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二百名骑士,整齐的排成三排,齐齐向陈科行着兵礼。战马嘶鸣声中,骑士的眼泪中,孙观率着二百名泰山来的部下,离开了合肥。
孙观一走,长吁短叹声中,独孤卑率着骑营也离开了合肥;张猛,则率着新组建的三营兵,向阳泉进发。热闹的合肥兵营,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望着校兵场上,正在一个边角落训练的特战亲卫曲、步营,远处训练的弓骑营和弩骑营,陈科望了望满宠,叹了口气,
“孙观一走,感觉都没人用了!”
“是啊!人手确实少多了。哦,将军,我最近留意了一下,有几个人,想去看看。”
陈科赶紧扭头看满宠,问道,“要我一起去么?”
满宠笑道,“这倒不必,将军有将军的事情,这本是属下的职责,先和将军说一声。”
陈科点点头,随口问道,“哪些人啊!说说!”
“徐州方面,有二个,广陵郡海陵县的吕岱,下邳国东城县的鲁肃;扬州方面,也有两个,现避祸寿春的汝南细阳人吕范,和九江寿春人蒋钦。”
陈科惊喜道,“那就辛苦伯宁兄了!那个鲁肃,一定要拉过来啊!”
满宠笑道,“将军放心是了!除了吕岱,曾任过县丞外,其他三个,皆是大户,均可以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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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宠出去找人时,谈刚在练兵,陈三忙于农事,就陈科一人只得留在家中,每天陪着陶姿和张秋,一边闲闲的聊着,一边看着各地送来的线报。
衮州,刺史刘岱兵随袁绍,衮州东郡太守桥瑁意随袁术,两人自酸枣回衮州,就兵戈相向,目前,衮州刺史刘岱,已经剿杀桥瑁,并其兵,夷其族。陈留曹操,四处征募能人异士,养精蓄锐,割据陈留。
青州,北海相孔融,与黄巾贼管亥交兵历年,无穷无扰,百姓四处流亡。
豫州,孙坚军与周昂军对峙阳城,周昂军射杀了袁术手下的将军公孙越,战事依然胶着。
翼州,公孙瓒起兵攻翼州,韩馥军一战即溃,不得已,韩馥让刺史位于袁绍,袁绍已经统有翼州。韩馥的一些死忠部下,不愿加入袁绍军,转而割据郡县,与袁绍对抗。
并州,几个汉军将领、黄巾张燕,相互攻伐,彼此争夺。河套地区,汉人已经全数撤出,没撤出的,几乎全部死于胡人刀下。相互争夺中,鲜卑、匈奴势力得到了最大的好处。
幽州,闻听袁绍的周昂军射杀了公孙越,袁绍又吞并了翼州,公孙瓒加紧攻打翼州。袁绍为缓和气氛,调任公孙瓒之从弟公孙范,出任渤海太守,公孙范到达渤海后,立即兵变,加入公孙瓒军,协同攻打翼州。
荆州,南四郡反对刘表,刘表派兵征剿;北面,与袁术交恶,双方对峙在新野一线,因豫州战事的爆发,袁术军没有发起大规模进攻。
徐州,刺史陶谦大人,见豫州兵乱,出兵攻占了豫州小沛,以为徐州西部屏障。
益州,朝廷新派州牧刘焉,已经彻底zhan有益州,并派大将张鲁,攻占汉中郡,以为屏障;新占的汉中郡,起了大规模的黄巾暴动。
雍州,董卓一到长安,就闭关不出,日日纸醉金迷。在王允等人的策划下,离间并州军与凉州军的行动,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凉州,董卓走后,凉州的马腾、韩遂等人,各拥部曲,相互攻伐。汉军的相互攻伐中,羌胡内侵,百姓纷纷内迁。
交州,当地土着与汉军爆发大规模冲突,几个汉军将领,各拥部曲,相互不隶属,相互攻歼。
看着胡乱堆放的书简,陈科一边摇头,一边对陶姿和张秋叹气道,
“天下已经没有一块净土,各地均是兵戈四起啊!有粮食了,都开打了。即使是没有战事的扬州,谁晓得,这种平和局面,能够维持几天啊!寿春的陈温,丹阳的周昕,随时可能会对合肥动兵啊!”
陶姿和张秋,已经跟随着陈科,将书简都看了一遍,脸上明显露出担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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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泉的李通,传来线报,火线招募了五千兵,目前,阳泉方面已经稳定形势,随时可以出击黄巾。急袭安丰的独孤卑,拿下安丰县后,又彻底击溃安风、蓼县的黄巾守军,将大别山黄穰的十万余黄巾乱军,围困于阳泉城外。日夜行军中,张猛率三部新兵抵达阳泉,加入对黄穰黄巾的合围。
闻听独孤卑急袭安丰,庐江太守陆康,迅速起兵五千,攻下被黄穰占据的云娄县,切断黄穰黄巾的南退之路。自此,黄穰的大别山黄巾,已被彻底合围在安风、阳泉两县,与淮水之间的区域。
合围了黄穰黄巾后,张猛发来线报,无须陈科率弩骑营前往。陈科乐得不用动兵,只在信中叮嘱,尽量迫降黄巾,将被抢夺走的粮食,以及黄巾收割的粮草,全数取回;同时,迁徙黄巾乱民,开辟军事化田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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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干吗呢?”
