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更早些更了,周末打算买家具搬家,明日就晚点吧,星期天晚上收拾好屋子再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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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那一巴掌拍的还真不轻,林耀华真是痛入骨髓,觉得胳膊都快掉下来了。林耀华缓了好一会才恢复知觉,心头火起,正要找白起“报仇雪恨”,却突然听到叮叮当当的金属敲击声又在外面响了起来。林耀华心中一紧,也顾不上“报仇”,撒腿跑了出去。
果不其然,吉达和伊尔哈又打了起来。这次吉达抓了一把刀,跟伊尔哈的宝刀样子相似,却长了一些。吉达双手挥刀,气势如虹,叮叮当当的逼的伊尔哈左躲右闪。吉达虽然翻来覆去只有砍、劈、腰斩等几个动作,却是左一刀、右一刀,一刀接着一刀,越砍越狠,仿佛要置伊尔哈于死地一般。
林耀华吓的脸都白了(虽然本来就挺白),急得蹦着脚大喊:“吉达,快停下,你到底是真打还是假打啊?怎么这么狠啊?”
吉达倒是没停手,可被林耀华这么一喊,毕竟分了一下心。原本每一刀的节奏相当连续,林耀华这一喊,吉达两刀之间便出现了一丝停顿。就好像鼓点有节奏的敲着,突然被人按了一下鼓皮,这节奏便不再和谐了。就是这一丝停顿,伊尔哈毫不犹豫的手臂一伸,一道紫光在吉达胸前一闪而逝,吉达的皮衣上便又多了一道寸来长的小口子。
吉达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像被蜂蜇了似的,啊的一声惨叫,叫的林耀华都一身鸡皮疙瘩。再看吉达,似乎没什么痛苦的表情,依然严肃着脸,又举起刀,朝伊尔哈劈了过去。
林耀华还真的是云里雾里的,要说这俩人真的在打架吧,可这俩人都说假装打架。啥叫假装打架呢?难道是拍电影么?可要说是假打,俩人却都是真刀真枪的干,打得又快又很,简直就跟拼命一样,从哪个角度都看不出点假的样子?万一一个不小心,那可是非死即伤啊。难道他们不会用木刀么?
林耀华正疑惑着,却听到白起突然大喊一声:“哈哈,我来。”
只见白起两三布便跨进了战圈,一把扯住吉达的后背,好似扔小鸡似的将吉达往后扔了出去,顺手还夺了吉达手里的刀。
白起往场中一站,跟耍杂技似的把刀从左手丢到右手,又从右手丢回左手,来回丢了几下,好像不是在丢一把刀,而是丢一根树枝一样。
白起突然大喝一声,好似平地炸雷。只见白起右手持刀,已经冲了上去。白起只用一个动作——劈,一刀一刀好似剁肉一般,刀速快的连影子都看不清,叮叮声密集的像炒豆一样。
白起的动作没有任何花哨虚假,纯粹是一刀接着一刀,每一刀都是同样的路线,同样的落点,同样的速度,同样的力道。可就是这样毫无花假的一刀一刀,却将伊尔哈压制的死死的。刀速实在太快了,力道实在太大了,伊尔哈虽然明知道每一刀的路线、落点,可是除了挡和退,却毫无办法。伊尔哈被白起逼的飞速后退,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林耀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看白起突然变得好似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刀刀要置伊尔哈于死地,却连叫喊的能力都失去了。每一刀落下,林耀华都会以为那刀会砍倒伊尔哈的身上,下一刻便是香消玉殒的结果。不过每次刀落,总能听到叮的一声,接着刀锋又抬起,伊尔哈便退上一步。
忽然,伊尔哈不再一味的后退,而是向后退了三步,绕着白起转起圈子来。白起失去了目标,那刀便也落不下去。白起好似一头暴怒的猛兽,原地打着转,始终面对着不停转圈的伊尔哈。伊尔哈好像游斗猛兽的猎手,始终与白起保持着距离,等待着机会。
林耀华这时才觉得呼吸顺畅些,毕竟林耀华也不是傻瓜,这时候也看出了点名堂。看来伊尔哈和吉达、白起都是在训练而已。既不是真的在打架,也不是假装在打架,而是在切磋。只不过真刀真枪的切磋起来,看的实在是叫人心惊。
圈子里,伊尔哈和白起越转越慢,有时还会停下来对峙一阵,偶尔其中一人会突然发力冲向另一人,接着便寥寥的叮叮声响,两人又会分开。
林耀华既明白了人家在切磋,又见俩人打斗不再激烈,便也不再在意,分神思考起丹水东岸铁矿的事儿来。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吉达的脸色却是越看越严肃起来。伊尔哈和白起虽然越转越慢,对峙的时间越来越长,却是越来越凶险。每一次俩人闪电般的短兵相接,就是最凶险的瞬间。
林耀华一边走神,一边笑呵呵的看着圈子里的俩人比武,等待着俩人分出胜负来。林耀华却没发现,白起的皮衣已经多了几道两指宽的小口子。又过了一阵,吉达的脸色也慢慢的舒展了开,似乎还带着几分古怪的笑容。
突然,伊尔哈一下子站直了身子,厉声说:“你这家伙怎么这么无耻?受伤了也不叫一声,挨了这么多刀早死了,还能打么?”
