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和巫许长情一行人离开地宫,来到一处客栈歇脚。刚进客栈却发现客栈有埋伏。老道把锦盒交给青衣徒弟,吩咐两位徒弟带着巫许长情和是绣心离开,老道自己一人抵抗埋伏。
青衣少年抱着是绣心奔跑,师妹掺着巫许长情跟在后面。跑了一阵,青衣男子确定甩掉刺客了,于是把是绣心放到树下休息,忽然间却发现师妹和师姐巫许长情没了踪影。
青衣少年有些着急,抱起是绣心准备返回,没走几步,脚底踩空翻身落入荒草之中一个不起眼的小洞,这洞和地面平齐,两人落了好久才至洞底,洞底却有一处浅湖,青衣少年抱着是绣心二人双双落入水中。
凭着落入的感觉,这深不见底的洞倒不像是人为,却更像是深不见底的阴曹地府。
青衣少年在水中紧紧抱着是绣心,时不时把她托到水面防止她溺水窒息。
少年在漆黑的水中静立片刻,便感受到了水流,顺着水流渐渐往下游走,眼前时昏时暗的能看到湖面透射过来的昏暗光线,男子心中豁然开朗,抱着是绣心随着光亮而去。
不一会儿两人到达了岸边,岸边不过是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二人从水中上来,坐在石板上。浑身却冻的冷飕飕的。
模糊之中是绣心能感受到一个宽阔的胸膛紧贴着自己,自己迷迷糊糊的能听到他雄壮有力的心跳声。是绣心想醒来,可是怎么也睁不开眼来。
原来青衣少年怕是绣心冻死了,于是解开自己的衣衫,裸露着紧致的肌肤,把他紧紧搂在怀里,用自己温热的体温温暖着她。
突然,青衣少年心口疼痛难忍,头上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身子发抖下意识的把是绣心抱的更紧了。过了片刻,青衣少年扛过这痛楚,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也渐渐松开紧抓的是绣心的手。
青衣少年的第六感觉告诉自己,刚才的心口疼痛一定绝非偶然,自己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额娘,好在现在续命丹已经在手,只要及时赶回去给额娘服下,额娘就一定会有救。
青衣男子如此想着,一边摩挲着手里的锦盒,仿佛这锦盒里的丹药是自己最大的希望!
可是,希望终究是希望。就在他心口疼痛的瞬间,仿佛是自己额娘不远千里来给他的告别!
因为就在同一时刻,他的额娘被活活气的吐血而死!而他心爱的姑娘也因为被数人轮番侮辱而惨死在他额娘的寝宫里!
一时之间,他所爱的人同时离他而去!而他却正带着希望和顽强的信念想要活下去回去见她们!
青衣少年感到是绣心的体温渐渐回暖,便穿好衣衫抱着她从石头上跳下来。
青衣少年一边仔细查看地洞的形势,一边想办法怎么带她出去。
趟过深深浅浅的泥滩,走到一处干燥之地,又进入一个蜿蜒曲折的洞,不过这个洞出奇的干燥,顺着洞中时暖时寒的弱风,一直往前走,越走越明亮,越走越宽阔。
两人终于走到地洞门口!这洞口隐藏在一处半山崖,怪石嶙峋,苔草丛生,似乎多年来鲜有人迹。洞口不大,仅容一人弯腰爬去,于是青衣男子抱着是绣心从半大不小的洞口匍匐出来。
出洞时,感觉自己就像关在笼中的蛇兽被释放出来一样轻松。两个人身上的衣衫也被洞**的风吹干,周身也不觉得那么冷了。
是绣心还未醒来,青衣少年继续抱着她走向山下去寻找自己的师父和师妹。好在是绣心只是个将近十来岁的小丫头,虽抱着许久却并不觉得很累。
青衣少年凭着感觉找到落洞的方向,返回自己来时的路。
刚在路上走了一会儿,就遇到迎面而来的师父和师妹。而巫许长情也已经遏制住蛊毒,行动自如。
青衣少年见到师父喜出望外,赶紧抱着是绣心走向师父。
巫许长情见到是绣心也高兴极了,迫不及待从青衣少年怀里接过是绣心扛在肩头:“今日多谢小师弟出手救下小徒,巫许长情感激涕零。”
老道对巫许长情叮咛道:“今日一别叔侄俩不知何日相见,我赠你一副汤药方子,你权且记下,暂可帮你压制万蛊毒,三两年内保住性命调教出一个小徒弟不成问题。”
巫许长情感激的记下方子,遂带着昏睡中的是绣心和老道徒弟三人别过。
老道带着俩徒弟匆匆赶回他们远在塞外的家。
巫许长情找了一架马车,亲自驾车带着是绣心返回山中。
走了片刻,依稀听到后面有个男孩的呼喊声传来:“是妹妹——是妹妹——你等等我!”
