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末代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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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三章四节:西园火种

清点后的结果,让陈科喜出望外,经山上居然有钱近十万贯,粮食过万石。可想而知,不知颖川这里,有多少富户被经山打劫了。另外,让陈科大出意外的是,除了渴望的十四匹马外,还有标配弓三百付,标配箭四万余支,让陈科百思不得其解,这些标配弓箭,到底从哪里来?

陈科赶紧让阿四去陶定那里,说明这里的情况,让陶定安心等待。同时,让阿四派人通知邓合,让马帮来颖川。

意外的收获,惹得陈科心中异常激动。在清点经山财产,挑选部曲的同时,陈科满心思的琢磨,下次去哪里打劫山匪,惹的高顺只发笑,说是见了比黄巾乱民还要恶心的穷鬼。

从经山近二千五百名山匪里,陈科挑出八百人,组成四个曲。在挑选兵士的同时,其他兵士们也没闲着,先是西园兵士向一一曲兵士学射箭,后是一一曲兵士向西园兵士学军阵、刀阵,忙得不亦乐乎。

陈科高顺自是不管,乐得其见。当马帮来的时候,已经是四天之后了。

所有的经山百姓,都愿意跟着马帮去合肥,等马帮和经山百姓都走了,经山上,只剩下陈科和高顺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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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你问我如果你派出侧面攻击怎么办,很好处理,继续后撤。假如侧面迂回的同时,当面之敌也紧紧逼迫,那就迅速撤离,拉开距离,寻机歼灭侧翼。”

高顺点了点头,又问道,

“那假如,你面对的是骑兵呢?”

“骑兵又如何?我记得李陵将军出塞时,被十万匈奴骑兵包围,李陵将军不是说,如果再给他一人一支箭,必然可以回到中原么!”

高顺嗯了一声,说,“是啊!李陵将军以五千步军,迎十万骑兵,辗转厮杀三个多月,歼杀匈奴骑兵上万。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走李陵将军的路线!”

陈科点了点头说道,“也对,也不对。步军利防,骑军利攻。攻击敌方,还是需要骑军。只是骑军所消耗的钱粮实在巨大,以徐州之富裕,骑也不过万数。这次出征,陶大人只舍得给一曲骑军,还是托了陶大人长孙天大的面子。”

高顺哈哈大笑,“难怪你见钱眼开,穷成这个样子。”

陈科也笑了起来,讪讪的对高顺说道,

“兄长,小弟还有个不情之请,不晓得是不是应该告诉兄长。”

高顺正在开心的时候,就说,

“你说吧!当兄长的,有这么厉害的小兄弟,开心着呢!能帮你的,肯定全力帮你。”

“你看,我的兵士,和你的兵士这几天热乎的,兄长看了,是不是挺高兴啊!”

高顺点点头说,“是啊!你的兵士,给我的兵士极大的触动,激发了他们的好胜心。”

陈科突然扑哧一笑,“兄长,我确实很穷,兄长是不是把这八十名西园兵让给我啊!”

高顺一楞,既而明白过来,哈哈大笑,笑的喘不过气,等高顺笑完后,高顺对陈科说,

“没用的,即使我同意,他们却不会同意。你知道西园兵士是怎么回事情么?我们都是功勋之后,我们的祖父辈为国捐躯,朝廷让我们进入西园,继承祖父的荣耀。也就是说,成了西园人,一生一世,几生几世,都是西园人。明白为兄的意思么!”

高顺这番话,宛如兜头给陈科浇了一桶水,浇的陈科的心,瓦凉瓦凉的。

过了一会,陈科才回过神来,满脑子的想主意,猛然想到一个主意,就说,

“兄长,你说,董相国还都长安,是什么意思?”

“坚壁清野啊!战争中,最有效的对敌策略。”

“可这样做,不是伤了天下百姓的心嘛!”

