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杰大哥，那个功点是什么啊？”他心虚地问。
华杰此时还是处于功点打了水漂的悲愤中，程憨牛问的时候他还没回过神来，等到问第二遍的时候才边佯作生气瞪他一眼边回答了他：
“军营里有一套极其森严的管理制度，这你知道吧？”在看到程憨牛点头后，他才继续说道：“所以在正常情况下，每个士兵的升降都有根据。而这根据，就是平时的表现和战场上表现的总和，据说这还是先帝制的规矩。平时的表现被称为功点，普通士兵主要是根据平时训练的优劣和到训情况，如果是咱们预备卫的话，还得加上每日的工作情况。”
说着说着他顿了一下，在确定程憨牛在认真听之后才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不过，你可别以为得到功点很简单，实际上获得功点的难度可大了。每个人每个月有两点基础功点，但两个功点并不够用，如果想在军营里过得舒坦的话，功点是越多越好。而除了那两个功点之外，每个月还有十个自由功点，不过那十个自由功点是你们小队共有的。只要你够厉害，哪怕你一个人把那十个点全拿了也不会有人找你麻烦，只不过那样的话你可能会被下点小绊子什么的。”
华杰的话说的很轻巧，但程憨牛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满满的危机。拿不到功点，可能活不下去；拿到了功点，也可能活不下去。这可真危险啊，他在心里默默地想。他的脑筋其实只转了一瞬，然后就强迫自己认真听华杰讲话，他就算再怎么憨也知道这些东西很重要。
“功点的话，是根据你们的表现，每三天选一个表现最好的发，然后每月二十七发给你们。”说到这儿，华杰才堪堪停了话头。
“华杰大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他问道。
华杰闻言嘿嘿笑了几声，然后说：“因为我之前也参与过功点的评估与下放啊。”
“之前？”他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华杰的用词，“那现在不是了吗？”
“不是了，我犯了点小错，就被拉下马了呗。”华杰语气很无所谓的说。
他感觉华杰不会想说自己是怎么被拉下马的，就换了个话题：“华杰大哥，那勋点又是什么啊？”
华杰听到程憨牛问他，眼底不由多了几分很浅薄的得意，回答起问题也是多了点热情：“勋点啊，就是你在战场上杀的敌人，杀的敌人越多，勋点就越多，升官加爵也就越快。这勋点可金贵了，一个勋点能换好几个功点呢。不过大多数人是不会换的，因为只有凭勋点才能晋升职位。”
“这样啊。”他了然地点点头，不过勋点还是离他太遥远了，毕竟连战场都上不了，他根本没办法获得勋点。
“华杰大哥，刚才那地方进去一次要多少功点啊？”他问华杰。
“一个。”华杰虽然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告诉了他。
“那我之后发了功点就也请大哥你来这儿吧。”他说这话的时候很真诚。
对面的华杰在稍微一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程憨牛的眼睛，那眼睛虽说不大，但特别亮，看着的时候就会感觉你是被这个人全身心信任着的，华杰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
听到程憨牛的话，华杰挥了挥手道：“不用了，一个功点而已，大哥我还是请的起的，就当是我送你的参军礼物了。”
他听到这话，也就没推辞，笑着接受了华杰的好意，但心里还是觉得这情肯定是要报的，大概会在将来找机会吧。
华杰说完这些之后就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此时夜已经深了，他就拉了拉程憨牛，说道：“憨牛，我们回去吧。”
程憨牛应了一声，两人就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回来的时候他们没有过多地交谈，分开的时候，两人也只是互相告了一下别就走了，没有过多的言语，就好像一切都在不言中。
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其他人都还没睡，不仅没睡，还都看着特别兴奋。他疑惑地看向卢楸，想知道原因。
卢楸接收到他的眼神信息后，就开口道：“憨牛啊，是这样的，现在这儿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和……”
还没等卢楸说完，程憨牛就抢着说：“一个坏消息，我要先听坏消息。”
卢楸无奈地看了一眼抢自己词的程憨牛，但也没说什么，直接公布了消息：“这个坏消息是，三天后，关冉就要开始这个月的第一次排名了。”
排名？应该就是连续五次排名第一就升为正式士兵的那个排名吧，他心想。
“那好消息呢？”他在消化完这个消息之后又问道。
“好消息就是，我们上午训练一直去的兵直接占据了我们人数的那几个位次，也就是说，就算你功夫最差，你也不会是最后一名。然后，三天后要开始的那个其实只是预赛，我们只要保证这场预赛里不被刷下去就好了。”卢楸说到这儿时也很是激动，因为他的功夫是真的不好。
“那那个预赛是要怎么打啊？”他问道。
“这个嘛，就是我安排的喽。”卢楸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狡黠，“咱们队十个人，两两对决。”
“卢大哥，你是怎么排的啊？”闻言他也不禁有点好奇，想知道卢楸的具体安排。
“我和哈大哥，你和屠师傅，段殊和吕佼，郜之行和邵旸，田大哥和姜大哥。”卢楸回答道。
他偏头看了屠闯一眼，那人正和哈大哥说着话呢，也没看着他，可他怎么感觉屠闯一直盯着他呢。
其实卢楸的安排挺合理的，卢楸、段殊、他和郜之行是不能被刷下来的，所以他们是绝对不能撞了的，那就只能和其他人搭配开。这样一想，倒也合乎情理，可是，他能不和屠闯打吗？他只要一想到要和屠闯打，虽然知道自己最后会赢，但还是忍不住的怕。
那种感觉就像小时候不听话被老爹拿着藤条打，虽然知道只有老爹拿着的时候藤条才会打人，但是每次看着藤条竖在墙角都会从脊柱往上冒寒意。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像怕藤条一样怕屠闯，但是就是怕，他也抑制不了。
整个房间的人都是在等着他的，现在他也知道这些事了，大家就都陆陆续续地上床睡了。他直到躺在床上还在思考他为什么会怕屠闯，但始终得不到答案。
其实，除了和屠闯分了一组让他有点怵之外，对于三天后的预赛他还是挺期待的，有了这个比赛，他就可以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功夫了。然后，他才知道他还需要努力多少才能更接近目标啊。
所以，这比赛，真的很重要啊。他在临睡前迷迷糊糊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