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潺话说的,已经开始有些哽咽了。林潺在做任务来之前,上级只是给了自己一些资料。
林潺从小和母亲生活,连父亲的面也没见过,宫至深想到这里就有些不忍了,自己用林潺这个身份已经够久了,也熟记了林潺从小都是怎么长大的。
就连脸上易容的皮也是照着林潺的模样刻出来的,事实上真正的林潺早已经死非所命了。
龙启文听到自己心爱的人过的日子,心也开始揪痛了起来问:“你……你母亲叫什么?”
虽然龙启文看到林潺的这一瞬间就已经开始调查林潺,顺着林潺果然找到了他的妻。
“我母亲叫林芳,因为从小她就没告诉过我父亲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父亲姓什么叫什么,所以我就随我母亲的姓。”
龙启文听完林潺的话,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呵,你母亲改名……为了躲开我……真是可以,连名字都改了,怪不得我找你母亲这么多年,却一直杳无音讯。”
林潺听完就有些搞不明白了,怎么又扯到林芳身上的呢?
“龙先生,你刚刚说什么?什么我母亲躲你?”
“叫什么龙先生?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叔吧,我也不祈求你叫我爹!你看看吧,你昏迷时我找人做的鉴定,相似度99%!”
林潺伸手接住了龙启文递过来的一沓子纸,虽说并没有多厚,可是却感觉有千斤重一般。
林潺已经猜出这张纸是什么了,翻着看了看,果然不出所料,是一张亲子鉴定,再联想起自己来之前被注射的一管药物,他们还说一句只管用一次,当时自己还不明白有什么现在,可现在回想起来,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上级给自己下命令时,给了自己一些简单的资料,可是并没有多给什么,说是要考验自己,即使事情真的败露了也会有人接应自己安全出去。
再者这只是一场考验,能否晋级到营长,就在这次的考验当中了。
“也就是说,你是我的父亲吗?”龙启文看着这张与她有七分相似的脸,勾起了自己的回忆。
“是啊!我是你的父亲,她是你的母亲,我的愿望最终还是实现了,可是……你的母亲已经不在了……对吗?”
“叔!我想你已经调查过了吧!”龙启文自然不会不去调查,甚至把林潺包括林潺小时候和林芳所有事情都查了一遍。这就是龙启文的疑心病。
可龙启文却不理会林潺自顾自的讲着话:“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还在恨我”
“从见她的第一面起,她就高傲的犹如一只金丝雀,可最后却为了保你低俗到了尘埃,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向我低了头。”
“她不爱我,可我爱她,我一直都是爱她的,我不懂的怎么表达。”
“可最后她还是为了和我在一起放弃了她的家族、她的所有,跟着我受尽了苦,她什么苦都能吃,一点也不像大家闺秀的样子。这都是被我逼得”
“和我在一起后,她的淑女他的样子,全部抛下了,她连她自己的面子也不要了。”
“我开始对她没有了兴趣,每次想要时就粗暴的把她摔在床上,第二天早上起她全身伤痕。”
“可即使是这样,她也不埋怨我。而我只是拿她当出气筒,她却一声不吭地承受住,甚至还笑嘻嘻地纵容我,宠溺我,我却只认为这是她在施舍我。”
“后来,我只会花天酒地,把我们之间所有的积蓄全部败了光,还找了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她离开了,她说她累了,她说她会忘了我,把我从她的世界屏蔽。她说就当这一切,从没有发生过。”
“刚开始我不以为然,我骂她,我叫她滚,可她真的走了,当她从我的世界消失时,我才发觉有她的日子有多美好,算算年纪,你应该也是她离开那年才有的。”
“现在我想她,可也只能回忆起我们无时无刻在吵架,根本没有新婚夫妇该有的甜蜜。”
林潺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母亲她没有把你忘了,也许她早就不恨你了,也许她还爱着你。”
“有时我夜晚间醒,我会看到她拿着一个戒指,坐在床边发呆,每次发呆就是一夜,我还会看到她边看着戒指边流泪。”这些都是在资料上特意标明的。
林潺可不敢忘记,说完还把挂在脖子上的戒指漏出来,龙启文看到戒指后又哭又笑的,想说什么话,却到了嘴边,最后却只说了句:“你留着吧,保护好它!”
