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这甫一开口,内息已是紊乱不堪至极、经脉丹田之中更是一片浑浊之感,游云只觉脑海一涨、一个没忍住,蓦地又“哇”一声吐出暗色血液,溅了木婉清一身,那木婉清惊叫着,还未反应过来,随即被他颇壮的身体惯性般一压,那当口措手不及,就不由自主地往地上倒去。
游云强抑着自己,哪怕重伤之余,也保持灵台一点清明,不愿伤到木婉清半分,是以虽然不可控制地将她压倒,但还是在最后凭咬牙毅力使出一股吃奶劲,翻身往旁边一滚,算是避过这狠狠一砸,但他自己却在劫难逃,捂着肚子直打滚。
木婉清见他痛苦如斯,虚汗淋漓,心中实在不忍,哪还管自己这小小一跌,不禁迅速爬起身,来到他身边,急切道:“你……到底感觉如何?刚才不还好好的吗?连那个怪老头都被你打跑了!你不是会厉害的功夫吗?快点给自己调息疗伤啊……”
“不……没用的……”
游云又是打滚又是脸色突变,还口吐白沫,可谓受尽折磨,说话时舌头都在打卷,浑身渐渐浮现一股异样紫色,木婉清瞧在眼里,从未历经这般情形,渐渐感觉心中针扎般疼痛。
她茫然转头四顾,花草古树,悄然幽静,更无一人,莫说寻人帮忙,便是东西南北也分不清。心中又急又慌,这等隐秘之地,后无退路,前无去处,全凭运气行事,不可谓不险,然而眼下游云连遭几番大难,不知生死若何,抑且大多和她脱不了干系,凭着几分愈来愈强的情感,她更不会见死不救,任凭他自生自灭。
这般想着,木婉清咬了咬牙,暗想自己也有几分内力,不如助他一助!权拿死马当活马。
当下好歹将游云扶起来,盘坐其身后,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一双素手轻轻推出,按在游云后肩……
“啊!”
不过眨眼功夫,木婉清只是乍触游云的身子,便觉浑身力气被他一下子抽空了!
继而丹田中空空荡荡,仿若无物,再想提内劲,竟是半分也提不起来了!当真是让人又惊又骇、难以置信!
而那游云浑身一颤,转过脸来气喘吁吁道:“你怎么这么傻!把内力渡给我,自己怎么办!万一那老头叫来人手,我自不敌,你岂非连逃也不能逃了!”话虽如此,眼下他的状态却在一瞬间好了太多,显然木婉清的内力还是有如斯作用的!
“不用……不用你管!”
木婉清一半身子伏在地上,不知为何对上他那诚挚的目光有些耳红心热,撇开螓首,轻轻哼道:“我爱怎样便怎样,逃不了大不了一死,省得……省得欠你一命……”她显然是指之前游云从蟒吻下救她一事。
明显感觉身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再恢复,游云长吁一口气,却见木婉清之前还好端端的,不知为何蛮横脾气又死灰复燃,有些哭笑不得道:“你何时欠我一命?更何况你早欲杀我而后快,如此一来,不也算互相扯个平么?”
“油嘴滑舌!”
木婉清飞快地瞥他一眼,苍白的脸上腾起异样的红潮。
这时,只见游云深吸一口气,竟能站起身来。木婉清有些不可置信的蹙起眉,却忍着不再瞧他。
游云迈开步子,来到她身边。
木婉清的心脏莫名跳得有些快,却不甘示弱抬头狠狠瞪着游云。只见游云脸上淡淡笑着,伏下身来,试探问道:“是不是浑身无力,不能起来了?”
“谁、谁说的!”
木婉清愤慨难已,特别对他如沐出风般的笑容心绪跌宕,早忘了探究他为何好得如此之快,挣扎着要起身,却尝试无果,眼看轻呼一声要仰倒在地。
游云及时伸手垫住她的后脑勺,然后又在她闪过一丝慌乱不解神色时,伸出另一只手到她小腿臂弯,那木婉清只觉浑身一轻,整个身子一下子腾起来,落在一个有力的臂弯中,若即若离贴着那裸露的胸腹之肌,她霎时心跳如雷,这比起之前她主动抱住、扶住游云又有另一番滋味,只因那时游云大都失去知觉,眼下如此,二人神志清醒,肌肤相亲,岂可同日而语?
一时说不出有多羞恼尴尬,挣扎道:“你作甚么!快放下我!”
游云抱着她慢慢往回走,瞧她晕红满面,容颜苍白更显娇艳,笑了笑,解释道:“木姑娘,此一时彼一时,眼下这等情形,恕在下无礼了。”
“可恶!”
木婉清柳眉倒竖,千般风情总是不依,伸出青葱玉指拧着他的臂膀,咬着银牙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再不放我下来,我便让你知晓我的厉害!”话虽如此说,她的言行举止却有待商榷。
游云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抱着她的手臂隐隐往她挺翘臀部移一些,低头在她耳边道:“木姑娘的厉害,在下早已领教,只是常言道:温柔乡是英雄冢,游某只怕无福消受……”
“啊……”
不知为何,他这一番举动言语,让木婉清整个儿一酥,不由自主轻吟一声,便软绵绵倚在他怀里提不起半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