“哎,这是战争!既然是战争,当然是用战争的手段来解决,那里有那么多妇人之仁?只是,董相国太草率了,西园军、西凉军、并州军,天下最精锐的三支部队,都在董相国手中。即使天下诸侯汇集百万军马,又能够如何?相国大人居然不战而退,采取了最不应该的坚壁清野之策。可惜啊!可惜!”

“兄长是否知道,是什么人给相国大人,出了这个主意!”

“李儒。基本上,董相国那里的事情,十之八九,都是由李儒出的主意。这是一个鬼才,奇谋多变,唯一让人不舒服的就是,他出的策略,往往异常歹毒。

有一次和羌胡作战,西凉军胜后,按照惯例,应该平抚羌胡,使其续为朝廷屏障。结果,李儒向董卓建议,说要杀一儆百,以示效尤。

当地的羌胡男子,全数被杀,女子尽数充为官妓。就连羌胡的孩子,也没有放过,甚至挑在戈上玩耍,等孩子彻底断气,再一扔了事。

以前,曾和其他西园将官聊到此人,都想不通,这个人的心,到底是肉还是什么东西。”

陈科点点头,表示认同,问高顺,“兄长觉得,有这样的人,辅助董相国,董相国能够如愿以偿么?”

“不好说!”

陈科肯定的答道,“董卓必败!”

高顺奇怪的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陈科仔细的理了理思路,对高顺说,

“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就我所了解的,凡是军人当政,国家离崩溃就不远了。现在的朝廷,就是这种情况。

另外,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董卓这样的相国,才有李儒这样的**。虽然有陈纪这样的大孝,但是,董卓今后,身边的主体,都将是李儒这样的大恶。所出的主意,行的事体,都将是大恶,就像这次的坚壁清野,是恶中之恶,几百万百姓生灵,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以大恶制天下,董卓必亡无疑。

朝廷完了,西园军也就不复存在,这和你希望不希望不相干,事实的发展,必然如此。兄长,你看,是不是给我一个精干的人,留在我的军中,帮我训练兵士,就算给西园留个火种吧!”

高顺沉思起来,良久,才问道,“你说的这种情况,会发生么?”

见陈科坚定的点头,高顺又沉思起来,陈科见高顺沉思,赶紧跟上一句,

“兄长,西园军现在在董卓手中,必然无法获得出战的机会。军中将士,人人希望出战,以获得军功。西园将士如此想,并州将士、凉州将士,都是如此想。我可以这样说,如果有出战的机会,那也是凉州将士的,其次才轮到并州将士。至于西园将士,是为圣上效力的,相国大人如何放心的下,西园军,是不可能获得出战的机会。

兄长,你想啊,一支不出战的部队,一年不说,两年后,兄长,你说,这支军队,还有什么用?一支长期没有出战机会的军队,将士也会失去训练的意愿,长久下去,会出现什么结果?现在的西园军,是天下第一军,没错,可明年呢?后年呢?再后年呢?到那时,我想,不用兄弟解释,兄长也应该明白吧!”

高顺看着陈科,等陈科说完,高顺点了点头。见高顺点头,陈科知道,刚才的一番话,已经打动了高顺,接下来就看高顺的意思了。

高顺想了半天,才对陈科说,

“还记得酒肆时,顶撞你的那个兵士么!那是我的一个好兄弟,叫去卑,鲜卑人。几年前,从鲜卑赴洛阳,改名独孤卑,是位相当出色的将才。因是鲜卑人,户牒不得入西园,无去处,一直跟随我,居于西园军中。虽非西园之将,实有西园校尉之才。

这次攻打经山,独孤卑对你的战法非常叹服,说,即有鲜卑之风,亦有汉军之威。就让独孤卑去你那里吧!其他人,不现实的,独孤卑应该没问题。”

陈科大喜,暗想,

“中国时代的骑军,和这个时代的骑军,完全不一样,很可能无法适应这个时代,枪骑军战法,和箭骑军战法,怎么进行结合呢?独孤卑一来,可以训出一支结合胡*的骑军,再略微加上中国元素点缀一下,就可以训出天下无双的骑师来。”

高顺看着陈科高兴的样子,笑呵呵的说,“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陈科赶紧答道,“兄长,你刚才说,其他西园兵士不可能离开西园,我有点不死心的,让我问问,如何?如果有人愿意,还请兄长放行!”

