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上并撞山青衣等人,双方相遇,王离上前拱手问道:“刚才我听到飞云浦传来一声巨响,出什么事了?”
孟大哈哈大笑一声道:“王兄弟你是不知道,我们把那些火药都埋在飞云浦,把飞云浦都给炸上天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众人皆大欢喜。可是就这个小小的飞云浦搭上了这么多条人命,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没想到都已经结束了又搭上高宠的命,这些日子以来大家同舟共济患难与共,人去楼空了怎么不叫人悲痛。
众人见他不展眉头,青衣轻声问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王离摇摇头对孟大等人道:“飞云浦已经不在了,这些天多谢三位鼎力相助,这份情王离永不敢忘,三位不是一直说想要投身岳家军吗?岳元帅已经来了。”
三人万分惊喜,孟大抢着道:“那太好了,我们早就想一睹岳爷的风采了。”
王离叹道:“岳元帅是来了,可高宠将军却死在乱军当中,眼下恐怕也没空与三位见面,不过三位放心,我会写一封信让三位带去,此次我们与岳家军同舟共济,大家其实已经是朋友,何况三位英雄了得,岳元帅定是欢迎之至。”
原来王离之所以悲伤全因高宠战死,众人一声叹息,秦少游道:“高将军一代名将,在岳家军中无人能敌,他战死沙场,岳爷少了一条臂膀,惜栽痛栽。”
事情已经了结,天色也已经不早了,众人坐下来,就要分别了,此刻倒是依依不舍。孟大哈哈大笑一声道:“我们兄弟虽然仰慕岳爷声明,可岳爷军纪严明,这些天与王兄弟在一起我们也算是领教了,我们这些绿林中人习惯了江湖上的日子,哪有在江湖上快意恩仇的逍遥呀。”
秦少游拱手道:“何况当今朝堂之上对收复中原态度暧昧,王兄说的对,这么多年相互争斗双方消耗甚巨百姓流离失所,我担心收复失地恐怕要成为一句空话,再说咋们在江湖当中不一样为国效力,为百姓做事。”
郭婷道:“在江湖中快意恩仇,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众人哈哈大笑一声,张茜道:“这么说郭家妹子也是江湖豪杰了。”
郭婷羞答答低下头,王离道:“大丈夫顶天立地,但求问心无愧,今日一别不知道三位有什么打算?”
张茜道:“这次我们死伤了太多兄弟,这些兄弟的家人都需要安置,何况那些财宝我们还要回去散给附近百姓,诸事繁多,我们恐怕要就此别过了。”
秦少游接上话道:“在下听说下个月初七武林同道要在名剑山庄召开武林大会,到时候江湖中的豪杰都会赶到荆州,不知道王兄和青衣姑娘有没有兴趣去看一看?”
到了荆州自然要与名剑山庄面对面,何素华之死沐映雪一定会纠缠到底,不知道又会惹来多少麻烦。王彦病重,荆州又不得不去,何况还要查一查张不驴的下落,武林大会固然是武林盛世,机会难得,王离一时举棋不定。青衣拱手道:“荆州我们是要去的,到时候恐怕还要再荆州停留几日,诸位如果也要到荆州,那我们到时候再相聚吧。”
孟大拱手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保重。”说着拱手而去。
郭婷高兴的跳起来道:“武林大会,那一定很热闹对不对?青衣姐姐我能和你们一起去吗?”
青衣笑道:“那有什么不可以的?正好咋们路上有个伴。”
张三丰“哎呀”一声道:“这可大大的不妙,名剑山庄那位大小姐的厉害咋们是见识过的,王兄若是敢踏进名剑山庄的大门,那个铁大小姐恐怕要把你留下来当情郎不可。”
焦陆笑道:“那有什么?人家既然是讨债的,那就赔给她一个情郎是了,赔了一个何素华赚来一个少将军,这笔买卖名剑山庄可划算多了。”众人只顾着寻开心,完全没有注意到王离脸上的尴尬。焦陆问道:“怎么样少将军,你是和我们一起走呢还是咋们各走各的?”
孟闯道:“我看还是各走各的道吧,这臭小子有青衣姑娘和郭姑娘陪伴,只怕是腿已经软得跟不上我们的马蹄了。”
这话中有话满腹牢骚,显然是故意对王离说的。焦肆走到王离身边道:“你呀想和我们一起走也不成,最近荆州不太平,我们到荆州不过一个来月,荆州城内却天天都在死人......”
王离打断他的话问道:“怎么回事?”
