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倒在桌子上的二人被一个时辰进来的楚落烟和何若芸扶回了各自的房里。他们打开饭堂的门时,被一股扑鼻的酒香给熏到了,好在这酒香味中早已没有了酒意,所以并不醉人。
她们两个妇人各自扶着自己那醉不醒事的夫君从屋中走出后,向着各自的房间慢慢走去,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何若芸扶着易天南自然是极为轻松的,她可不是一个“弱女子”,但楚落烟却可以算是手无缚鸡之力了,艰难的扶着沈纪明,好在一旁有个丫鬟在帮她扶着,所以她也就轻松多了。
这大醉的二人酒虽然喝的不多,但却都是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这也足以看出沈纪明拿出来的酒极为难得。二人清醒的时间相差无几,一醒来就觉得饿的不行,毕竟一天没吃饭了,所以二人在晚膳上一阵“席卷”才算是吃饱了。易云和小雨都有些看傻了,好在他们的娘亲督促他们好好用膳,这顿晚膳才勉强算是相安无事。
这次来,易天南倒是多待了几日,然后才带着何若芸离开了,易云已经算是习惯了,但他为了能送一送爹娘,担心清晨起不来,便想一夜不睡就可以在清晨时保持清醒,所以他在熄灯后就倚在床头等天亮,不过他还是低估了他自己的困意,天色距离破晓还得有一个时辰的时候,易云坐在床上倚着床头睡着了。
天刚亮,易天南夫妇俩就已经准备动身启程了,何若芸看了一眼易云的床铺,发现易云似乎坐着睡了一夜,便用手扯了扯易天南,易天南看了靠在床上的易云一眼,略微思索就想明白了事情的缘由。这孩子怕是知道父母走的早,担心自己起不来也怕父母不将其叫醒,所以就靠在床头准备不睡了,但到最后还是睡着了。
看着口水都流出来的易云,易天南轻轻的叹了口气,便做出了决定......
易云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好好的躺在了他的床上,他记得应该是靠在床上的,想来一定是父母看到他的睡姿后将他安然放好的。再次看到屋中的似乎早已离开的父母,易云失落的将衣服穿好走了出去。
因为大半夜没有睡觉的易云在睡着后睡了很久,此时早已过了晌午,易云在院中向着疱屋走去,他还没吃饭呢。走着走着似乎听到院中有人在交谈着,易云循声而视,发现沈纪明正在与他的父亲易天南交谈着,这让易云喜出望外,原来他的父母还没有走。
易云欣喜的凑了过去,易天南看到易云已经醒了过来,便结束了与沈纪明的对话,向着沈纪明做了辞别。
易天南摸着身旁易云的小脑袋瓜笑了笑,并未说什么,他其实很不擅长言语表达,但他对易云的关爱却是毋庸置疑的,站在原处将何若芸从小雨的房间中唤出,只见何若芸的手中拿着的正是他们准备好在路上用的盘缠干粮之类的东西。
“云儿,在你沈伯伯家里,要听话啊,你一个男子汉可不能欺负小雨一个女孩子啊!你楚姨都和我说了,你可不止一次欺负小雨了。”何若芸走到易云的身旁,蹲下身子对着易云说道。
“恩,知道了娘,你放心吧,再也不会了。”易云听道沈纪明的话不由羞红了脸,似乎也知道欺负女孩子是不好的。
何若芸站起身来,也像易天南一样,摸了摸易云的那已经不短的头发问道:“这是谁给你梳理的啊?”
“是小雨帮我弄的,她说她看到过怎么梳,然后我就让她给我梳了。不过她弄的很疼,但我没有告诉她,我怕她生气或者会难过的哭出来。”易云有些得意的对着何若芸说着。
“臭小子,你还知道她容易哭啊,行了,以后啊你一定要好好护着点小雨,别让他受到伤害,那是一个男子汉必须做到的。行了,我们要走了,为了等你醒来等的天都快黑了,不能再留了。”易天南难得的说了他一句,他似乎也知道易云干过的“坏事”。
易氏夫妇再度被沈纪明送了出去,易云拉着小雨跟在了他们的身后。看着父母远去的声影,易云挥了挥手,虽然明知道他们看不见,但易云还是那样做了。
易云已经习惯了爹娘的离去,只是不喜欢爹娘对他的“不辞而别”,这回爹娘总算是让他送了一会。众人回到府中,生活也慢慢归于平淡。
易云和小雨跟着沈纪明读书识字,也慢慢的练起了书法,不过易云的字写的确实是不怎么样,他写字的时候会有些心急,这也是他写的不好看的原因,一旦慢下来,心如止水的易云写的字沈纪明也是会感到很满意的。
而小雨在练书法的时候从不会着急,她写的字在沈纪明的眼光看来颇为秀气,沈纪明对此极为满意。这两个孩子在下午的时候大多都会在一起玩耍,偶尔会跟着大人们学习管弦的吹奏与弹唱。
易云还会偶尔向着沈纪明问起他父亲所做过的义举,还会问起行侠仗义的意义,不止如此易云还总是让沈纪明给他讲关于侠客的诸多故事。虽然沈纪明不想给他讲,但沈纪明却找不到理由拒绝,分享侠客的故事与精神是他心底一直想做的。
但想起易天南的委托,沈纪明在给他讲故事的时候,总会在有意无意的透漏出关于江湖之中人心的险恶之类的事情。本意是为了吓退易云想当侠客的心思,却没想到易云居然没有生出丝毫的畏惧,沈纪明不由暗想:难道是我讲的不够生动,吓不住他。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易云的心思沈纪明再也遏制不住了,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他到底还是让易天南失望了。他思索着:或许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教书先生。
几年的时间对与树木这类植物来说似乎并不会有多大的变化,可是对于人来说却是不短了。两年一晃而过,这两年中,易氏夫妇如往常一样,每隔几个月就会来看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