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遇见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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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上班轻松,下班不堵车,这足以让云昕以好心情到家。家里萌萌乖乖写作业,简直是对云昕的无比恩赐。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吧?萌萌。”云昕边吃饭边问。

“嗯……”萌萌往嘴里扒了一大口饭。

“吃饭呢,别老问孩子的学习啊成绩啊之类的,有事吃完饭再说。”云爸接着云昕说。

云昕虽然感觉有事发生了,但也没多想,谁让今天心情好呢。吃完饭再说就吃完饭再说吧。

晚饭之后,萌萌主动回到卧室写作业,没用叮嘱,没碰电视遥控器和手机一下。云昕帮云妈洗过碗筷,见萌萌在认真写作业,就坐在卧室床边看前两天刚买的一本书。

“今天怎么写的这么慢?作业很难吗?”见萌萌写了快两个小时了,云昕问萌萌。

“没……就快写完了。”云昕当然注意到了萌萌故意把左手下面的一张卷子往书下塞了塞。

“那是什么卷子,给我看看!”云昕变的严肃起来。

“没……没什么……就是普通的试卷。”

云昕才不管萌萌的故意掩饰呢,直接从萌萌手小面丑出了试卷。

58分!

“你给我考了58分?!”云昕带着不相信和气氛问。

萌萌吓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多亏云爸听见云昕的声音,赶进来了。萌萌倒是很机灵地躲到云爸身后。

“昕昕,有话好好说!你冲孩子吼什么!”

“100分的英语试卷,她给我考了58分!爸你别管,我好好问问她!”

“我不管你你是不是还想打她啊!偶尔考不好一次也没什么,下次好好考不就行了!”

“爸你不能老护着她,她得学会自己做错事情,自己承担责任!”

“承担什么责任?不就没考好吗?萌萌别怕,姥爷在这呢!”

面对云爸的袒护,云昕也没办法,只能保证有话好好说,不大喊大叫,云爸才被云妈拉出房间。

“过来!”云昕叫萌萌。萌萌显然还在担心妈妈会再次发火,低着头,偏悄悄抬起眼睛看了一眼云昕。

“行了,妈妈不生气,过来。”萌萌这才走过去挨着云昕坐下。

“这次为什么考这呢差?说实话,妈妈不生气。”

“我……我……我就是不会。”萌萌带着哭腔回答。

看着萌萌的样子,云昕也实在不忍心再也责怪她了,“好了,没事,下次要努力啊。来,早点睡吧。”云昕帮萌萌换上睡衣,让她躺下。孩子就是孩子,刚才还在委屈,几分钟就睡着了了。

云昕坐在书桌边,看着萌萌的试卷,那个红色的数字像是一把刀,切开了云昕这些年的自我保护的坚硬外壳。一直以来,萌萌是云昕努力生活的动力,就算自己孤独终老又怎样,她希望自己没能得到的东西,萌萌都能得到。可那个数字让云昕像漏了气的皮球,让云昕觉得自己的努力竟是这种结果,这种无力感像她和刘立川离婚前的争吵那样无助。

刘立川,对,刘立川说“萌萌遗传了你的音乐细胞”。现在看来,萌萌还遗传了我的英语差,云昕想。这种想法让云昕陷入一种自责中,是因为自己英语差,萌萌才会英语差的,一定是这样。难道萌萌会遗传我的人生,遗传我失败的婚姻吗?不会的,不会的。人一旦陷入消极的想法中,是很难自己走出来的,强行从黑暗中站出来的,是对错误认知的顽强抵抗。

方静圆下班后和王杰宇去逛街去了,丁录自己在家看着电视吃着泡面。在这种最凄凉的情况下,丁录会莫名的想家,想妈做的饭,煮的面。这种情况也是最不能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一个忍不住,哭出来,妈就要在家担心的几天睡不着觉了。正想到这里的时候,电话响了,是妈打来了。还真是亲妈呀,这么心有灵犀,丁录想。

“喂,妈!”

“录录,干啥呢?”

“吃饭呢呀!”

“吃啥呢?有没有肉吃?”

“有,我自己炒了两个菜呢!吃完饭看电视的时候再吃点水果!”丁录强忍着哽咽说。

“那就行,自己也得好好吃饭。”

“妈,家里冷不冷,把暖气生上,别在乎那点煤钱!”

