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科点点头,对满宠耳语道,“令独孤卑率四骑部,至阳人东十里处隐蔽。”
满宠点头示意后,迅速离去。满宠走后,陈科陪着孙坚一行进了阳人,一路上,陈科冷淡的回答着来自孙坚的各种问题。
等陈科陪着孙坚到了阳人治所,孙坚的斥候跑来禀报,胡轸、吕布已经率大军向阳人进发。
斥候一离开,孙坚瞪视着陈科,怒喝道,
“陈校尉,是不是已经接到董卓大军进发阳人的线报?”
“启禀将军!卑职以为,卑职的斥候,比不过将军的斥候,卑职接到线报时,大人必然已经知道董卓大军进发的消息!故,卑职不敢多此一举。”
孙坚怒视着陈科,想来想去,找不到驳斥的话,愤怒的向陈科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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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那孙坚,说了什么个意思?”一见到陈科,张猛迟疑着问道,
“能说什么呢?大敌当前,纯粹是‘放屁安狗心’!我军抗令不执行,却攻占了阳人,功过两免免,仅此而已!恩,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已经准备好了,若董卓军真的攻城,必没有好果子吃!”张猛迅速答道。
陈科点点头,扭头望向众人,说道,“上城楼,继续议事吧!还没有议完呢!”
一干人均落了座,新加入三校尉,也坐了下来,陈科望着三位校尉,想了半天,才说道,
“几位同僚加入我军,仅以偏将职!还望见谅!”
三校尉异口同声,“蒙将军保全性命,尚自不弃!末将等愿追随将军。”
陈科点点头,不再吭声,扭头就问满宠,“粮食,如何处理的?”
满宠笑答,“已备四日粮,其余,留给孙坚军!”
陈科笑了,顿了顿,望着众人,说道,“我想率军归合肥!各位,可有意见?”
众人纷纷点头,满宠见一干将领,均同意撤兵,大急,起身说道,
“不行!现在不能撤!我知道,各位将军,是从兵事角度,考虑撤与不撤的问题!
撤与不撤,孙坚将军考虑的更多!孙将军的顾虑更大!如此惨败,孙坚将军依然坚持赶来阳人,各位将军,可曾想过为什么?撤与不撤,不能单从兵事角度考虑,也要考虑其他因素!”
满宠的一番话,让陈科愣在那里。刚想开口,立马想到,孙坚确实没有撤兵,千辛万苦的赶来阳人,一时半会,想不出个所以然,就闭了口不说话。
一干将领见陈科不说话,相互望来望去!迟疑不决的时候,有兵尉进来禀报,
“报,孙将军有请将军,前往议事,共同击退胡轸军!”
陈科站起身来,说道,“我去孙将军处,各位将军,赶紧考虑一下,若我军不撤,下一步应该如何?实话实说,留在这里,我的感觉,纯粹是他人随时准备丢弃的棋子。”说完,陈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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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科进议事大厅的时候,孙坚等人正激烈的争论着什么,一见陈科进来,众人都停了口,齐齐望着陈科。陈科向孙坚施了礼,找了个席坐了下去。
“陈校尉!刚才,我们在讨论,出击还是不出击的问题!不知道陈校尉有何高见?”
陈科见孙坚询问,刚想起身,孙坚示意陈科不要起身,就答道,
“我军新败,敌势太盛,不利出战!可是,阳人粮草短缺,利在速战。依卑职之见,非出战不可!”
孙坚点点头,默然不语,眼睛在大厅里扫来扫去,见一干人不吭声,就对陈科说道,
“既然陈校尉提出,必须出战,想来,陈校尉已经想好对策!”
陈科抿着嘴,望着孙坚,怔了半天,才勉强的答道,“晚间袭营!”
“既然陈校尉已经决意晚间袭营!本侯在此,恭祝陈校尉一举成功!击退来犯之敌!好!今日之议到此结束!陈校尉,赶紧回去着手准备吧!”
陈科大讶,望着孙坚,又望了望其他将官,什么也没看出来,只得站起身,向孙坚拱手道,
“卑职!遵命!”
快回东门城楼了,陈科突然放声骂道,
“我草他妈!陈科啊陈科!你他娘的,听命令听习惯了啊!明知道火坑也望里跳啊!那个畜生,摆明了要你的命!你还听啊!猪是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啊!”
陈科的叫骂,惊动了城楼上一干人,大家探出头来看着城楼下的陈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科上了城楼,一屁股坐了下去,头也不抬,闷闷的说道,
“通知独孤卑,裹好马蹄,三更天前,来东门聚集,准备袭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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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里,陈科率着特战曲,以及四个骑部,静静的,向胡轸的大营靠近着。越来越接近,越来越接近,胡轸的大营,已经出现在眼前,远远的,能够看见辕门上的灯火。
正当陈科率军,缓慢接近胡轸大营的时候,胡轸的大营里,正酝酿着一场内讧。
……
“此次进击阳人,必须一战而定,活捉孙坚。我看,我军昨日未能抓获孙坚,是我军的军纪涣散所至。此次出击,为了明肃纪律,非得临阵斩将不可!好!大军,立即出发!”
