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澡出来后女人拿了一些水果还有点心放在茶桌上自己坐在旁边等着了,信胡走到茶几旁女人招呼信胡坐下,信胡想开口说谢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女人见信胡不说话笑了笑说:“别不好意思,你现在没地方去就先在我家住几天,然后等你亲戚来接你,不然我帮你找个厂上班也行。”
“我姓陈,你叫我陈阿姨吧。”
“恩,谢谢你陈阿姨。我找到工作马上就走。”此时的信胡心中充满了感激,觉得真的遇到了贵人。
从交谈中女人又问了信胡的家里的情况还有信胡的一些个人信息,信胡本来不怎么爱说话,女人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偶尔说几句客气的话,女人也似乎非常开心,两个人谈话也显得格外的融洽了。
信胡心里带着起初带着忐忑住在了这个女人家,期间女人都每天带着信胡去下饭店逛街还买了一套衣服,买衣服的时候信胡说什么都不肯要,后来女人说在不要就生气了才收下,女人好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还说要认信胡做干儿子,信胡没有同意,女人也没有太勉强。
直到第四天下午,正在看电视的信胡听见汽车的引擎声在楼下,便从阳台看了一眼,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院子里,从车上下来一个男的径直的走了进来。女人听见声音也从房间里出来,正好男的上了二楼,女人便去开门。
女人把男人迎进门,信胡出于礼貌也站了起来对男人笑了笑,顺带的打量了一下,男人年纪看起来差不多四十多岁,剃着板寸头,脸有点黑,眼睛不大看起来好像没休息好一样,身材比自己要高出许多。男人看见信胡也没啥表情,好像早就知道信胡在这里一样。而且对这个房子好像非常熟悉,女人用着闽南语跟男人说了几句话,信胡也没听懂,大概是在问候男人吧,然后又对信胡说这个是她老公,信胡才恍然大悟,这几天信胡观察屋子里的东西觉得不应该是一个单身女人的居住的。信胡礼貌性的叫了声叔叔,男人只是点了点便跟着女人一起进了卧室。
信胡一个人坐在客厅也没心思看电视,心里想着以后该怎么办,回家的话直接就否定了,只能尽快的找到工作,这几天跟着陈阿姨到处跑她丝毫没有要帮忙找工作的意思,只能靠自己了。
到了天黑女人跟男人才出卧室,男人此刻看起来精神了许多,跟信胡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女人也跟着出去了,说是出去买点菜,信胡一个人在家把自己的行李整理了一下就搬到自己房间了,打算明天就辞行。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女人独自回来了,手里果然拎着一包菜,都是饭店打包带回来的,还带了米饭,两个人吃了饭各自洗了澡信胡自己回房间睡觉了,女人则独自在客厅看电视。躺在床上信胡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会想爸爸妈妈,一会又想工作的事,一会又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直到很晚也没睡着,只好趴在窗户上看星星,这时男人也开车回来了,信胡也没出去打招呼,他对这个男人总有些莫名的害怕,不知道为什么。
第二天一早信胡起来的时候夫妻俩已经起来在客厅坐着了,洗涑完毕信胡拘谨的站在一旁,想说辞行找工作的事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男人看着信胡招呼他坐下,坐下后男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后对着信胡问道:“你叫信胡是吧,在我家住着还习惯吧。”
“恩,阿姨对我很好。”
“我有个事要跟你说,事情是这样的,我儿子在外面惹了点事现在正在处理,处理不好可能要坐牢,到时候我希望你能代替他去坐牢。”
信胡听完觉得脑子“轰”的一声像是炸了一道惊雷,一片空白,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陌生的女人会突然找上自己,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原来一切都是一场预谋,一场早已计划好的欺骗,震惊,恼怒,痛苦,他不敢相信,但又非常的明白,原来自己不是好运遇到了贵人,而是人家遇到了他这个贵人。原本的感激此刻也化成了无比的怨恨。
男人轻蔑的看了一眼看信胡愣愣的不说话接着说:“你以为我们找你就给你白吃白喝的么,你也不要害怕,最多只坐三年,出来后我给你十万块钱,以后你有什么困难我们也会尽量帮你。”信胡不是傻子,三年牢坐完说是给十万,到时候出来了谁还搭理你,一毛钱可能也拿不到,男人说是三年,究竟多少年自己也不知道,万一是一辈子呢,不就完了。更何况如果被家里人知道自己去坐牢了回去还敢面对父母么,到时候爸妈可能要气死了。这个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
信胡听后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我不去,你们找别人吧,我现在就走。”
说完就去自己的卧室拿东西,男人见信胡要走,一步夸到信胡背后伸手抓住信胡的头发,信胡吃了一惊,万万也没想到男人会来抓自己,还没等到反应过来男人用力扯着信胡的头发把信胡的脸扭了过来狠狠的打了两巴掌,骂道:“他妈的,今天你不去也得去,老子这里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
顿时信胡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嘴里更是泛起了血腥味。这时信胡反应过来,用手指用力的抓着男人的手,带着恨,带着愤怒。男人看着自己的手被抓出了几道血痕,更加用力的扯着信胡的头发往地上按,信胡顿时觉得头皮就要被扯了下来,痛的直吸冷气。男人扯着信胡头发拖到信胡自己的卧室,到了卧室门口用力的把信胡揣了进去,随手关上了门,信胡抢过去拉门,但是已经来不及,只能用力的摇晃把手,本来这种门锁是从里面反锁的,门外留一个把手,如果里面被反锁外面的人想要进来只能用钥匙打开,男人在门外用力拉着门把手不让信胡出来,女人则拿了一根绳子绑在门把上,然后用一根铁棍把绳子拧紧卡在门两边的墙上,男人才把手松开。女人又看了看男人满手的血对着门骂了几句闽南语。
信胡在房间里无论怎样摇晃门把门也纹丝不动,然后便用脚用力的揣,边揣边骂着,更把他这十六年来学到的骂人的话都骂了一遍,门外也没有人理他。最后骂的累了,踢的脚也疼了,只能认命的坐回了自己的床上,想着前几天的一切更是觉得瞬间从天堂掉进了地狱,信胡摸摸自己痛的像火烧的脸,把嘴里的血吐了出来,难受的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心里对女人的感激变成了无尽的怨恨,更是痛苦的不能自己。想着原来这对自己好的人都是有目的的,如果仅仅只是挨打可能还没那么难受,只是这样的欺骗让信胡觉得难以接受,本来越想越难过越想哭,可怎么也哭不出来,最后更是把心底的难受变成了愤恨,在心里把那对狗男女骂的连祖宗十八代都变成了畜牲。从那一天起他对着自己的心发誓‘将来除了至亲,任何人都不能去完全相信,即使相信也要保留两分的怀疑跟一分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