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神圣,路过而已。”李骥其实早就感到了身后那股杀气,但他没有反应,其实就是想让对方暴露出来,看看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所以现在他出奇地镇定。
“哦,是吗?哼哼——”门后的声音微微一笑,接着提高声音问道:“那房顶上那位仁兄也是路过喽?”
李骊从房顶的大破洞里露初了半边笑脸,调侃道:“呵呵,没想到足下隔着房顶也能看见在下啊?”
“不想看到你这个同伴一分两段的话,就赶紧下来吧。”门后的声音不容置疑地说道。
已然被人发现的李骊自然没有再隐藏的必要了,所以他从容地飘然落了下来。而这时,一个身影从那扇朽烂的祠堂门后缓缓走了出来,从他那身死营专用的夜行衣来看,这就是李方远无疑了。
李方远冲着李骊的腰间努了努嘴,命令道:“把你的佩刀和弓箭都摘了,扔到一边去!”
“呵呵,可以。没想到死营的队长竟然如此胆小啊!”李骊略带嘲讽地冲着李方远一笑,随即利索地把自己身上的武器都摘下来,扔到了一边。
可是,就在李方远看着李骊把武器扔到一旁的时候,他一直用刀抵着的李骥突然一蹲身,躲开了李方远的刀尖。李方远顿时一失神,李骊趁机双脚一点,朝着李方远就蹿了过来,李方远又是下意识地转头去看李骊;而这时已经蹲下去的李骥已经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形状犹如盘蛇的匕首,他趁着李方远又一次分神的功夫,转头甩手掷出了那柄匕首——“噗——”蛇形匕首刺进了李方远的右腋窝。
感到剧痛的李方远竟然没有像常人一样松手扔掉手上的横刀,而是咬牙把刀握得更紧了。而此时李骊已经闪到了他的面前。
“啪——”的一声,李骊一指点中了李方远的右肩窝,李方远有些惊奇地看着李骊,因为他知道李骊点的那个穴位是用来止血的。
“不用奇怪,我们只是现在还不想杀你而已。”李骊的笑容就在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变得可憎起来,而与此同时,李骥也站了起来,劈手夺过了李方远手中的刀。
“你对谁都是用刀打招呼吗?”李骥有些愤然地盯着李方远说道:“我们可是来接应你们的。”
“哈哈——”听到李骥这句话之后,李方远竟然忍着剧痛笑了起来,笑过之后,他鄙夷地扫了李骥一眼说道:“小子,你撒谎都不看人的吗?你们离这里一里远的时候我就听到了马蹄声,可来接应我的人是绝对不会骑马的。”
“是吗,原来早有约定啊,”李骊笑着看看李骥,说道:“骥哥,看来咱们是骗不了他的,毕竟人家是死营的队长,不是一般人物啊。”
“哼,那又如何。”李骥说着伸出右手一把掐住了李方远的脖子,左手则握住了那把插入李方远腋窝的蛇形匕首的剑柄,用力向上一顶……
“啊……”随着李方远的惨叫,蛇形匕首的刀尖竟然从李方远的右肩窝直接透了出来。
“说说吧,来接应你的是什么人?”李骥再一次亮出了他的酷吏本色,用平和但却冰冷的语气问道:“他们有多少人?如果你不希望自己的胳膊像烤羊腿一般被我生生撕下来的话,那最好是坦诚相告。”
此时额角已经挂满汗珠的李方远从禁闭的牙关里挤出了一个字——“呸!”
“呵呵,骥哥,他不吃你的那一套啊。”李骊有些遗憾地笑道:“咱们还是先把他押回去再慢慢审吧。”
正在这时,一阵“布——咕咕咕”的鸟鸣声从祠堂外传了进来,李方远的脸色随之一变,他立即张嘴想要大喊,可几乎与此同时,李骊的手指也点中了他的哑穴,因为就在他脸色一变的时候,李骊也听出了那声鸟鸣中的蹊跷。
看着李骊点了李方远的哑穴,李骥也立即动手,他顺着李方远的关节狠狠一捋,“咔啪,咔啪”几声脆响之后,李方远双臂的关节全部脱臼,他的上半身就瞬时“瘫痪”了。
李骊机警地闪到祠堂另外一扇半虚掩的门后,透过门上朽烂的缝隙,朝着门外扫视了一眼,然后虚声说道:“骥哥,来了,就在外面那丛蒿草后面,现在能看见三个人。”
“你能确定他们只有三个吗?”问话的同时,李骥也朝外面扫了一眼,他发现现在天色已经微亮了,以李骊的眼力应该能勘察清楚。
李骊有些为难地笑道:“人家的也是颇为警觉的,现在都潜伏于蒿草之中,我怎么能一眼确定呢?”说完,李骊朝着外面又看了一眼,而此时他的面色陡然一变,收起笑容说道:“骥哥,他们过来了。”
“难道他们接头的暗号就是‘不做回答’?”李骥感到有点儿不可思议,惊讶之余,他征询李骊的意见道:“怎么办,逃还是拼?”
李骊又露出了微笑:“人家都快到跟前了,还逃的了吗?”说完这句话,李骊忽然站起身来,连自己扔在地上的武器都没拿,一脸从容地迈步走出了祠堂。
正如李骊所说,本来隐身于蒿草丛中的三个人等了一会儿,一看祠堂里面没有回音就放心大胆地走了过来,等李骊步出祠堂的时候,他们三人也已经到了祠堂前的一小块荒地上。
李骊笑着对三人抱拳施礼道:“三位辛苦了。”
“你是谁?”三人正中的一个白衣青年满脸惊愕地问道:“你,你不是……”他的话到嘴边的时候戛然而止。“死营”这两个字对于他来说是不能讲出口的。他再仔细一看李骊的装束,更加惊异:“你是元从禁军,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们的人呢?”
“干什么,呵呵,”李骊笑着示意李骥押着李方远从祠堂里走了出来,然后指着李方远调侃地说道:“我们当然是和你们一样,来找他的喽。”
“光听着你们问我们了,我现在也问问你,”李骥说着从李方远的腋窝里抽出了那柄蛇形的匕首,李方远脸上又是一阵剧烈的抽搐。李骥抬眼看着白衣青年问道:“你们又是何处而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