巫许长情毫不理会,径直驾车远去。
看到渐行渐远的马车,那男孩似乎伤心的要哭出声来。
这时一位黑袍男子带着一群随从匆匆赶来,看到男孩立马都恭敬的跳下马。这黑袍男子是鬼域圣使,这男孩正是鬼域地宫新宫主。
男孩见到鬼域圣使委屈的说道:“是妹妹还是走了,以后不知道还能见面吗?圣使叔叔一定要帮我找到她!”
鬼域圣使一把把他搂在怀里说道:“宫主请随在下回宫,宫主长大了能解决宫中俗世了,在下一定陪着宫主去找这位姑娘。”
小宫主两眼闪烁着希望之光:“真的吗?圣使叔叔肯陪穆哥去寻找她?”
“真的,在下怎敢期瞒小宫主,只是眼下宫主若不回去处置宫中逆党,在下担心他们日后依旧会对是姑娘师徒不利。”
小宫主听圣使大人如此说便乖乖掉头随着圣使一行人回到鬼域地宫。
刚到地宫门口就有人来报:“禀小神君,圣使大人,圣母悄悄出逃,那个奸夫和假神君已经被押在地牢重处!特来示下如何处置二位。”
小宫主听闻怒道:“把他们都拉出来给本君砍了,头颅挂在宫门桅杆上示众!”
圣使有些为难的挑了挑眉转身劝道:“宫主不可,在下还需要从他们口中得知老神君的墓地和水月先生的关押之处,之后宫主再处置他们也不迟。”
小宫主觉得圣使说的有道理,于是挥挥手道:“一切依照圣使大人命令行事。”
“是,属下领命。”办事的人得令立刻去地牢提人。
鬼域地宫大殿上,小宫主有模有样的坐在神君之位,旁边坐着圣使大人。
两个血肉模糊的黑袍人被押上大殿。
圣使厉声问道:“殿下何人,自报姓名!”
“呸,狗屁的圣使,从前不过是一条忠心的狗!”那个假冒神君的黑袍人啐道。
话音刚落,圣使立即厉声命令道:“来人!重重的掌嘴!直到嘴巴打烂为止!”
下人得令,立即上前打他嘴巴,一直打得鲜血直流,本来他中了无脸蛊,半张脸几乎被蛊虫吃干净了,如今再被掌嘴,面目狰狞的比鬼还可怕,只是远远看着也让人毛骨悚然。
打了好一会儿,圣使才示意收手。
旁边那位黑袍人早已经吓的瑟瑟发抖。看到圣使不语,害怕圣使马上就对自己下手,立刻匍匐到殿前说道:“小神君和圣使大人请饶命,圣使大人想知道什么只管开口,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神君道:“如此甚好,圣使大人问话,你只管乖乖作答,若有半分隐瞒,定叫你生死不如!”
“是是是,小人一定乖乖回答圣使大人的话,谢小神君恩典!”那黑袍人回话几乎都带着颤音。
“我且问你,神君何时何地去世?墓地在哪儿?水月先生被圣后关押在何处?”
“回,回圣使,小人不知道神君何时何地去世,小的只知道圣后引诱小的之时,神君早已不在,而身边这位假神君,正是圣后同门胞弟所扮。有一日小人偷听到圣后与假神君商议,准备把塞外归来的水月先生骗拘在地宫秘牢,因为水月先生有一至宝,事关地宫所有人的安危,所以圣后和假神君并未对其下杀手。如今,如今,恐怕恐怕还在地宫秘牢。只是,只是,这牢房的钥匙,只有圣后一人独有!”
圣使听闻,心中闪过一丝不安,鬼域圣后出逃,必然是悄悄带走了水月先生当作活命的筹码,只是不知如今没了消息,一时之间还需要费些精力寻找他们的踪迹了。
“你个狗杂种,竟敢出卖圣后,枉顾圣后对你这么多年的恩宠。”假神君愤怒骂道,如此他那张狰狞恐怖的脸简直可怕至极。于是,两个人在殿前扭打一起。
圣使大声呵斥假神君道:“住手!你来告诉本圣使,神君之墓和水月先生的消息。”
“哈哈哈——哈哈哈——本君不知,即便是知道也不告诉你——”说完自己咬舌,顿时嘴巴里鲜血直流。
圣使愤怒,小神君立刻挥手道:“来人,把这个脏东西给本君拖下去!”
圣后的男宠立即伏地求饶道:“小神君饶命,小人知道的都已经告诉神君了,求神君饶小人一命。”
圣使缓缓说道:“既如此,留你何用?这些年你帮着圣后和假神君做了多少坏事,烧杀抢掠,淫乱良家幼女,哪一条都是你的死罪!来人!带下去,枭首示众!往后若有人再敢如此,这就是下场!”
下人领命把他拖去砍了,不一会儿就看到远处宫门外的旗杆上,高高挂着一颗人头,那脖颈处还慢慢滴落着热乎乎的鲜血。
圣使暂时安顿好小宫主和宫中大小事物,便独自起身出去寻找圣后和水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