高顺咧着个嘴,说,“行,如果有人应声,我肯定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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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科定定神,和高顺一边向外走,一边说,“兄长,小弟还有件天大的难事,指望着兄长呢!”

高顺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可真是个穷命啊!好!谁让我认识你这个小无赖呢!真是奇怪啊!咱们差了整十五岁,按理说,应该没多少话说。可事实上是,和你相处的这段时间,笑的次数,比过去五年都多。有什么事情,说吧!”

陈科呵呵呵的,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别不好意思,有什么困难?看看怎么给你解决。说吧!”

陈科赶紧说,“是这样的。合肥那里的制弓匠人,我询问过,只会制作最简单的弯弓,射程不远。像制作弓箭,这么复杂的事情,必须要有合适的匠人才行,勉强不来。

这次迁都,所有匠人都必须西迁,这么多人西迁,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那些老匠人肯定明白这个道理,自然不会西迁。我想,兄长是否帮小弟一个忙,从第一兵工坊里,给我找些老匠人来。当然,其他匠人也要,而且是多多益善。”

高顺沉吟了半晌,答道,“这事不难!我如何和你联络?”

“这段时间,我会派一一曲的人,去洛阳活动。哦,我说的其他匠人,不仅仅是兵工坊的匠人。兄长在洛阳的门路广,面子大,像找矿的,炼钢铁的,熬油的,建造的,种植西域菜肴的,只要是朝廷的匠人,我都要。”

高顺笑道,“你的胃口还真不小啊!好,我会设法给你找的。西迁路上,肯定要死很多人。找了给你,至少能够保住性命,也算是积了点阴德了。”

陈科赶紧停下脚步,转身给了高顺一个大礼,“多谢兄长!兄长今后若有什么难处,小弟会全力相帮!”

高顺哈哈大笑,“陈科,我若有难处,你能帮的了我?哈哈,好,难得你有这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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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了西园兵士的训练地,高顺将兵士们集合起来,沿着队伍走了两圈,才说道,

“这次仗,打的过不过赢?”

独孤卑高声说道,“仗打的确实好,可是,没过赢。”

“哈哈!”兵士们纷纷笑了起来。

高顺笑意浓浓的看这独孤卑,说,

“我已经答应陈校尉,他要你去他那里,和他们一起打仗!你去吧!”

独孤卑高兴的一跃而起,等落了地,才缓过劲来,问道,

“大哥,你不要我了?”

高顺笑着摇了摇头,“你始终是我的兄弟!怎么会不要你呢!你去陈校尉那里吧!记住,你去了陈校尉那里,一定要收收性子,凡事,都想着西园。记住,这是我对你的唯一要求!做的到嘛!”

独孤卑一个兵礼,迅速的答道,“请大哥放心!保证不会辱没西园!”

高顺又扫了一眼众兵士,问道,

“还有人,愿意去陈校尉那里嘛!若是有,都站出来吧!”

众兵士楞了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陈科见此光景,赶紧上前一步,说道,

“各位西园兄弟,我知道,你们不愿意离开西园,不愿意离开圣上。不过,兄弟我这里有这么一句话,要说给大家听。我们也是圣上的将士,也是为圣上抛头颅,洒热血。但是,现在的西园军,没有多少事做,如果你们能够到我们这里,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做。这些,都是为了当今圣上,都是为了圣上好,又何必在意中央和州郡之差别呢!我们,比西园,更需要你们!”

八十位西园兵士依然默不作声。见此光景,高顺无奈的向陈科一摊手,刚想对陈科说话,就听到一名兵尉说道,

“陈校尉刚才说的好,都是为了当今圣上!西园张猛,愿意去陈校尉处,出微薄之力。”

陈科大喜,跑到张猛面前,一把抓住张猛的手,说道,

“兄弟,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偏将。你放心,我陈科,肯定会给你更大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