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将我彻底忘记,我可以么?不可以……在你在我面前飞起来的那刻起,我以后的人生,就必须在救赎中苟延残喘度日了。
你可以像蒲公英一样,经历一次毁灭性的飞翔,然后落地生根,重新开启一个欣欣向荣的成长。
但是我,罪孽深重,以后的日子,注定一生涂炭。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洗刷完毕便往机场跑。
“我车你去吧,你这样跑不知要跑到什么时候。”出了家门,发现池川源老早就站在了那里,身边停着他那辆红色惹眼的法拉利。
跑到车站那边也还要等车,所以沉默了一下,终是上了池川源的车。一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池川源板着脸开他的车,而我望着车窗外如风般飞驰的风景。
不约而同的沉默,好像已经成为了我们的默契。
到了机场,池川源没有进去。我问他说:真的不进去?他去了英国,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说到这,我的心好酸。可是池川源低头沉默了一下后,却始终是摇头。
难道在一起成长了十几年的他们,真的一点兄弟情谊也没有?也许是有的,只不过他们都把自己的感情埋得太深了。在我转身准备进去时,我看到倚在车门旁边的池川源,眼睛一片湿润,星星点点沾满了密长的睫毛。
我转身进去,一个人茫然地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们走了吗,为什么找了那么久,还是没见到人?难道我连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他了……泪水夺眶而出,我在里面来来回回转了好多次,依旧一无所获。
“郁哥哥,这边。”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回过头,看见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拉着行李站在了检票口上。
安彩如看见了我,但只是淡淡一瞥,然后对池川郁说,“郁哥哥,我们走吧。”
“恩。”他的眼睛依旧澄澈无邪,但却只能永远属于黑暗了。
“郁……”我默念着那个挂念朝朝暮暮的名字,向他们奔跑过去,可是:“啊!”一个赶着登机的胖男人把我撞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