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人间有正道
3706700000039

第39章

贾府忙完喜事后,一天晚上,贾庆吉派王自明把王喜发、安山艺、罗可成召到书房。贾庆吉说到今年的租子,甄家北村又一粒未收,再这样拖下去,穷鬼们胆子越来越大。说现在大清国建立北洋水师,加强军备,巩固海疆,不容蛮夷入侵。

贾府也应该积累财富,壮大自已,建立声威。王自明说明日就带人去收租。王喜发说收八成租子肯定就得打仗。王自明说今年定八成、九成租,为的就是要打仗,不以抗租名义消灭甄大牛那些又臭又硬的穷汉,就不能收买北村那二百多亩地,贾大老爷财路就无法扩展。

安山艺说,那就请王总教练安排一下打法。王喜发说了一下计划。安山艺说这是常规打法,可能又会不分胜负,越发助长甄家气焰。他主张把甄大牛等十来个强硬家伙请到贾府来,由王管家同他们谈判,将事先准备好的迷药茶给他们喝,然后一个个杀掉。

如果他们不喝,王管家借故出来,把他们引到客厅外庭院里,让事先埋伏好的弓箭手射杀他们,幸存的几个是逃不出贾府十六七个高手围攻的。贾庆吉一听大喜,只愁甄大牛他们不会来。王自明夸口说包在他身上。王喜发爽快地说,一切他自会安排妥当。

当晚王喜发就飞箭传书,甄家四合院议事厅立即商讨起来。大多数不同意去贾府谈判,少数说不去是示弱,最后甄大牛决定他和王占山、王占信、王不凡、刘登峰、奚慕尧六个人去,按照王喜发的布置,弓箭手不碍事,只是在杀掉安山艺和罗可成二人后,要由甄大牛镖伤汪江的臂膀,王不凡镖伤王喜发的左边小腿,然后一个劲喊杀,等他们全部退出院子,大家各自跃出院墙,不可杀人,冲出贾府回四合院,就算大功告成。

贾府里,王喜发首先要李铁牛他们十几个眼线,挑选好六十个平日串通好的家丁做弓箭手,要他们明日巳时初埋伏在庭院四周墙上,以锣声为号,不射院里的人,只射人四周的空地,箭囊里的箭射完为止。

接着,他到高手们住地,将高手们召集起来,讲了一番要为贾府効力的话,就将明日剿灭甄大牛的安排宣布如下:王喜发率领谷大和、孙道云、王大先、王小木四人做第一拨,等弓箭手一停射,就冲进院里厮杀;要汪江等四人同安山艺、罗可成做第二拨,等院里拼杀半炷香后冲进院里帮忙围攻,务要除掉他们;要乔家金、张燕镖和牛大杠、方卓立等十个高手率一百五十名家丁守在院墙外,不准甄家一个人漏网。安山艺、罗可成觉得这样的安排无懈可击,就径直向贾大老爷作了禀报。

第二日,王自明去了四合院邀请甄大牛去贾府谈判,甄家众英雄喊着不去,说贾庆吉阴险狡诈,恐怕设有陷阱。王自明赌咒发誓,说一片至诚,青天可证,就差下跪磕头。看看差不多了,甄大牛力排众议,答应辰时领六人去贾府谈判。王自明喜不自胜,左作一揖,右作一揖,然后屁颠屁颠地回贾府报信。

辰时过半,甄大牛六人由吊桥进南门,王自明般勤地在前面领路。进了前座楼后右楼楼下客厅,王自明请他们落座,给他们斟茶,说是上等的龙井,催他们一边品尝,一边等贾大老爷到。甄大牛说他们没有喝茶的习惯,人人都推开茶盏。王自明不敢相强,怕露出破绽,只好陪他们坐着闲话。

辰时将尽,甄大牛催问,王自明以此为由,说请贾大老爷去,就起身而去。过了约摸一盏茶工夫,王自明在院里高声请众英雄去贾大老爷书房谈判,众英雄相顾一笑,应声来到庭院,王自明快步跨出院门,随着一声锣响,箭如飞蝗地射向院内。

好一阵工夫,箭停,王喜发领着四人进院“乒乒咚咚”地拼杀起来,约摸四五十回合后,安山艺等六人入内。甄大牛喊声“来得好!”

十四个好汉将安山艺、罗可成团团围在院当中,一个个怒视着他俩,甄大牛、王不凡二人齐出,一战安山艺,一战罗可成,安、罗本已惊骇至极,且自忖不是对手,接了几招就想逃跑,没容他俩动身,武秋月、武娇、王占山、刘登峰的镖齐出,安山艺、罗可成被甄大牛、王不凡逼得全力招架,哪有防镖之功,两人一同倒下,刚想张口喊话,被甄、王二人一刀一个结果了性命。

可怜安、罗二人为了两个女人,就这样糊里糊涂地为他们的岳父大人尽了忠。安、罗二人本是良家孩子,可一心想攀富,选错了女人,投错了门子,被人利用,至死未悟,可叹!

再说,安、罗一死,众英雄按计划行事,甄大牛等六人很快出了贾府,回到四合院。

贾府里,王喜发被谷大和背回房间,汪江被汪大海搀回房间。王自明、乔家金、张燕镖领着八个家丁将安、罗二人尸体抬到客厅现支起来的两张木板上。贾金花、贾银花各自扶尸痛哭,两旁各有几个使女陪泪相劝。不一会,贾庆吉、任小燕都来大哭了一场。

贾庆吉是为失去两条忠实走狗而哭,任小燕是为两个女儿守寡而哭,虽然两人心情不同,但哭声是真切的。这博得了贾府上下莫大的同情,尤其是那些糊里糊涂的高手、家丁,真的认为安、罗二人之死,大大伤了贾大老爷和贾二夫人的心,真的认为贾大老爷是仁慈之人,于是也都“呜呜呀呀”地哭了起来。一时间,贾府哭声震天,哀声动地。

这中间,王自明已派人去高城买了两口上好的棺木用马车拉了回来,并指挥家丁将安、罗二人尸体抬进棺材。王自明安排家丁守夜,上香,烧纸。

安、罗二人尸棺一连在客厅里摆了三日,和尚、道士十四位整整念了三天经。第四天,贾庆吉领着贾府上下几百口人,围着二棺轮流向棺内看了一眼,就“乒乒乓乓”地封了殓,然后才抬进贾家老茔下了葬。

一路上贾金花、贾银花各各扶棺哀哭,前后一百多人送葬,锣鼓喧天,哀乐齐奏,鞭炮响声不断。贾府把安、罗二人的丧事办得热热闹闹,还真像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