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在这里等我的妈妈……”说着,她淡漠的双眸,突然黯沉了下去。转过身,缓缓坐在了海棠树下的石阶上,把头埋进了毛毛熊柔软的绒毛里,安静得像一头受伤的小兽。
“我要在这里等我的妈妈……如果她来了找不到我,她会哭的……长这么大,我都从来没有丢下过她……”
白色的海棠花瓣,在她背后,默默洒了一地。哀转,凄迷……
她瘦小的背影,更加地孱弱,更加孤单了。
董事夫人惋惜地叹了口气,对院长说到别处看看,看能不能帮自己的儿子找到最佳玩伴。
“胆小鬼!”董事夫人和院长走开后,池川郁滑着轮椅来到海棠树下。见廖冰然抬起泪眼回过头时,他加重语气说,“对,就是说你!不必四处张望了!”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面对眼前这个男孩的无礼训斥,她的眼神恢复了往昔的凌厉。
“连上池家陪我玩都不敢的人,不是胆小鬼是什么?!”他挑起眉,轻蔑地说道。
“想找玩具?上玩具店!那里有大把精品让你挑选!”
“哼,你这种孤儿,只是上帝遗落的一条可怜虫!除了供人消遣之外,你…….一无是处。”他望着她,一向白皙死寂的脸上露出了迷人而又轻蔑的笑容。
“不陪你玩,是因为你不配!”她抱着毛毛熊站起来,冷冷地回击。“你这个脓包!生来只会在病榻上苟延残喘的脓包!没有资格横亘在我面前,对我指手画脚!”
顿时,池川郁的俊秀迷人的脸颊,苍白一片。拳头紧握,十指深深地掐进掌心,全身因为恼怒而微微颤动起来。可是,贵族家庭从小培养的良好教养,让他沉住了气。全身喷张的血脉,由激流暗涌,渐渐沉凝成无声流潺的山涧溪流。
他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怒目相向,反倒是看着她露出了暗夜般诡异的笑容。那笑,倾国倾城,而又邪气凛冽。这让她不由得看呆了。
“廖冰然,你这个人……我要定了!”他看着她,信誓旦旦地宣布。
“你这个强盗!我才不要成为你手中的玩具……”
他悄然走近那抹黄色绒毛,突然伸手一把抓她的领口,把她提到自己的面前,用力之猛全然不像是一个常年病魔缠身的孩子。他俯视着她,傲慢地说,“廖冰然,你一定要让自己好好长大成人!”
他挑起眉,定定地说,“记住:十年后,我会把你送到死神身边,共享天伦之乐……”说完,在她震惊的脸上吹了口气。然后,寒霜满布的嘴角扬起了娇灿的笑容。
那是不可一世的笑,那是权倾万物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