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敦是个异常魁梧的男人,这是陈科的第一印象。当然,陈科没有Gay取向。
陈科一进大厅,夏侯敦就站起身来,
“陈校尉,你好啊!奉我家大人之命,特来拜访陈校尉!”
“夏侯将军,你家大人,向来可好?”陈科笑呵呵的问着,顺势邀请夏侯敦坐下。
等两人落了座,茶也上来了,夏侯敦喝了口茶,歇了歇,望着陈科说,
“我家大人,特意让我过来,看看陈校尉。陈校尉在经山和河南尹的事,我家大人知道了,我家大人欣赏的很,不知陈校尉,对我家大人,是否了解!”
陈科笑着对夏侯敦说,
“我拜访过司徒王允大人,王司徒对骑都尉曹大人,可是推崇备至啊!我走的时候,司徒大人特意嘱咐我,与曹大人多多亲近。”
夏侯敦脸上露出笑意,问道,“司徒大人,是如何说辞?”
“司徒大人说,曹大人善政谋,兼营兵事,朝廷清平,唯孟德公不能平。”
夏侯敦微微点头,笑道,“相信,陈校尉已经心有所思了!”
陈科笑答,“还望将军回复大人,陈科乐意与大人共扶汉室。”
“此番孙坚夺南阳,终于形势所迫,最终让出南阳,反为袁术将军做嫁衣。听闻,陈校尉出谋在先!方使袁术不费吹飞之力,占得南阳!不知此传言,是否属实?”
陈科笑道,“街头巷议,不足为论,想我陈科,年方弱冠,即使出谋,亦能若何?夏侯将军,不知足下以为如何?”
“呵呵!”夏侯敦笑了起来,不置一词。
过了一会,夏侯敦问陈科,“陈校尉,我家大人,还有袁术将军,可有什么见解啊?”
陈科不解的问,“不知夏侯将军有何指?还请明示!”
夏侯敦沉吟着说,“行前,我家大人说,方今天下大乱,凡英雄者,自当早谋出路。”
陈科笑着答道,“多谢大人厚爱,元正亦知此理!不过,元正身处合肥地,自为袁术将军部署,奈何?倘若有时,自当与曹大人携手以进!”
夏侯敦看看陈科,觉得说的差不多,拱拱手,起身对陈科说道,“青山不改!”
“绿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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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敦刚走,陶定走了进来,问陈科,“夏侯敦来此,是何目的?”
陈科对陶定说,“曹操野心大的很!兵不满五千,将不过四五,就四处拉拢人心!”
陶定笑了起来,对陈科说道,
“这是当然!刚才,你会见夏侯敦时,洛阳的张绣,也来了军中。”
陈科愣了一下,问陶定,“张绣!西凉都尉张绣?他来做甚?”
陶定笑道,“应该是胡轸不计前嫌,派张绣来此,元正不打算见上一见?”
“哪里会!赶紧有请!”
说话间,张绣已经走了进来,进门拱手,“陈校尉!”
陈科还了一礼,请张绣落座,等张绣坐下后,陈科略显惊讶的问,
“张将军,你我敌对,前不久,你我还在洛阳斗法!张将军今日到访!不知有何事见教?”
张绣呵呵一笑,
“陈校尉好手段!最终,还是让陈校尉全身而退!闹的我灰头土脸,挨了我家元帅好一顿臭骂。此次前来,并非奉元帅之命,而是相国大人之命。相国大人对陈校尉赞赏有加,相国大人让我转告陈校尉,相国大人不计前嫌!只要校尉大人答应,不再继续破坏,洛阳地,任凭陈校尉出入!”
陈科大惊!望了望陶定,陶定赶紧说道,“多谢相国大人!”
陈科怔在那里,望着张绣,好一会儿,才说,
“张将军,是相国大人的意思么?这是何意?两军对垒,若我陈科公然出入洛阳,必然引起事端。当然,陈科感谢相国大人的垂青!明里,还望相国大人见谅!不过,陈科可以答应,暗里,不会另行派军,若确实有,会先行知会将军,张将军!你看这样如何?”
张绣显然是有备而来,干脆的向陈科伸出了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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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绣一走,陈科埋怨陶定道,
“我还没想好呢!你怎么答应他了呢!毕竟,他们和我们是敌对的。再说,如果我军和西凉军交好!袁术大人那里如何交代,其他诸侯军,又会怎么看待我们?”
陶定哈哈大笑,望着陈科,连连摇头,冒了一句,“你啊!真傻!傻的可爱!”
陈科被陶定说的一头雾水,不解的看着狂笑不止的陶定,等着陶定说话。
陶定笑了好一会,才对陈科说,
“关东诸侯十几路大军,几十万人马,大家都喊着讨伐董卓,你看到哪家诸侯去攻打董卓了?你以为,你很能啊!就咱们这点儿破兵,还不够人家填牙缝的呢!人家不想多事而已!若动真格的,看你那两百人,能够翻上天去!”
陈科愣了愣,看着陶定,不解的说,“没明白!你仔细说。”
陶定呵呵的笑着说,
“家祖一方面赞叹你,用兵奇诡,另一方面,家祖说,你的政场经验还是不足。
行前,家祖特意嘱咐我,要你我四处结识各路英雄豪杰,千万别硬抗。多结朋友不吃亏,你不是刚惹恼孙坚么!你知道,孙坚什么时候对你下手?真的下手,凭这点兵力,能有何作为?
