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走至宫门口的顾敬亭蓦然停驻了脚步。他微闭眼,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依旧背对着她,决然的缓缓开口。
“娘娘,您似乎忘了,在这里有的只是一介臣子顾敬亭,没有什么表哥,娘娘,臣刚才的话,希望娘娘能多加考虑,臣告退。”
顾敬亭决然离去,陈佩瑶心底陡地一沉,他怎么可以就这样不管她?难道他真的不再帮她?莫非他还在恨她对她的夫人做的那些事?
顾府,远远的就听见了东花厅那边传来几个女孩儿家的嬉闹声,今天文娣这丫头就是赖着不走了,说是好久没这般的开心了。
文娣这孩子很喜欢冰儿的两位师姐,高兴的乐不开支。
罗惠香看着这四个妙龄女子在一起玩耍嬉闹,她的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不由得伸手触了触自己的小腹,一抹哀伤油然而生。
是她,尊敬的皇后娘娘宣她进宫,是她亲手端来了那碗安胎药来给她,她犹豫着不得不接过。
“惠香,为何不喝?定是我宫里的汤药比不上表哥亲手熬给你的!”陈佩瑶突然唏嘘发出一声感叹,凝眸斜盱着她。
“不,不是,娘娘您说笑了,这外面的哪里有宫里的东西这般金贵呢!更何况还是娘娘您亲自为命妇备下的,命妇实是感激不尽。”
“哦,既如此,那你还不趁热喝!”陈佩瑶浅笑着催促着她。
“这——”碗刚碰到唇边,一股浓烈的药草味直入口鼻,这个味道和她平日喝的似乎不大一样?她犹豫不决,抬眼哀戚的看向她。
陈佩瑶妙目凝结着氤氲之色,正一脸讳莫如深地盯着她。
端药碗的手有些微的颤抖,她秀眉微蹙,轻轻的摇首,突然她手一颤,手里的青瓷碗掉到了地上,她惊异的跪地赔罪:“娘娘,都是命妇不小心,望娘娘恕罪。”
看见药碗打翻在地上,陈佩瑶凝眸审视着她:“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莫不是你在怀疑本宫在这碗里下了毒不成?”
她诚惶诚恐的跪地叩头:“不,不是。命妇怎敢怀疑娘娘,娘娘好心为命妇准备的汤药被命妇不小心打翻,真的是命妇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