“嗯,我会的,这是母亲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说什么也会把它放在我的心间。”
在病床外的保镖,听到里面的动静,非常想冲进来。
可想到龙启文的命令,最终还是目视前方的站在门前,不许任何人靠近。
龙崎文并没有在病房里多待,只待了一会儿,等把自己的心有沉淀下来之后就嘱咐林潺,让他多休息。就出了病房。
吴映冰重生后对自己认定的人都很好,可对旁人却没有那般好了,毕竟吴映冰在上一世经历了失子之痛、爱人背叛之痛,上一世她只是一个被上帝抛弃的可怜娃,好在上一世宫至深一直对吴映冰不离不弃。
吴映冰有了心理妨碍,认为除了宫至深和薇思梦,其他人都是有目的性的接触自己。就连文森也是因为宫至深的命令才对自己这般。
从学校离开之后,吴映冰和文森去了文森临时租的一间房子,虽然只是临时租的,却也差不到哪儿去,吴映冰想起了一个星期之后的校庆,阵阵头痛。
在空闲的时间,吴映冰会让文森做这做那,每天神神秘秘的,这也是为了给叶小然准备那份大礼。
吴映冰从被放假的开始,就已经跑步锻炼。
刚开始绕着小区跑,后来跑开了,不紧不慢的跑进公园,早晨的公园湿气还很重,但刚刚吴映冰已经跑了一身汗,现在只感觉一阵舒爽。
跑到了极限,准备原路返回,路过太湖时,太湖很热闹,好像是有人掉进了湖。
本不想管这等闲事,可是听到身边的人说好像是顾老掉进了湖。
顾老?吴映冰想了一下,上一世只隐隐约约的听到宫至深说有一个官很大的顾老因为腿脚不利索掉进了湖就没在上来。
而此刻自己也处在hz市,哪还有几个顾老?
吴映冰改变了主意,站在岸上的人只听到扑通一声,吴映冰进了水。
可吴映冰身上绑的铅块也不轻,再加上水的力量,感觉身体异常沉重。
吴映冰没有下水的经验,此刻下了水。
在水里,眼睛被水刺的很痛,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一团模糊的黑影,离她不是很远。
她游了一下,扯着人就往岸边方向游去。
在水下待的有一段时间了,嘴中的气息也渐渐弱了下来,铅块的力量加上顾老的重量,吴映冰的体力不支了。
吴映冰把顾老推向了岸边,自己沉了下去。
在远处保护吴映冰的两位保镖,看到吴映冰跳下水时就想要走进吴映冰。
可附近人熙嚷嚷,挤到岸边也需要了不少时间。
后来看到顾老被推了上来,一个保镖拽上来,而另一个保镖跳下了水。
吴映冰被救上岸时就已经没有了气息。
保镖一刻都不敢停的给文森汇报,接着赶去医院。
文森匆匆地跑去了医院,上楼梯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眼中充血。
旁人看了都吓到连忙躲开。
横冲直撞的跑去急救室,急救室的门紧闭着。
文森顺手抓了一个护士问有没有见一个溺水的女孩。
那护士颤颤巍巍的说:“急救室有一个溺水的顾老,顾家人说如果顾老就不活……”
文森没听见关于吴映冰的信息,有些急了,一手抓小鸡一样把护士掂了起来。
“我问你有没有一个溺水的小姑娘。”
“有……好像有一个,可是西环路有一场连环车祸,我们主治医生说她救不活了,就……就”
女护士说话越说越小声,最后竟不敢吱声了。
文森听完这话,拔腿就跑。
拐了好几道弯,最后看到了自家保镖和病床上湿淋淋的她。
走近了,目光落在吴映冰脸上那弯弯的眉眼,小巧的鼻子,嘴巴却一点颜色也没有的紧闭着。脸上苍白一片。
文森身上的力气全部被抽走。
文森的身子止不住的颤,他好怕,不是因为害怕宫至深的处罚,而是害怕会失去她。
文森手轻轻的抚上吴映冰冰冷的脸庞,轻轻的触碰,慢慢的抚摸,突然文森抱起吴映冰就往急救室冲去,留下低着头的保镖。
刚刚还已经停止的脉搏,此刻微弱的跳动了起来。
