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微明自是趁着黑衣人撤退时的混乱回到了唐雄山身边,两人赶紧偷偷离开。在赶路的时候,何微明将自己在客栈内的所见所闻都详细的告诉了唐雄山,然后还说道:“雄山,这样看来江城还是很凶险的,我们再去的时候可得万分小心才行啊。”唐雄山则仿佛没听到似的,没有答话。何微明微觉奇怪,但想到唐雄山可能一心想赶紧和花悟羞汇合,也就没再说话,两人便一齐埋头骑马。
不久,唐何二人便赶回花悟羞莫老五两人的藏身之处,大笑三声后,花莫两人也走了出来。何微明自是重述起了客栈内的见闻。谁知刚说完莫老五就喊到:“对呀!尹振羽召集我们的时候就曾说过,若我们把差事办得好了,银钱自是不少,说不定上面的公侯一高兴让我们去浙江直隶当个把总什么的,也就一句话的事。现在看来,尹振羽的主子说不定就在浙江呢!我们跟着向东走准没错!”
何微明一听就皱起了眉头,心中暗到:“这个莫老五就想去找尹振羽,还是得多提防着点。不过雄山应该会回江城去打探唐叔叔的下落吧,在江城的话也就不用太注意他了,哎,到得江城恐怕也无暇顾及他了吧。”何微明还没把心中所想说出口来,就听到花悟羞抢过话头:“莫老五你给我闭嘴!向东走?哼!进入浙江你就好让尹振羽的人来救你吗?想得美!而且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莫老五被花悟羞一吼立马缩了回去。花悟羞则回过头来对唐雄山说:“小相公,你要找的尹振羽看来多半向东边跑了,我们还是跟着走吧,但我们须得小心驿站中的那些人,我觉得他们才是最可怕的。”何微明听到这儿正想说:“我们不往东走,我们回江城。”却听得唐雄山接口道:“是啊,我们就远远的跟着驿站里那些人就是,等他们找到了尹振羽,我们在见机行事吧。”何微明听到唐雄山这么说着实吃了一惊,连忙问道:“雄山,我们不回江城吗?”“回江城做什么?”唐雄山还没答话花悟羞反倒抢白道。莫老五也赶紧道:“怎么能回江城?你刚刚不是才说江城的四面都被他们围起来了,那我们再回江城岂不是自寻死路!”
何微明没有理这两人,而是转过脸看着唐雄山,等着他的答话。良久,唐雄山才慢慢说道:“回江城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先向东找到尹振羽再说吧。”说完便骑马先走了出去。深夜里何微明看不清唐雄山的面孔,但仍能从唐雄山的声音里听出他内心的起伏。于是何微明也不再说话,默默的跟了过去。花悟羞莫老五见这情况也知唐何二人必有隐情没说,但花莫二人也没法询问,只能默默跟了上去。
不日,一行四人便走到了舒州境内。之前驿站里的黑衣人们早已换作客商打扮,一路行止与普通客商无异,只是脚程快了许多。倒是唐雄山一行人只能不远不近的跟着,一路风餐露宿很是辛苦。
到得舒州城外伪装成客商的黑衣人们却并不急于进城,而是在离城最近的驿站住下,一连还住了两天。花悟羞见着这个情况最是不耐烦,抱怨道:“妈的!他们怎么就是赖在驿站里不进城啊!我还说等他们进城后赶紧去驿站里住一晚好好洗个澡睡一觉呢!”唐雄山便劝道:“耐心点,再等等吧。”花悟羞赶紧答到:“好,小相公你让我等我就等!等多久都没问题!但住进驿站你可得好好补偿我!一晚上至少也得……”唐雄山听得花悟羞赤裸裸的挑逗之言,只是嘿嘿笑了两声,搂紧了她的腰已示回应。一路上见惯了两人亲昵狭亵的何微明也只是把脸转向一旁,假装看着别处。莫老五也只能恨恨的吐了口口水。
原来一路上血气方刚的唐雄山哪里经得起花悟羞的各种撩拨,两人也曾在休息时掩在树丛草笼里行那不可描述之事。何微明倒还没什么,莫老五经这活色生香的图景一刺激也由不得兽血沸腾,便去找花悟羞也想尝点甜头,结果差点又被花悟羞拗断了才治好的手。莫老五一身火气得不到发泄,也只能心里记恨。
又过了一日,用完晚膳,花悟羞便又自告奋勇前去驿站近处查探。其他人都知她急着想住进驿站,便由得她去了。谁知她很快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一见到其他人便压抑不住的喊到:“走了!走了!他们终于离开驿站了!我们快住进驿站里去吧!!快呀!”
四人入住驿站时,何微明警觉的发现有一个出客栈的人盯着他们很是看了一阵,便问花悟羞:“花姐姐,你确定那些人都离开了?会不会是大部分走了但还留有几个人在这里呀?”“哎呀!不会不会!我确定他们是都走了,放心吧!”花悟羞不耐烦的说道。这时莫老五却插了一句:“微明的担心也有道理,我们还是不得不防,而且那些人的动向也没弄清楚,万一他们杀个回马枪岂不糟糕?”“微明你既然那么不放心,干脆你就跟着那人去看看,也顺便探查一下那些人的动向,有什么事及时回来告诉我们就是。”花悟羞一边说着一边头也不回的向客房走去。何微明心中小有不悦,但并没有说什么。唐雄山仿佛察觉到了何微明的心思,说道:“微明,你还是先休息洗漱一下,待会我们俩一起去打探消息吧。”没想到莫老五又插了一句:“我觉得还是赶快趁着那些人还没走远,跟上去为妙,至少探明他们的落脚处吧,不然我们今后往哪儿走都不知道。”何微明听完便对唐雄山说道:“莫老五说得没错,我还是尽快赶上他们为妙,雄山你还是再这里守着吧。”说完也不顾唐雄山的挽留,飞快的走了出去。
等到何微明出得驿站,那盯着他们看的人早已没了踪影。何微明只得骑了马沿着官道朝城里飞奔而去。可是,任凭何微明都快跑到了舒州城,却仍是不见那盯着他们看的人的行踪。天色从擦黑已到完全漆黑,而那些做商旅打扮的黑衣人也仍是全不见踪影。沿路跑来,何微明唯一觉得奇怪的一群人,就是一个道姑领着六个人朝着出城的方向奔驰,而且那六人还又都各自拉着一匹驮了货物的马。何微明瞧这道姑约莫三十岁年纪,长得颇为美艳,虽板着一张雪白的脸孔,怎奈左颚下有一颗醒目的黑痣,平添了几许风流。但仔细端详她的身形气势,渊渟岳峙绝非凡俗。何微明也不敢多看,只猜想许是镖局请来助拳押运贵重货物的帮手,也就没有太过在意。
继续往前跑,仍是一无所获。何微明不禁愈加觉得奇怪,心中暗自盘算起来:“奇了怪了!他们不可能都是骑马飞奔吧?就算那人骑马跑得快,但这么多人扮成商旅也不可能走这么快呀?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为什么要晚膳后出发?出城的第一个驿站一般离城都是一天的路,早上出发傍晚正好到,这晚膳后出发,怎么赶路也得后半夜才到得了,那时城门都没开,怎么进城啊?”突然,何微明心里咯噔一下,一下子想通了关节“糟了!他们根本就没打算进舒州城!他们很可能是假装朝着舒州城走,实际上却去了其他方向!不!不对!那个盯着我们看的人肯定认出我们了!他们根本就在驿站周围!糟糕!糟糕!雄山有危险!”何微明想到此处立马调转马头朝来路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