正在看着书简的陈科,抬头一看,是满宠,就问道,
“怎么样?鲁肃这几个人?是否同意过来?”
满宠笑道,“都同意过来了,只是,惹的陶定公子很生气啊!怪我们不该从徐州属地拉人,说是,若徐州的大户都被拉光了,徐州怎么办!”
“哦!呵呵,那成,过几天,我给他赔礼去!只要人过来就行。”陈科哈哈笑道。
两人笑完,陈科就问满宠,“这段时间,各州局势,你是否知道?”
满宠点点头,说道,“那个鲁肃,说了些天下大势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他已经来了,将军要不要见一见?”
陈科笑道,“鬼话连篇,人都已经到了,你还问我要不要见!快请吧!”
话音刚落,门外有人咳嗽一声,一个身高一米八、二十岁上下、相貌堂堂之士走了进来,“东城鲁肃,字子敬,见过陈都尉!”
陈科站起身来,招呼道,“请坐!请坐!”
等三人落座,陈科笑道,“鲁子敬!刚才伯宁兄说,子敬对天下势有所见解,还望子敬说解!”
鲁肃拱手说道,“都尉大人,鲁肃之言,纯属一家之言,对与不对,还望将军宽见!”
陈科点点头笑着说道,“无妨!想来,满大人已经将相关事务告诉你了吧!有事尽管说就是。”
鲁肃点头应道,“承蒙两位大人见顾,子敬当知无不言!”
陈科与满宠均望着鲁肃,等着鲁肃说话,鲁肃清了清喉咙,突然问道,
“将军,可曾想过千秋之业?”
陈科一愣,反问道,“何谓千秋之业?”
鲁肃冷静的望着陈科,缓缓说道,“天下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自三皇五帝以降,均应此理。如今,天下大乱,州郡攻伐,又一个乱世,即将来临,唯德者居之。大人,难道您没有注意到么!”
陈科很是惊讶,奇怪的问鲁肃,“鲁子敬,你为什么认为,又一个乱世即将来临?还德者居之?”
鲁肃一笑,抿口不语。
陈科知道鲁肃,天下二分之说,就是鲁肃提出来的。后来见局势有变,又改提天下三分说。见鲁肃不言语,陈科轻笑了笑,
“鲁子敬,尽说无妨!我先说一句,你看看,是否对你的胃口。”
等鲁肃的眼睛望向陈科,陈科才缓缓说道,“天下两分!”
鲁肃明显大吃一惊,异常惊讶的望着陈科,半晌,鲁肃突然拱手施了一礼,说道,
“既然大人已经察觉天下事,想来,将军已无可用鲁肃之处!鲁肃就此告辞!”
陈科一愣,望了望鲁肃,又望了望满宠,满宠正一脸迷惑的望着两人,还在琢磨天下两分的意思。陈科见满宠一脸困顿,就望着鲁肃,正色说道,
“鲁肃,留下来吧!可用不可用,并非你鲁肃说了算!”
鲁肃显然一愣,慢慢坐了下来,也疑惑的看着陈科,陈科等鲁肃坐下,自顾自的说道,
“张猛、独孤卑,率军征战庐江,大别山黄巾,克日可定;周泰率水军,屯居彭泽,今年应该能够回合肥。寿春陈温,丹阳周昕,均跳梁之辈,旬日可下。鲁子敬,你说,本将如此行事,是否妥当?”
鲁肃认真思索起来,过了半晌,才点了点头,拱手说道,“大人仔细!”
陈科呵呵一笑,说道,“没发觉,我已经没人可用了嘛!鲁子敬,年内,周泰带回的水军,交在你手,我是否安心?”
满宠和鲁肃同时大吃一惊,都瞪眼望着陈科,陈科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又问了一句,
“鲁子敬,你,能够让我安心么?”
鲁肃已经反应过来,起身答道,“谢将军栽培!鲁子敬,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辞!”
陈科笑了,笑的非常开心,一边笑,一边盯着鲁肃,说道,
“鲁子敬,这段时间,你跟着满大人,将合肥事熟悉一番;着你水军校尉职,去巢湖屯守,疏通巢水,开建兵港,等待周泰军回港。”
……
半个月后,张猛传来捷报,黄穰及其直属五千黄巾,悉数斩杀,余者皆降,计众二十四万余,夺回被抢粮食的同时,更夺得粮食近三百万石。
庐江捷报传来的同时,应满宠征召,吕岱、吕范、蒋钦三人,率族人,也辗转赶至合肥。这段时间,提升为校尉职的鲁肃,亦率族人三百余口,悉数徙至合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