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消云散,吴世杰便赶忙来找吴三桂,求吴三桂领着自己去方府提亲。
一听说吴世杰竟要娶方小雅为妻,让他去提亲,吴三桂顿时大笑了起来,直笑得前仰后合,胡须乱颤,似乎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而吴世杰其实也知道,自己要求长辈去给自己提亲,这是不合礼仪的。因为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轮得上自己作主呢。不过,事到如今,吴世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吴三桂笑了半晌,最后说道:“世杰啊,你怎么能忽然想到这个事呢?”
见吴三桂不理解自己的意图,吴世杰只好说道:“我想得到方先生的全力支持。”
吴三桂一边轻捋下巴上的一簇长髯,一边欣赏着吴世杰,最后点了点头,满意的说道:“你能想到通过联姻的方式来得到方光琛的支持,确实不易。本来,我也是有这样的想法,可是,我听说方小雅好像是比你大一岁吧。”
“大一岁又怎么了?”吴世杰不解的问道。
“傻孩子,你没听说‘女大一,不为妻’吗?”吴三桂笑着说道。
“这,这是什么规矩?”吴世杰大为郁闷,因为他曾经是听过这句话的。
“这不是什么规矩,是约定俗成,一个很有影响力的约定俗成。”吴三桂笑道。
“那,爷爷肯为我去提亲吗?”吴世杰不在乎俗不俗成的,只在乎结果。
“为了你的前途,为了反清复明的大业,我又怎能在乎那些世俗的偏见呢?”吴三桂说完,便起身向外走去。
见吴三桂向外走,吴世杰便忙跟了出去,不过,心里却是很佩服吴三桂的度量和魄力:做事干脆,雷厉风行,能为大局着想,果然有一代枭雄的风范和气质。
方光琛一见吴世杰居然把吴三桂又给弄来了,不觉吃了一惊。而当吴三桂说明来意以后,方光琛便又是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吴世杰的行动会这样的迅速。
方光琛沉吟了片刻,最后说道:“能与平西王攀亲,这是在下的福分。只是,在下担心小女刁蛮任性,恐难作好小王爷的贤内助啊。”
吴三桂知道,这是方光琛的托词,作为女方,难免要推脱一下的。所以,方光琛说完,吴三桂便笑道:“先生客气了,这是本王求之不得的事情啊。”说完,吴三桂便命吴世杰解下腰间的玉佩。
吴三桂将吴世杰的玉佩交与方光琛,说道:“今天只是一个提议,等过后选好良辰吉日,本王定会再来下聘礼。”
方光琛接过吴世杰玉佩,便回身对一个丫环说道:“去请小姐。”
丫环答应了一声,去了半晌,随着一阵环佩之声由远及近,方小雅便来到了堂前。
或许是因为小丫环的通风报信,方小雅好像已经知道了吴三桂和吴世杰的来意,因为在方小雅对吴三桂和吴世杰二人见礼的时候,竟然羞红了脸。
方小雅见礼已毕,方光琛便把吴世杰的玉佩交给了他,说道:“平西王来提亲,这是小王爷的玉佩。”
方小雅接过玉佩,仔细的看了看,便道:“我想和小王爷单独谈谈。”
方光琛一愣,吴三桂也是一愣,他们没想到这丫头还真是古灵精怪的。当然,吴世杰也是有些意外,不过,他却爽快的答应了。
跟着方小雅来到她的闺房,感受里面的阵阵馨香,还有那典雅别致的精巧摆设,已经满架满卷的图书典籍,吴世杰猛然感到这是一个新的天地,这是一个女孩儿最神秘的内心世界的一个外在表现。
见吴世杰一进来就东张西望,方小雅便笑道:“小王爷怎么也不能免俗,如此的少见多怪。”
吴世杰耸了耸肩,坦言道:“我本来就是一个俗人,不知道什么是高雅。并且,第一次来到女孩子的闺房,不好奇才怪呢。”
吴世杰一边大口的呼吸着里面的馨香,一边心里暗想:如果能在这里搂着你睡一晚,就算是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也值了。
觉得吴世杰说的是实情,方小雅便也释然了。
二人落座以后,方小雅便道:“我想知道,小王爷想娶我为妻,是心里真的喜欢我,还是想得到我父亲的支持。”
方小雅说完,吴世杰不禁一愣,不由得暗叹道:这姑娘,怎么能把话说得这么直接。
不过,见方小雅直入主题,吴世杰也就没想隐瞒什么,随即便道:“两者都有,不过,前者是主要的。”
“那,小王爷为什么喜欢我?只是因为我长得漂亮?”方小雅沉静如水,泰然若定。
见方小雅如此的沉着,吴世杰不觉又吃了一惊:这姑娘还真是不一般。
于是,吴世杰便坦然说道:“你的漂亮是一,你的聪明是二,你的气质是三,你的才华是四。”
方小雅浅浅一笑:“我有这么多的优点吗?”
吴世杰笑道:“有的,否则,我的正室夫人也轮不到你,未来的皇后娘娘更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你想做皇帝?”方小雅终于吃了一惊,面部的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
“我不做皇帝,又怎会反清复明?”吴世杰自信的笑道。
方小雅愣了半晌,最后说道:“你的聪明和自信超乎我的想象。”
吴世杰笑道:“你的镇定和从容也是超乎我的想象。”
方小雅淡淡一笑:“你不知道,我从小就因美貌出名。惦记我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惜,他们却都不了解我,不知道我心中所想。”
“可我现在好像也不是十分的了解你。”吴世杰苦笑道。
“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有野心,有权势,有地位,还聪明绝顶,不拘小节,这是别人无法比拟的。至少,嫁给你,我会很有安全感。”方小雅依然沉静似水,淡淡而谈似山泉叮咚。
“看来,你很了解我?”吴世杰又一次的对方小雅感到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