再说了,你别看那些关东诸侯,率着几十万大军,围着洛阳,气势倒是异常嚣张。实际上呢,没人去攻打董卓的。他们来洛阳啊!说白了,就是相互探底,相互恐吓,相互争夺,相互欺诈。
这些人,要是说起来,比董卓要坏多了。明面上,个个高喊着,讨伐董卓,恢复朝廷清平;可私下里,哪家诸侯不和董卓暗通款曲?争着闹着得好处?”
陈科听的心里一惊,立即意识到,自己没留心,成了跳梁小丑。若不是董卓懒得跟自己计较,自己的小命,一准儿交代了去。
想到这里,陈科赶紧向陶定拱拱手,“多谢子素教诲!差点误了大事!”
陶定呵呵一笑,“别!我哪有这能力,是家祖说的!家祖特意提醒你,官场不同战场,战场只是冲锋陷阵,官场必须八面玲珑。”
陈科点点头,问陶定道,“我这就派人联系高将军,让高将军将洛阳匠人送来,你看……”
陶定点点头,说道,“可以!不过,不能明着来,得知会张绣一声。你不是说,让高将军送书到嵩山么!这样可以,让高顺带着匠人,一起到嵩山集合。当然,我们还得保持警惕!害人之意,咱没有!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陈科默然不语,细细的思索着陶定刚才的一席话,转身,慢慢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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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势越来越复杂,陈科一边训练,一边紧张的关注着洛阳局势的发展。
荆州方面,刘表牢牢的控制着南郡、江夏和章陵,已经在荆州站稳了脚跟。下面的动作看不清楚,但细作传来的线报说,刘表已经开设了招贤馆,四处吸纳人才。
南阳方面,孙坚到达鲁阳后,日夜练兵,斥候日夜进出洛阳,似乎有进攻董卓的倾向。
酸枣方面,袁绍、刘岱、曹操等人,几十万大军,依然按兵不动,整天在那里喝酒作乐。
洛阳方面,迁都正在进行着,线报报说,董卓下令放火,彻底烧掉了洛阳郡县的所有房屋。文武百官,黎民百姓,不得不在刀枪的威逼下,踏上西行长安路。
西行路上,各条路线上,都出现倒毙路边的尸体,百姓开始出现逃亡。一开始,兵士们还刀枪制止,到后来,兵士们实在看不下去,睁一眼闭一眼,任由百姓流亡。不过,流亡的百姓更加凄惨,一路路百姓被全部袭杀的线报,已经传到陈科的手中。
河内太守王匡,出兵洛阳,还没站稳脚跟,就被身经百战的董卓,从背后来了个突然袭击。精锐的西凉骑兵,肆意冲杀王匡的数万人马,一夜之间,王匡仅率几百人,顺着河向东漂去。
看着这些杂乱无章的,各地传来的线报,陈科感到很是受挫,一种无力的感觉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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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春人周泰来了,这个彪悍的家伙,脸上还横着杀气,陈科一见就喜欢上了,感觉有点意思,就把周泰编进了特战曲,打算跟训一段时间后,再行调配。
就这么闲了些天,高顺传来口信,匠人、书籍已经送到嵩山,要陈科赶紧接应,接到高顺口信的陈科,立即带上特战曲,又让张猛、谈刚各率两部人马,赶赴嵩山。
陈科到的时候,高顺的大队已经撤离,只剩高顺和几百亲卫侯在那里。
高顺一见到陈科,笑呵呵的问道,“小兄弟,近来如何?没动作啊!”
陈科一脸尴尬,轻声对高顺说道,“局势太乱,小弟看不清楚,不知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高顺哈哈大笑,连连点头,突然用手指着侧后方,对陈科说,
“很多匠人不愿意去长安,不过,房屋都烧了,没办法,有的去了长安,有的开始流亡。我让兵士们留心了一下,给你收罗了两千多匠人,还收留了一路流亡的百姓,大约有三千号人,沿途还拾了不少散弃的书,一并带来了。这下,你是不是很满意啊!”
一听高顺这话,依然心情郁结的陈科,心情稍微好了点,
陈科一把握住高顺的手,不停的摇着,高顺显然不习惯热情的握手礼,赶忙抽手,
“别抖了,再抖,骨头都给你抖散了。”
陈科呵呵傻笑,放了手,望着高顺,问道,“兄长,你的军伍,何时开赴长安?”
“快了,就这个月吧!相国大人,留下部分西凉军和部分并州军,在洛阳继续糜战,其余军伍,一律撤往长安。你呢?还是屯驻阳城么?”
陈科点头答道,“袁术将军没有下令!兄长西去长安,不知何时能相见啊!”
高顺摆摆手道,“顺其自然吧!别多想!想多了,头会疼。我把你要的东西,都给你送来了。等我去了长安,以后联系就困难多了,你要好自为之啊!”
陈科有些感动,嗫嚅着没有说出话来,憋了好半天,才冒出一句,
“兄长!我实在搞不清楚,应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