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阴煞宗为达目的,居然连手无寸铁的妇孺孩童都不放过,还害得堂弟一家……”
田虎臣忽然咬牙道,除了那毫不掩饰的愤恨之外,亦是倒抽凉气,背心都渗出了丝丝冷汗,若非周凌及早发觉此事,谢娟又是极喜爱玉儿,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周兄弟,你又救了我一次,田某……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他说的倒是没错,若非周凌来访,真等到毒性深入体内,到那时候就麻烦了。
便在这时,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响了起来,面色惶急的绣娘闯了过来,急声道:“夫君,不好了,玉儿她晕倒了!”
“什么?”田虎臣浑身一震,顾不得安慰绣娘,飞一般朝屋子里窜了过去,周凌在一旁细声安慰道:“嫂夫人莫着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绣娘感激的看了周凌一眼,惶声道:“奴家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方才玉儿突然之间叫了起来,随后便晕了过去。”
周凌皱了皱眉,道:“就是刚才吗?”
“是,就在你们叙话的时候!”
周凌点了点头,道:“嫂夫人莫急,解药就在谢娟他们的屋子里,把它找出来就好了,走,咱们一起去看看!”
两人来到了屋子大堂中,玉儿脸色苍白,昏迷在田母怀里,而田虎臣却是抓耳挠腮,满脸焦急的神色,看到周凌,眼睛顿时一亮。
周凌道:“田大哥有去谢娟他们房间将解药拿来吗?”
田虎臣这才醒悟过来,连忙纵身窜出大堂,朝另一边屋子窜去,田老夫人和绣娘满脸焦急之色,只是紧紧抱住玉儿,坐立不安。
周凌一指按在玉儿右手脉管上,劝慰道:“老夫人、嫂夫人但请宽心,玉儿脉象平稳,只是一时心神过度劳累,所以才晕了过去,尚无大碍。”
两人神色这才平静下来。
“药来了!”田虎臣风风火火赶到屋里,见周凌正在帮玉儿把脉,关切问道:“周兄弟,玉儿她怎样了?”
周凌微笑说了一遍,田虎臣这才长舒一口气,随即将手中的一个药瓶递给周凌,讪笑道:“你看我只顾着询问,都忘了将解药给你。”
拔开药瓶,药香味旋即在空气中弥散,周凌鼻子一嗅,笑道:“此药最少有十八种名贵药材在其中,所幸玉儿中毒不深,只要服下此药,三日之后便可痊愈,对了,田兄,你和老夫人和嫂夫人也要服下,谢娟想必是一早就留准备好了解药。”
绣娘连忙将玉儿的嘴唇张开,喂下解药,又服侍田母吃下解药,最后跟田虎臣两人将解药吃下。
田虎臣道:“周兄弟三番五次救我田家于水火之中,此番恩情,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
“嘤咛一声”玉儿醒来,众人大喜,田虎臣连忙问道:“玉儿,现在感觉如何?”
玉儿望着四周,见爹、娘和奶奶都在身边,才细声道:“开始一会冷一会热,现在好多了。”
田虎臣点点头,道:“嗯,那就好,玉儿,你还需多加休息,母亲大人,您和绣娘也赶紧去休息吧。”
周凌点头道:“没错,趁早服药为好,对了,此处我看不宜久留,不知道……”
田母笑道:“这个无需贤侄担心,我们明日就去翠华山,玄心观桑道人处小住几日,桑道人是拙夫生前好友,武功高强,在他那里,想必会很安全。”
周凌笑道:“那样最好不过。”
一日后,翠华山,玄心观。
这清风观不大,但是很别致,青瓦灰墙,大堂中间立着一个白胡子道士的彩塑,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整个道观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这观内仅有一个道士,便是桑道人,桑道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五官清隽,身材消瘦,颇有一番大袖飘飘的超然模样,还比较符合周凌心中高人的形象。
桑道人和田家是世交,当田母上门之后,他当然是义不容辞。
只是简单聊过几句之后,周凌便知道这桑道人医术绝对不凡。
田虎臣一家对桑道人极其信任,举家都搬了上来,顿时将整个道观全部住满,一阵鸡飞狗跳,手忙脚乱之后,才安顿下来。
周凌也留了下来,一方面也想跟桑道人探讨下医术,另一方面,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嗜武如命,也顺便想见识一下桑道人的七旋剑法和催心劈空掌力。
桑道人最初还有些小觑周凌,但经过数日切磋后,却也不得另眼相看,承认这比自己小了好几轮的年轻人确有一身不逊色于自身的医术!
桑道人医、武、道三方面都有不俗造诣,经验丰富得很,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翠华山欢声笑语,充满生气,周凌一面潜心修炼着武功,一面同桑道人交流着医术心得。
偶尔之时,桑道人还会同周凌过两手,虽则每次都是平手收场,但是周凌却觉得每次交手,自己都有恍然一新的感悟。
这几日倒也相安无事,显得风平浪静,田勇谢娟的死似乎并没有兴起什么波澜,整座翠华山都笼罩在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之中。
田虎臣他们一家依然住在玄心观,周凌闲来无事,便下山去采购一些生活必须用品,毕竟田家遣散了仆人,又不可能让田母下山,田虎臣夫妇也要陪着玉儿,正好周凌自告奋勇,也想下山去透透气。
随意来到郡城一处人声鼎沸酒楼的大堂之内,寻了一个位置坐下,自有小二奉上酒菜,他现在总会寻找一些三教九流汇聚之地,这样的地方人多口杂,消息传播得快,收集得也快。
周凌夹菜倒酒,自斟自饮,此时正值晌午,佩刀带剑的武林人士也渐渐多了起来。
酒楼越来越热闹,人也越来越多,却无甚有用的消息,倒是有几桌的武林人士喝得酒酣耳热,一言不合,喧闹起来。
周凌眉头微撇,正准备结账离开。
轰隆!
异变突起。
一条人影从二楼跌落而下,轰然一声闷响,砸在了堂屋当中一张酒桌上。
那一张酒桌立刻被砸出老大一个窟窿,木屑碎片四射横开,酒菜全都打翻了出去,散落一地,飞溅而出的菜渍弄得许多人身上都油腻,临近的几人更是被溅满全身,显得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