“我知道,家里不冷,生着暖气呢。你不用惦记我。行了,你好好吃饭吧,我没事了。”

这电话挂的也太快了,话还没说完呢,丁录想。出租房里吃着泡面流着泪,自己到底为了什么,丁录想。

看着电视里的化妆品广告,丁录突然想起方静圆女为己容的那套理论和自己化妆的样子,“如果能说顺便为悦己者容,也是一种额外奖励吧”,丁录突然有一种想买化妆品的冲动。26岁的女生第一次买化妆品,说出去不知道会不会被嘲笑。

反正也不远,说走就走。丁录把银行卡、钥匙和手机往兜里一塞,穿上羽绒服就出门了。冷飕飕的天气里一个人逛街,给自己的凄凉再加一分,丁录想。

居然赶上商场店庆,虽然是晚上,商场里还是熙熙攘攘的。丁录穿过珠宝首饰区,走到化妆品区。其实丁录一直不喜欢逛街,一是累,二是自己永远搞不清楚哪里逛过了,哪里没逛过。丁录正在庆幸自己居然没用绕圈就转到了化妆品区,突然有人拍了自己一下。

“丁姐?!你也来逛街啊,早说啊,咱们一起来!”方静圆还是一副开朗热情的样子,身后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手里拎着一个购物袋。“这是王杰宇,我男朋友,这是丁姐,我同事兼室友。”方静圆介绍道。

两人互道你好。

“我们要回去了,丁姐回去吗?”方静圆问丁录。

“我刚来,再逛一会儿。”

“那我再和你逛一会吧,我还没逛够,他非要回去。”方静圆转头对王杰宇说:“这回你不用陪我逛了,也不用送我回家了,我和丁姐再逛一会。你先回去吧。”

“两个女生大晚上再外面太不安全了,你们逛完,我送你们回去后我再回去。”王杰宇倒是很细心。

“不用不用,我们住的地方离这里又不远。你跟着我俩像怎么回事。”

……

丁录就这样看着他们两个,倒也觉得般配,王杰宇是那种可以宠着方静圆的男生,方静圆虽然偶尔有点小脾气,却也不是不讲理。这偶尔的小脾气在王杰宇看来,应该是可爱才对。

王杰宇最终没说过方静圆,把购物袋交到方静圆手机,先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叮嘱“早点回去,别逛太晚”。

“你有什么想买的吗?”方静圆问丁录。

“想买点化妆品,正好我没买过,不知道那个好,你帮我挑挑。”

“好啊,那去我常用的那家店吧,东西不贵还好用,今天应该有活动,没准还能打个折。”丁录心里很感激方静圆没说“你也要开始化妆了”之类的话,现在这样不会让她觉得尴尬。

二人在方静圆说的那家店买了基本的化妆品,口红,眼线笔,睫毛膏,BB霜,这对初次购买化妆品又不准备化浓妆的丁录说足够了。

“口红分这么多种色号,眼线笔分防水不防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呢。”在回去的路上,丁录说。

“这些东西,自己化过几次就都知道了,很容易的。”

二人就这样说说笑笑地回了家。

“我的手机好像丢了。”丁录挨个翻着自己的衣服兜说,“这下糟了,手机绑定着我所有的银行卡,连锁屏密码都没有。”丁录很沮丧,毕竟那是自己的所有财产,虽然没多少,但要是真丢了,自己就只能喝西北风了,何况重新买手机也是一大笔开销。自己真不该那么大意,包都不拿就出门,再说大晚上自己出去瞎跑什么,在家看电视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喂,你捡了我的手机啊!”丁录还在懊恼的时候,方静圆已经用自己的手机给她的手机打通了电话,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

“那等你明天上班吧,你单位在哪里?”

……

“那我明天中午到你单位找你拿吧。就这样,明天见。”

“好了,搞定了,明天中午我陪你去找他拿手机,离咱们单位不远,听上去是你老乡,赤峰口音。”方静圆挂掉电话说。

“圆圆,谢谢你啊!你叫我姐,却一直照顾我。”丁录已经感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点小事,不用谢”方静圆拍着丁录的肩膀,很仗义地说。

“明天中午拿回手机,我请你和捡手机的人吃饭吧,作为感谢。”

“真的啊!那我可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