伊尔哈这一喊,倒把林耀华的心神给拉了回来。林耀华定神一看,伊尔哈小脸红扑扑的,胀仆仆的胸脯一起一伏,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再看白起,灰白的白鹿皮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乞丐服,全身上下都破破烂烂的,不下三四十条口子,甚至有几道口子还流出了血。
白起却哈哈一笑:“哈哈哈,我白起从来都不怕什么伤口,你只管砍来,看我会不会躺下。”
白起说完,又是大喝一声,噌的一下朝伊尔哈窜了过去。只见一条紫光在白起脖颈前闪现,接着叮叮两声脆响,俩人的动作快到林耀华根本看不清,只听伊尔哈“啊”的一声娇呼,然后一切又都安静了下来。
伊尔哈空着手,亭亭的站的笔直,噘着嘴,大眼睛愤恨的瞪着白起,一幅气鼓鼓的样子,似乎还带着三分委屈。
再看白起,右手一把刀,银中带着蓝紫色,刀身似月牙,肃杀沉稳。左手一把刀,长约三尺,亮紫色的刀刃打磨的闪亮耀眼,华丽漂亮。
白起看看左手刀,又看看右手刀,仔细的比较起来。看了好一会,突然两刀交叉,刃口对着刃口,用力一斩。叮的一声脆响,左手的刀只剩下半截。
伊尔哈惊叫一声,魅影一闪,已经扑到白起旁边,一把抢过那把完整的短刀,爱惜的轻轻***起来。林耀华和吉达也连忙凑了过来,只见刀刃光光滑滑,连最细微的豁口都没有。看来,费了那么多工序造出的刀,质量果然好的多。
白起把半截断刀往地上一扔,眼里闪着精光,凑过来对伊尔哈问道:“伊尔哈,这把宝刀叫什么名字?”
伊尔哈盯着刀身,眼皮都不抬,对林耀华一指:“我不知道,他造的,你问他。”
白起疑惑的望着林耀华,那眼神,仿佛从来不认识林耀华一般。
林耀华一愣,原本呢,在林耀华骨子里只不过认为自己加工了一个叫做刀的工具,倒是从来没有给一件工具起名字的习惯。林耀华挠头想到,似乎所有的宝刀名刀都有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什么湛泸、鱼肠,什么干将莫邪,什么龙牙、虎翼,什么大夏龙雀……看来,也得给这把刀起个名字了。
林耀华看看刀,刀刃上蓝色、紫色、银白色,刀镡黑色,刀柄缠着暗红色的鹿皮,一共五种颜色,于是说道:“那就叫五色刀吧。”
如此直白的名字,众人都不需要再问什么含义了,都相当的“明白”。
伊尔哈轻轻的喃了两声“五色”,突然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白起却立即对着屋顶喊道:“喂~,伊尔哈,什么时候再和你打?”