一棵庞大的桃花树屹立在这一片草原上,倚靠着湖水,许是吸收了许多湖中的灵气,大树仿佛也有灵气一般。
树叶被阵阵微风徐徐吹起,沙沙的响着。
树干上躺了一个长发男子,仙衣飘飘,长发披散而不束。
手中握着酒壶一口一口的喝着,眼睛还时不时的想下瞄去。
树下一位妙龄女子,腰部盈然而握。长发如海藻般乱散在草地上。笔直的双腿此刻因为不安而蜷曲着。两手也不安的交叉放在胸前,洁白的长颈暴露在外,两只如杏般的大眼紧闭着,眉头皱的很高。
吴映冰睁开双眼的时候,便看到了这幅美景。
那个男子看到吴映冰醒来,开口道:“我知道你是重生着,你不用害怕,我只是来寻我的妻,可现在看来,似乎有些不可能了。”
吴映冰看到这个男子一副古代男子的样子时就很惊诧了,看现在更有些回不过神,不过这男子后来的话,给吴映冰了一番解释。
“我原本是一代帝王,都说帝王生来薄情,我却为她动了情,最后为她犯下大错,毁了千万百姓,后来被封到这片地域,不可出去。”
“现在细细算来,我在这里也已经呆了有将近六百年了啊!还好我终于等到你。”
“欸,那我要叫你什么?总不能一直叫欸吧!还有你为什么要等我呢?”吴映冰听了他的话有些动容了,上一世为了顾真宇,自己也毁了许多无辜的人们啊!
“那你便叫我温华吧!我等你,是因为这是我背负的责任,也许等辅助完你,我也就真正的解脱了吧!”
在这一段时间温华对吴映冰很好,像是对待自己的妻子,但更像的是透过吴映冰来看另一个人。吴映冰心知肚明,可也不会挑到明面上去说。
温华传授吴映冰武功,教吴映冰许多,许多吴映冰不知道的事。
吴映冰也尽力学。
学了三个月,温华终于有了要吴映冰离开的念想。
“你走吧!”温华闭了闭眼,转身飞上大树上,依旧靠在树干上喝酒,犹如吴映冰看到他的第一眼。
“好,走之前我想问问你,我们还可以再见面了吗?”吴映冰只是怀念,并没有说离不开,只是有些怜惜温华,不老不死,一个人留在这里千万年。
“我们……如果你想的话,我们是还可以再见面的,只是估计到那时候,你会恨我吧!”别的话温华没有多说,摆了摆手,吴映冰陷入了昏迷。
吴映冰又开始做梦了,梦到前世卑微的自己,梦到前世对自己小心翼翼的宫至深,梦到这一世文森处处顺从保护自己。
吴映冰颤了颤那卷长的睫毛,睁开了双眼,眼睛像是刚被水蘸过,湿漉漉的。
吴映冰只是感觉自己头很痛,痛到自己忍不住的叫了出来。
文森听到异常,连忙从门外跑了进来,进来后就看到吴映冰抱着头在病床上乱滚乱叫乱闹。
文森先是让保镖去叫医生,自己单腿跪在床前,安抚着吴映冰,但是吴映冰一直在喃喃道:“梁溪,梁溪,温华,温华,我是梁溪,我是梁溪……”
文森还在很急的安慰吴映冰,吴映冰却愣了一愣,慢慢平静了下来。
用那波澜不惊的眼睛看向了文森。
“你是谁?!”文森本来就为吴映冰的突然急闹而手忙脚乱,后来又听到了吴映冰问出这句话,心中的那颗种子猛然跳了跳。
也许自己的计划完成了?
之前文森往自己的衣服上涂的香味,那是一种能让人忘失自我的药物,但对身体是绝对没有危害的。
“冰姐儿?我是文森啊!你不记得了?”文森很语气中带了一些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欣喜。
文森的计划对吴映冰没有伤害,只是说太想要吴映冰成为自己的人了。
先是在自己的衣服上涂香料,让吴映冰忘失自我,接着编一个自己就是吴映冰丈夫的谎话,注入吴映冰的观念里。
“冰姐儿?你在叫谁?我的名字并不是冰姐儿!我叫梁溪!”
这下轮到文森傻眼了。
温华的任务只是与吴映冰相处三个月,但这三月只是等于现实中的三天,可温华承认他不舍了。
温华偷走了吴映冰的记忆,偷走了吴映冰的情欲,并且让吴映冰以为自己的名字叫梁溪,自己只认识温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