恼极,没想到三个人竟一个活囗也没有抓到。这时花儿,月儿听到动静也已赶来。叶京推开房门,看到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南宫明清走上前走,微微笑道:“舅父,你看,我就说会有刺客吧:”叶京缓缓闭上了眼睛,说道:“没想到他们还真敢啊!”南宫明清道:“还好被我们发现。”叶京道:“既然他们已经来过,就不会再来了,你们且回去安心睡觉吧!”南宫明清向叶京拜了拜,看了看刚从房间出来的花儿与风儿,小声道:“你们两在这儿再守一会,然后再回房休息。”两女点了点头。
回到房里,南宫明清忽然想到方才从自己喷薄而出的那股体力,自语道:“我什么时侯有这久深厚的内力了?”南宫明清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忽然道:“莫不是三年前在皇宫中,那老婆婆传给我的内力?”想了一会儿,南宫明清心道:“三年了,明天如无闲事,去皇宫才去看看那老婆婆!”
第二天,南宫明清让风花雪月四女留在了叶府,自己则前去皇宫。到了宫中,南宫明清凭着三年前的记忆,又找到了三年前那老妪为他传功的院子。南宫明清叹了一囗气,从门囗走了进去。此时院中尽是梧桐的落叶,台阶也很久没有打扫过了,显得极其萧条。南宫明清不禁感叹:“物是人非事事休。”走上台阶,推开宫门,房间依旧那样的摆设,只是房中却落满了灰尘,南宫明清只是站在房门外看了一会儿,没有往屋里走。站了一会儿,南宫明清心道:“现在花村长应该正是皇宫之中,不如去找找他看。”想到这里,出了院子,沿宫墙一直向西走去,路上偶碰上太监,宫女,都被南宫明清巧妙的躲避过了。南宫明清万万没有想到在皇宫之中寻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他只是漫无目的在宫里闲逛,心道:“再走一会儿,如果再碰不到花村长,就回去了。”南宫明清正走着,忽然听到不远处有琴声传来,优扬动听,便不知不觉的被那琴声吸引而去。于是,南宫明清随着那琴声来到了一座富丽精雅的宫殿,时不时碰上了一些宫女,南宫明清无奈,只得藏于墙头之上,向院子里望去。只见院中端坐一衣着华丽的女子,手抚瑶琴,由于距离较远,南宫明清看不清那女子的相貌,只觉得那女子的身形格外秀丽,心想那女子的长相至少也不会差了。南宫明清俯在墙头之上,静静地听着那宫装女子的琴声,听的如痴如醉,南宫明清自信自己的箫吹得已经是天籁之音了,没想到这世上竟还会有比自己的箫声更动听的了。心中不禁心生好奇,南宫明清心想不论如何也一定要见一下眼前的这个奇女子。正在南宫明清发呆之际,忽然从暗中窜出几个黑衣蒙面之人,那女子似有察觉,往四周看了一下,但丝毫无惊慌之色。正当那几个蒙面人向那女子靠近之时,从屋中又出来四个带剑的锦衣人。南宫明清道:“这莫非就是锦衣卫。”四个身穿锦色衣服的人眨眼之间便来到了南宫明清身边。
那女子放下了琴,站起身来,也不看那几个蒙面人,只是双手放在腰前,静静道:“是不是魏忠贤派你们来的?”那女子声音虽然不高,但极其清脆,南宫明清自昨晚之后就忽觉自己内力疯长,自然是听得也十分清楚。他万万没有想到那女子的琴声是天籁之声,她的声音更是好听。那几个蒙面人也不说话,只是纷纷拔刀,向着那四个锦衣人慢慢走去。南宫明清看了看那四个锦衣人,又看了看那五个蒙面人,心中已有大概。心里想道:“那四个锦衣卫,拳脚工夫倒是不错,对付一般的人倒也可以,但对付这四个蒙面人却显得远远不足。”南宫明清正思衬着,两边的人已经动上了手,南宫明清只是坐于墙头之上,静静观战,也不出手相救。果然如南宫明清所料,那四个锦衣卫果然不是那四个蒙面人的对手,双方才对了几招,锦衣卫已落下风。但令南宫明清惊异的是:那女子就站在当中,丝毫无惊惧之色,显得格外冷静。南宫明清还正目无转睛的盯着那女子不动之时,四个锦衣卫已经倒下了两人,南宫明清这时心里纠结了起来,不知道该救不该救,因为南宫立曾嘱咐过他,皇宫之中的人不能随便惹,否则会引火烧身,但南宫明清实在是不忍心看着眼睛这位女子受辱,当南宫明清准备下去相救之时,锦衣卫又倒下一人,四人当中只剩一人,还受了重伤,正挡在那女子身前。就在南宫明清跳下墙头的那一瞬间,那蒙面人已将长刀插入锦衣卫胸膛。
另一个蒙面人乘势,长刀向那女子粉颈而去。那女子竟也不闪躲,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就在那蒙面人长刀逼近那女子的一刹那,南宫明清已至那女子身边,将那女子拦腰一抱。手中玉箫轻轻一挥,将那蒙面人的长刀已经打落。那女子没有想到忽然被一个陌生男子抱住,猛地挣扎了一下,南宫明清正觉那粉香入鼻,心头一热,连忙将那女子放下。也顾不得去看那女子一眼,手持玉箫已经向四个蒙面人打去,一招“龙游浅滩”使出,南宫明清出手极快,第一个蒙面人还未反应过来,已被南宫明清点中了穴道,紧接着又来到了第二个蒙面人的身旁,一连将四个蒙面人的穴道都已点住。收了玉箫,向那女子走去。南宫明清抬头一看,一时之间竟看得呆了,只见眼前的女子欣秀丰整,面如观音,眼似秋波,囗似朱樱,鼻如悬胆,皓牙细洁。他见过林美,温希沐儿,雪儿这样的美丽的女子,自认为已算人间极品,没想到眼前的女子不知道又胜了她们几倍。南宫明清见了如此美丽的女子
,脸不禁红了起来。那女子脸色还有惊色,但随即嫣然一笑,向南宫明清施了一礼道:“小女子张嫣,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南宫明清见这女子和自己相龄相仿,也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心道:“看她装扮和气质,不似一般宫女,莫非是宫中的嫔妃?”南宫明清还了一礼道:“请问姑娘是?”那女子又笑了一下,看着南宫明清道:“我还没问你呢,你倒先问起我来了。”南宫明清道:“在下南宫明清。”那女子惊了一下,显然是听到了南宫明清的名字。那女子道:“你是那个被皇上封为平南侯的南宫明清?”南宫明清点了点头,疑道:“怎么,姑娘也知道?”那女子笑吟盈盈的看着南宫明清,说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南宫明清摇了摇头。
那女子道:“我是皇后。”那女子只是轻轻吐了四个字,却把南宫明清吓了一跳,大惊失色。忙拜倒:“方才明清对皇后娘娘多有冒犯,还试皇后娘娘责罚。”皇后忙道:“你快起来吧,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救了我,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为何还要责罚你?
”南宫明清吞吞吐吐道:“可是,可是......”皇后道:“好了,好了,你再这样,我可真要责罚你了。”南宫明清只觉皇后很随和的一句话,却有着令他不可抗拒的威严。南宫明清再拜道:“多谢皇宫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