屋顶上隐隐传来伊尔哈的声音:“我才不和你打,你耍赖~”
白起讪讪的笑笑,又转身揽住林耀华,低声下气的说:“呃~,大华兄弟啊,跟你商量点事儿啊,能不能给我也……”
“啊~,这个……吉达啊~”林耀华装糊涂,打岔叫着吉达,“吉达啊~,快去叫上姬妍,准备车,咱们要去勘察丹水河岸啊~”
吉达答应着去了,林耀华又对白起说:“啊,这个,我现在还有事儿,你有什么事儿等我回来再说,回来再说啊~”林耀华说完,一路小跑的找荣炎去了。
白起望着林耀华的背影,撇撇嘴角,哼~,算你跑的快,等你回来再说,你要是不给我造件好兵刃,建厂子的时候我就不给你出工出力,看谁耗的过谁。嗯?不对啊~,你不给我造,我不会自己找人造么?我就不信那把宝刀是你亲自抡大锤打造的,嘿嘿嘿嘿~
林耀华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勘察,竟然去了整整两天时间。沙洲东岸是如刀削般齐整的悬崖峭壁,顶部比沙洲高出三十来丈,如果要造一座两边均能通行的桥,要么在东岸峭壁中间挖隧道,要么在西岸沙洲上建三十丈的高架桥。这两个方案,先不说技术上能否达到,即使能够施工,也不是一年之内能搞得定的工程。
林耀华打算避开这个落差,哪怕是绕一点原路,于是叫吉达驾车一路往上游走。
可谁想到,一直跑了差不多八十里路,才找到一处两岸差不多高的地方。而且这里两岸都是泥坡,要想造桥,还得先修路。在此处建桥,加上引桥,足有三百多丈,且不算人工和耗时,光是修这样一座桥,少说都得用掉十万斤钢材。就算在对岸建了冶炼厂,大半年的产量都得搭进这座桥里去,不划算,实在太不划算了。
不说桥,就绕这么个大圈子,来回一百六十多里,要是光靠牛车人力车来运钢锭,这运输成本也实在太高了些,激的林耀华甚至连修铁路造火车的心都有了。
不行,不划算。于是林耀华又开始打下游的主意。
丹水过了沙洲,再往南走,便是机械厂靠着的石山。过了石山,便是积木河。过了积木河,便是三角洲了。一到三角洲,积木河的西岸净是悬崖峭壁,地势逐渐走高,到处怪石林立。而积木河的东岸,反倒变成了草原泥地,沼泽灌木,地渐低起来。
而且,一过积木河,丹水的河宽便徒然加宽了几十丈,然后一路入海,竟是越来越宽。林耀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两岸地势差不多的地方,一看河宽,顿时心凉了半截。这里的丹水,少说也有四五百丈,激得林耀华甚至开始考虑船运的可行性了。如今机械厂还是拉不出钢丝来,没有钢索,要想造跨度这么大的桥,那不是痴人说梦么。
林耀华垂头丧气的回到机械厂,还没进门,就听见厂子里面叮叮当当的一片混乱的兵刃撞击声。等进了南边自己住的院子一看,着实的被吓了一大跳。院子里少说也有二十来个人,分成两拨,各自持着不同的兵刃,正叮叮当当的打的热闹非凡。
林耀华一惊,哇靠,搞的什么飞机?打群架?打劫?
定睛一看,白起和伊尔哈也赫然在其中,竟分别是两队人的首领,领着两队人攻守有序,打的不亦乐乎。林耀华略一思索,已然明了,原来白起这混蛋单打独斗还不过瘾,竟然拉来一帮手下跑到自己的院子里来了个群体切磋。
再仔细一看,呵~,就这么两天功夫,那兵刃车间倒是弄出了不少成果嘛。这帮人里面,持刀的还是居多,刀的形状也出现了不少变化,有一把分明就是翻版的唐刀,还有一把九成像苗刀。除了刀,奇门兵刃也不少。有长满钢刺的西瓜锤,不过怎么看也该改名成榴莲锤了。有长了钩子的超小型盾牌,有带着锯齿的双刃镰刀,还有个最搞笑,怎么看都像是猪八戒的兵器,只不过只有五个钉而已。
白起的兵器最是抢眼,那是一个五尺长的紫色狼牙大棒,棒上钢钉参差不齐,长短不一,却都带着棱角,看起来相当怵人。
白起将狼牙棒抗在肩上,气定神闲的指挥着手下兵士,有节奏的进攻防守。伊尔哈却是放任手下兵士,让他们各自为战,却犹如鬼魅般不知会在哪里出现。可是只要伊尔哈一出现,对方兵士必定会惨呼一声,表示已被击中。
林耀华一看这些兵刃都是亮紫的颜色,就知道薛师傅果然照着自己的意思,都是用普通的紫钢造的,没有再造暗蓝紫色的紫钢合金兵刃了。说起来,普通紫钢的兵刃外表看起来,比紫钢合金精制的兵刃漂亮多了,只是这些个奇形怪状的兵刃却叫人哭笑不得。
林耀华笑着摇摇头,却又想起恼人的丹水河岸,立即一脸苦相,低头朝自己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