“将军,胡都护的话,是什么意思?”一并州都尉,小声向吕布嘀咕道,
“嘘!”吕布用食指放在嘴上,示意部下不要声张。
胡轸率军突然奔袭到阳人后,才发现,阳人守备异常严密,无法偷袭得手,不得已,只得下令就地扎营,等待步弓大队的到来。
扎下大营后,右营的并州将官,齐齐汇集到吕布的行军帐里,
“将军,白天,胡轸说,此次非得临阵斩将!您说,他杀的将,是凉州将官啊?还是我们啊?”
一位都尉情绪异常激烈的向吕布说着,其他并州都尉将,异口同声的呼应着。
“将军,您得表个态,我们这些人,跟随将军出生入死,从来不皱眉头。”
“好了!好了!我心中有数!呆会,兵士们脱了衣服睡觉时,你们到营中放风,就说,孙坚军今晚要袭营。”吕布嘿嘿的轻笑着,拍了拍那位都尉将。
那位都尉将面露喜色,起身向吕布施礼道,
“还是将军记得我们,我们都是并州人!闹死他娘的西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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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坚袭营啦!孙坚袭营啦!大家快跑啊!不跑,来不及啦!”
正准备发起攻击命令,胡轸大营突然传出的喊声,吓住了陈科,陈科吃惊的看着前方的大营,
独孤卑策马上前,对陈科说道,“将军,对方有防备,我们撤吧!”
陈科点了点头,举起了手,眼睛盯着胡轸大营方向,却看到,胡轸左中右三营,一片兵荒马乱。
陈科迟疑着,又把手缩了回来,扭脸看着独孤卑,又看了一眼张猛,问道,
“搞的懂,是怎么回事情么?”
此时,张猛和独孤卑,也发觉了胡轸营中的异状,见陈科询问,张猛答道,
“可能是诈营!”
兵荒马乱中,董卓军的兵士们胡乱奔跑着,兵戈的碰撞声,彼此的咒骂声,都尉将官的喝止声,战马的嘶鸣声,不断传来。渐渐的,声音平息了下去,胡轸大营,再次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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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冲锋!”陈科见胡轸大营恢复了平静,知道是最佳冲击时分,立即下令道,
“张猛,独孤卑,各率一骑部,对胡轸的中军营发起攻击!谈刚、李通,戒备左右营,若左右营的董卓军撤退,不要追击,随时接应张猛和独孤卑部;周泰跟着我,和特战曲一道,抢夺中军营的战马。”
“末将遵命!”
鬼嚎般的号角,惊动了胡轸三军,刚刚睡下的董卓军兵士,懒得动弹,纷纷咒骂着。
二部骑兵,在张猛、独孤卑的率领下,行成两列纵队,疯狂的加速,向胡轸大营冲去。尽管裹了马蹄,战马的狂驰,还是惊动了胡轸大营中的每个骑士,
“敌袭!敌袭!”胡轸大营炸锅了。
火箭扑扑的射中一个又一个帐篷,眨眼间,几乎所有的帐篷都着了火,胡轸的中军大营,很快就变成一个巨大的火场。
刚刚卸甲的董卓军骑士们,拿着刀枪,在各个帐篷之间胡乱的奔跑着,一如掐了头的绿头苍蝇。
……
“来将通名,胆敢袭我大营!”
说话间,一个黑塔一般的人,在明暗的火光中,纵马向陈科冲来。
“扬州陈科!你是何人?”
“西凉都尉将华雄!原来是你!张都尉饶你不死,居然不知好歹!受死吧!”
陈科冷漠的看着华雄,华雄刚刚说完话,陈科从背后抽出一根投枪来,劈手向华雄掷了过去。
扑的一声,投枪已经深深的扎进华雄的前胸。
“神经病!动不动就单挑!纯粹浪费时间!”陈科低声骂了句,扭头向身后的特战亲卫吼道,
“给我冲,抢占马场!”
身后的周泰,听见了陈科的嘀咕,哈哈狂笑声中,纵马向马场冲了过去。
……
在张猛和独孤卑摧枯拉朽般的攻击下,胡轸的中军大营,彻底崩溃了。
火光的明明灭灭中,吕布看着中军营冲天的火光,和四散逃亡的骑士,又望了望身边几位并州都尉将,笑呵呵的摇摇头,
“他娘的!还真的有袭营!我简直是神人啊!”
“将军,赶紧走吧!再不走,孙坚军会攻击我们了!”一位都尉将对吕布喊道。
吕布看了看几位都尉将,想了想,才慢悠悠的说道,
“集合队伍,立即撤退!我去中军营,救援胡大元帅。”
说完,吕布令人牵出赤兔马,提着画戟上了赤兔马,向着胡轸的中军营方向,纵马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