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农戏猪的好戏演完,楚汉劈头就是两个提板儿:“你他娘的就是贱,看你脑袋这么大,除了屎以外,就不能装点别的么?事后你比谁都明白,尽整些没用的!”
李大脑袋好歹也是曾经的带头大哥,连续遭受这种非人的待遇,小宇宙一下子就爆发了:“汉哥儿不要欺人太甚!刚才不是说好了不为难俺么?你再这么为难俺,俺就跟你拼了!”
楚汉二话不说,上去抓住他剩下那只手,又是几个提板儿大力抽过去:“拼了!拼了!拼了!你他娘的还敢跟我拼?你拿什么跟我拼?”
李大脑袋都快哭出来了:“我呸!楚汉,你还是个男人不是?”
楚汉轻蔑地笑道:“除了吐口水,你还会不会点别的招式?”说完照着他屁股上就是一脚。
李大脑袋吃这一脚,滚到了墙根儿,趴那儿不动了,相当伤心。
杜麻子看着有些儿不忍,上前劝道:“汉哥儿,你就给他个痛快吧!”
楚汉皮笑肉不笑道:“杜哥可是看着不忍心了?兔死狐悲么?”
杜麻子听着这话语气不善,不敢接茬儿了。
楚汉道:“杜哥不要怪我说话难听,假使今天他姓李的占了赢家,你说我们的下场又是如何?哼哼,怕是连受气的机会也没有啊!”
杜麻子脸上神情变幻,半晌才开口道:“我这人就是心不够狠,难怪成不了大事。”
楚汉嘿然道:“我刚才答应不在这件事情上为难他,我可没有食言。现在教训他,是这老小子之前在市场上当着所有人问候我娘,老子非要跟他说说这个事儿不行!”
楚汉说得有几分道理,但杜麻子老觉得这说法有些不妥。具体哪儿不妥,他偏生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又继续打。
李大脑袋郁郁地耸起身子,默默地承受,心想等你打累了总该停会儿吧?
打了一会儿,楚汉说:“要不杜哥你回去吧,伤口得赶紧找个大夫给弄弄,以后这早市还得仰仗你呢!”
脸色苍白的杜麻子因失血颇多,本就撑得辛苦,叹口气,开门出去了。
他刚一走,外头就有人敲门,楚汉打开门,瞿三就和另外一个人有说有笑地进来。
胡子张一进来就看见李大脑袋弓着背缩在墙角,情知大事不妙。他努力装出一副很光棍的样子:“汉哥!这件事儿不是我的主意!”
瞿三在边上阴笑:“吔,啥事儿啊?你不是要入党么?阿汉就在你跟前呢,怎的不提了?”
胡子张鼻尖上的冷汗唰就下来了:“三,三哥,我……”
楚汉一脸轻松地说道:“是跟你没关系,赵公子让你办事你能不办么?杜麻子和李大脑袋火拼,我楚汉垫背,事后所有的地盘都是他赵公子的!而你呢,顺便把我捅你两刀的仇给报了。这个计划不错哇!姓赵的给你多少好处啊?”
胡子张扛不住,噗通就跪下了:“汉哥,真的不是我的主意啊!都是那个姓赵的逼我,你得相信……”
瞿三一脚蹬在他后背上:“你娘的!到现在还不老实!”
楚汉将李大脑袋一把拖过来和他扔到一块儿,森然道:“出来混就该有个觉悟,咱们也不废话,三伢子,动手!”
人一旦有了求生的念头,便决计不会想死。会李大脑袋一看要来真的了,魂飞魄散:“汉,汉哥儿!你怎的,怎的又反悔了?”胡子张像是直接进入了冬季,小脸惨白,全身簌簌发抖。
楚汉道:“我这人最讲信用,既然答应你了就决计不会反悔。很不幸的是,我只保证过我楚汉不为难你,对不?你耳朵不好使吧!我刚刚是叫三伢子动手呢,没说亲自动手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李大脑袋痛不欲生,明白被这两人当猴儿耍了,当下也顾不得这许多,大喊道:“汉哥儿你太不仗义了!你想知道的事儿俺给你讲了,俺从头到尾都没碰你一根儿头发,地盘也给你占了,俺怎么着你了?你就非得灭了俺?”
瞿三一个大嘴巴过去:“你就不会小点声儿?!”
李大脑袋眼泪立马下来了,心说老子马上就死了还小声个屁:“呜呜!汉哥儿!您大人有大量……”
楚汉虚晃着扬起巴掌来,李大脑袋一缩头,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楚汉的巴掌绕了一圈回到自家头上挠了挠,道:“听您这么一说您还挺委屈的,难不成您就没设想过,万一在下不是那许九的敌手又当如何?没准儿现下你我都躺到一块儿了!也罢,既然您哭得如此伤心,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也殊为不易,在下便再给你们一个机会罢。”
地上两个人一听,赶紧道谢:“谢谢汉哥!谢谢汉哥!”
瞿三听得楚汉咬文嚼字,知道他的把戏,笑了笑没有动手,只看他怎么个玩儿法。
楚汉道:“致谢的话先搁到一旁,在下并没有答应放你二人生离此地,只是给你们一个机会而已。你们二人需要分别回答本人一个问题,倘若让本公子满意,即可走人,瞿三也不得阻拦,如何?”
李大脑袋已经在天堂和地狱间往返了无数次,早就麻木了,当下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点了点头。胡子张更不待言,把个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
楚汉抬起胡子张的下巴道:“就你先来好啦!你听好了,这个问题是,壹加壹等于几?不要忙于回答,得仔细想想看,错了的话可就没命了!譬如说这边有一个男人,那边有一个女人……”
胡子张心想,我和他有杀身大仇,他断断不会让我如此轻易地离去,这答案也绝不至于等于二那么简单,幸好老子英明,没有马上回答。哼哼,想难住我?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加起来是要生小孩儿的,这个老子早就晓得了!
胡子张心中有了把握,便开口道:“等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