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受伤惨重的张行长哪里还经得起这样的折磨,甚至连句求饶的话都来不及说便昏死了过去。
当然,能彻底吓唬住他的是权奕珩的身份。
“权少,您看这个,是夫人落下的吗?”徐特助在包房里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包和一个被摔破的手机。
权奕珩晦暗的眸眯了下。
是她的手机没错,亮色的壳上还残留着猩红的血迹。
无法想象,他的小妻子当时有多无助害怕。
男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哪怕脚下的张行长已经昏死过去,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他依然无法消除杀了他的心思,狠狠在他面目全非的猪脸上碾压了几下。
而后,他沉声吩咐徐特助,“这里暂时交给你了,他醒了给我电话。”
徐特助恭敬的道,“权少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这个人暂时还有大用处,目前还不能将他弄死!
现在,他得亲自去找小七。
那丫头性子倔,自尊心强,被他撞到刚才的一幕怕是要胡思乱想了。
他想告诉她,没有关系,无论发生什么都没有关系,他都在她身边,可是……
她没有给他这个表达的机会,权奕珩更怕她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所以,他必须尽快知道小七的下落。
“封锁消息,别让外界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权奕珩离开前厉声叮嘱,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是。”
——
姚若雪今天加班到六点,这个时间点,深秋的京都天色已经黑透。
拖着酸软的身体爬上楼,姚若雪被眼前的一幕吓懵了。
家门口蜷缩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她披着发,双手抱着冷得发颤的身躯缩在墙角边,像是被遗弃的一只小猫咪,惹人心疼。
“小……小七?”
姚若雪走过去,不确定的喊了声。
陆七闻声抬起脸,看到好友,充血般的眸子里藏匿的泪水一涌而出。
她这幅样子,姚若雪吓得不轻,蹲下身去紧张的问,“小七,你怎么了?”
“你的脸……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陆七擦了把脸上的泪,声音嘶哑,“借我一套衣服。”
“快跟我进来。”姚若雪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开了门进去。
“你来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等了多久?”
陆七摇头,“没多久。”
她似乎不愿意多谈,更没有告诉好友,其实自己在这儿等了一个下午,两腿蹲得都麻木了。
姚若雪把她带进卧室,翻箱倒柜的找了几件衣服。
“天气冷,多穿点,别感冒了。”
她一早就注意到陆七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但是忍着没问。
又或许,她不敢去深想在陆七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若雪。”陆七随便拿了件厚点的外套捏在手里,看着好友忙前忙后欲言又止。
姚若雪拉起她的手,“小七,有什么话你直接跟我说好吗?”
陆七这个样子,她实在是心疼啊,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真是急死她了!
“如果权奕珩问你,别告诉他我在这儿好吗?”
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至于在酒店发生的事,她一个人可以慢慢消化。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发生那种事情后,她那么害怕见到他。
“怎么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他欺负你了吗?还是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还是他家人欺负你了……”姚若雪一听,言辞异常激烈,一副要替她报仇的样子。
“是我爸。”陆七平静的打断她,那语气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对姚若雪,陆七并不想隐瞒。
姚若雪,“……”
又是陆自成!那个渣得不能再渣的男人。
联想到陆七刚才的样子,姚若雪气得肺都快炸了。
“那个人渣打你了吗?”
不然,她的脸为什么会肿成那样!
陆七麻木的摇头,鼓足了勇气想把一切都告诉姚若雪,可话到嘴边却是无语凝噎。
她说不出口,在酒店的那一幕也不想去回忆。
姚若雪看出她的为难,安慰道,“好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在这儿睡会,我给你去做点吃的。”
“谢谢。”
“我们还客气什么呀。”
“若雪,记得我跟你说的话,一定不能让权奕珩找到这儿。”陆七着重强调。
“好,我知道了。”
陆七越是这么在意,姚若雪就越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让权奕珩知晓。
毕竟他和小七已经是夫妻了,妻子被人欺负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酒店这边。
权奕珩下午就接到了慕昀峰的电话,说陆七去了好友姚若雪那里。
听到这个消息,男人沉郁了一下午的脸总算稍稍缓和了些许,也让跟在他身边的人松了口气。
108包房内,张行长已经醒了,肥胖的身躯用粗略的绳子绑在冰凉的椅子上。
权奕珩站在外面抽烟,里面张行长的求饶声清晰的传到他敏锐的耳里,隐忍的怒气一点一点加剧。
“我该死,我该死,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就高抬贵手饶过我吧,我也是迫不得已。”
“是,是陆自成,他连自己的女儿都敢出卖,我……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权少的女人啊。”
“徐特助!”走廊里的男人丢了烟,眸光森然。
里面的求饶声因为权奕珩的这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张行长的嘴被人用臭袜子堵住,徐特助走了出去。
“权少!”
“去查一下,这个酒店今天还有哪些人来过。”
为了避免事情传出去,他必须做好防范。
包过那群追赶过小七的服务员,权奕珩一个也不会放过。
“那几个服务员欺人太甚,这种社会风气不能纵容,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徐特助嘴角抽了抽。
总裁您这哪里是关心社会风气,明显的护短好么。
十五分钟后,徐特助给权奕珩带了一个重要消息,陆舞今天中午也是在这家酒店用餐,还是和颜母一起来的。
呵。
都欺负他们家小七?!
男人闻言薄唇微微勾出一抹摄人的弧度,“陆自成不是要卖女儿救公司吗,那让他继续卖,爷就暂且如他所愿。”
徐特助心领神会,“权少,我马上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