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突然一声尖叫从林外响起,好像是小玉的声音,公孙冶脸色一变,忙跑了出来,见小玉吓的躲在他母亲怀中,不停的打抖,似乎受了惊吓,一只黑羽箭插在一边的地上,不停的颤动,公孙冶看到那箭,脸色顿时变的惨白,身子一晃,翟乌见状忙上前将他扶住,说:“怎么回事?”公孙冶摇摇头,说:“是仇家追来了,翟兄,你还是赶快走吧,不可在此久留。”翟乌听了,说:“你们呢?”一个男子在一边说:“大哥,你和大嫂带着孩子走吧,我们几个留下来挡着。”公孙冶看着他,惨然的说:“你们挡着住吗,墨尾飞箭,你们谁听说过给此箭看中人还能活命?”那几个男子一听,都低头黯然不语,翟乌奇道:“是什么人,这么厉害?”公孙冶说:“翟兄不知更好,此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你沿着路往东走,快走。”
“大哥!”他妻子红着眼睛看着他,抱着孩子,脸上满是哀求,说:“孩子怎么办,孩子还小啊,孩子是无辜的啊。”
翟乌见他们似乎已经垂手待死,说:“公孙兄,大伙儿还是一起逃吧,等死总不是个好办法。”话刚说完,心头一震,眼前突然出现一点亮光,一只羽箭已经迎面射来,翟乌大惊,不及细想,一脚踢起地上的一段枯木,挡在面前,同时身子一弯,就势滚开,耳边传来”噔”的一声,扭头一看,那箭竟然穿透了枯木,钉在地上,尾部不停的颤动,翟乌伸手将箭拔起一看,原来那箭通身竟用生铁打造,难怪有这么大的力道。
“进林子!”
众人慌忙走入林子中,想靠树木挡着身体,但是寒冬之际,树木凋零,加上白雪满地,根本就不能隐藏行踪,翟乌走在林子中,不停的左右张望,见那些树枝光秃秃的,公孙冶的仇人根本藏不了身,心下稍定,跟着公孙冶向着林子深处走去。一行九人,在林子中蜿蜒前进,行越半里有余,树木渐渐稀疏起来,反而不如外面那么密集了。
“诸位,不知道你们是否还想继续呢?”一个男子的声音从林子中传出。
众人一听,知道躲不开了,都靠在一起,将公孙冶一家三口围在中间,向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三个身影从林子中走出,两男一女,都裹在厚大的黑色大衣中,看不清面目。那三个人来到他们前面二十丈的地方,停了下来,从背上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指着公孙冶,中间一人朗声到:“赵毋恤送姬兄一程,姬兄不辞而别,赵某未能摆酒相送,甚是遗憾。”
公孙冶看着他,说:“赵兄何必客气,我不过思乡心切,故而不辞而别,还望赵兄见谅。”
赵毋恤叹了口气,垂下手中弓箭,伸手掀起头上的衣物,说:“我与姬兄你亲如手足,本不忍相害,无奈君上有令,赵某不得不从,还望姬兄理解。”
翟乌本来听他声音,甚是富有气概,再看他身形,宽肩细腰,身体高大,处处给人一种完美的感觉,及看到面容,顿时大失所望,长着细眼大嘴,鼻子朝天而起,竟丑陋之极。
公孙冶说道:“我知道,望赵兄念在你我相交多年的分上,饶了小儿一命,在下不胜感激。”
赵毋恤一听,低头不语,过了片刻,抬起头来,说:“对不住了,姬兄,君上那边我不好交代,这样吧,你们一家三人随我走,其他的人,我可以放过他们。”
那些人一听,怒道:“你不要假惺惺了,我们誓于主公同生死。”
公孙冶看着翟乌道:“翟兄,此前没有告诉你我的真实姓名,在此向阁下陪个不是,在下真实的姓名是姬遥,此事与翟兄无关,翟兄还是赶快去吧。”
翟乌一听,说:“姬兄想有不得以的苦衷,不必介意。”说着转头看着赵毋恤,问道:“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只是小孩子乃是无辜之人,赵兄何必赶尽杀绝,不如放他一条生路如何?”
赵毋恤一听,淡淡一笑,说道:“恕难从命,阁下还是远离是非的好,不要枉自送了性命。”
翟乌看着他,说:“我这个人一生最讨厌的事情又两件,你想知道吗?”
赵毋恤说道:“在下洗耳恭听。”
翟乌脸色一正,说:“那就是*女子和杀害小孩,很可惜,阁下好像犯了我的忌讳。”
赵毋恤看着他,说:“看来阁下是定要插手了,也罢。姬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姬遥缓缓蹲下,抱着妻儿,说:“死后请将我们葬在一起,不分主仆。”
赵毋恤说:“姬兄放心,我这点能力还是有的,那就得罪了。”话刚落声,手一松,弓弦“噔”的一声,箭已经离鞘,直向姬遥飞去,箭刚离弦,赵毋恤手一翻,又是一只铁箭上弦,速度极快,也不看那支箭是否击中,第二支沿着第一支箭的轨迹而来,姬遥却好像没有看到,只是抱着妻儿,一脸平静,死一般的平静。但是他身边的人却动了起来,两人年轻人跳了出来,扑向赵毋恤,刚走两步,就给赵毋恤身边的两人一箭射中心窝,轰然倒地,双目怒睁,死不瞑目。其他三人挡在姬遥身前,任由赵毋恤的箭射在自己身上,不肯让开,顿时给铁箭穿胸而过,鲜血飞溅,出来时还是热气腾腾,转眼就给寒风冰住,凝在身上。
他身边两人在他发起攻击时,也不停的射出箭来,只是他们的是普通的弓箭,不像他那般用铁弓铁箭。翟乌见他手一松,也发起了攻击,两腿一曲一蹬,身子猛然串出,手上的铁箭舞动,拨开他们射来的箭,二十丈的距离,转眼即到,手中铁箭从下上挑,直刺向赵毋恤的下颚,箭至半途,边上一柄长剑横出,生生将他的箭拦住,翟乌斜眼一看,见是那男子持剑,说道:“拿稳了。”那男子一愣,突然感到对方箭上传来一股传来,将他的剑逼开,箭直向赵毋恤胸部而去,心中大惊,忙将长剑拦住赵毋恤身前,突然看到对方咧嘴一笑,诡异之极,心知有异,果然翟乌手势一转,箭头反而刺向了他的腹部,他长剑在外,不及收回,心中一寒,暗道:“我命休矣。”
翟乌眼看就要得手,身后传来一声娇吼:“看剑。”那女子眼见同伴性命危险,忙出手相救,只是翟乌隔在中间,无法去挡他的箭,只好攻起必救之处,果然翟乌见那女子的剑已经到了后心,只好挥箭挡住她的剑,心中暗道:“可惜!”右腿旋起,一记鞭腿踢在那男子腰部,将那男子打倒在一边,同时手不停,用箭尾挡开那女子的剑,箭头直刺过去。
那女子却也十分了得,见自己的长剑给他挡开,知道他力气大,不便硬战,脚在地上一点,串了出去,左手剑鞘在身前一横,搁开翟乌的箭,见同伴躺在地上,不住翻滚,心中担心,想尽快解决了翟乌好去帮助同伴,刷刷数剑,剑走边锋,势若飘风,快捷无比,向翟乌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