焦肆道:“荆州本就江湖豪客聚集之地,这次名剑山庄武林大会又引来了天下奇人异事聚集,你可知道被杀的都是江湖中人,王将军怀疑有人想打武林大会的主意,他说江湖中的事情要在江湖中了,他让你这些人在江湖中暗地里查一查,看看是什么人想在荆州捣乱。”
王离点点头道:“这样也好,你们回去之后替我转告义父,王离定尽心办事。”
此时八字军已经开始拔营,焦肆跨上马道:“我们先走一步,你要小心行事,早点到荆州来,王将军和孟娘都很想你。”
人走了,张三丰叹道:“哎呀呀,王兄有那么多佳人相伴好不叫人羡慕,只是这江山萧索可别坏了王兄的心情。”
这话不知道从何说起,青衣和郭婷心中不免听得怪怪的。王离拱手对张三丰道:“张兄那么喜欢凑热闹。不如和我们一起去荆州如何?”
张三丰道:“可惜呀我刚从那帮臭和尚那里逃出来,他们现在还在到处找我呢,去荆州不是自投罗网吗?到时候我这个假和尚做不成难保就做了真和尚,荆州这场热闹我可无福消受。”边往前走边挥手道:“走了有缘再见。”
转眼英雄豪杰都散去,大有秋风扫落叶的意思,好不叫人寂寞。天色以往,王离等人并又回到那间破庙当中休息,天亮之后有安排三宝去接赵伯琮送往荆州,王离、青衣、郭婷三人乔装一番往荆州赶去。
长安城外白云秋,萧索悲风灞水流;因想汉朝离乱日,仲宣从此向荆州。可见荆州是何等要害之地,若是遇上盛世岂非不是虎踞龙盘天下秀。一路所遇皆是豪杰,想来均是冲着名剑山庄武林大会而来,这么多江湖中人齐聚荆州难免惹出事端,王彦有交代要他在江湖中明察暗访其实就是此意。三人打扮成三个偏偏公子,看上去就是商人摸样,一路上道听途说也听道不少消息,虽说是江湖中的传言,可无风不起浪,流言往往是最致命的,听多了流言就能找到些有用的消息。
那位严公子一路上照应,美酒佳肴,夜宿客栈都打点的清清楚楚。也不知道这位严公子是何方圣神,这般恩惠真叫人不好意思。想必他是有事相求才来这套,王离身无长物,恐怕要辜负了他的一番美意,不过江湖中人乐善好施,结交侠义壮士不足为奇。那位严公子虽然素未谋面想来也是出于此意,不领情主人怕是会觉得没面子,再说自己也不是什么贪财好利之人,至多不过是贪杯好饮罢了,至于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然而荆州毕竟是名剑山庄的势利范围,虽然有八字军撑腰,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日沐映雪敢来军中刺杀就足见名剑山庄对何素华之死耿耿于怀,有第一次难保就不会有第二次。江湖险恶,三人都是初涉江湖,行走江湖的经验善浅,虽说乔装了一番,王离心中依旧是隐隐不安,这次荆州之行难保不太平。
七大门派高手都已经陆续到了湖北境内,少林方丈素圆与两名啸字辈高僧,峨眉掌门陆雪琪,昆仑派掌门李西华,华山派掌门薛壁,崆峒派掌门雷文俊,青城派掌门刘月伦均在前往名剑山庄的路上,而丐帮帮主白奇飞早已经到了荆州。且不说七大门派掌门武功卓绝,门下亦是高手入云,一时间湖北大地豪杰相聚,可见剑湖豪杰都心怀忠君报国之心。当然这也是刘豫之流恶贯满盈,世人得而诛之,这才江湖正道中人团结一心。
王离只盼宋金之间和平共处,可对刘豫这等卖国求荣出卖祖宗的奸人早就欲以除之而后快。有这些江湖中的奇能异士相助,它日取刘豫的性命就多了不少帮手,只是苦于天下英雄均是忠肝义胆之士,他们志在收复失地与金军不死不休,怕是羞于与自己为伍,何况他离开了八字军,又与完颜兀术有交情,天下英雄恐怕会因此而不快,他固然有与天下英雄结交之心怕天下英雄无与他结交之意。看够了白骨成山,别人说什么他倒是无所谓,可别辱没了八字军的威名这才是最要紧的。此番到荆州王彦若是安好,最好又能从上官剑南口中打听到张不驴的下落,如此他也可以安心离去,至于武林大会这趟混水,只怕会引火烧身不去也罢。
已经是夏时节,荆楚大地热得如同在火炉中烤一般,正午时更是骄阳如火,三人并在道路旁一个歇脚的凉亭中坐下,喝杯热茶吃些干粮。凉亭中七八张桌子只有角落一张空着,其余的都围着人,三人在角落坐下叫小二泡壶茶来,再观凉亭中的人,均粗麻布衣精壮厚实,身边摆着刀剑皆是江湖中人,看来也是冲着武林大会去的。与这些人相比,她们三人放在人群里显得格外扎眼,江湖中人暗中打量三人一番,怕是看三人这身行头,把她们当成了有钱的富家公子。
只见相连的两桌人结账走人,这么大热的天走得这般急匆匆不知道有什么急事,至于其他人继续相聊甚欢。侧耳一听,邻桌一个青衣汉子道:“这次名剑山庄武林大会虽天下英雄云集,可我听说金国人和刘豫都已经派出高手到荆州,这回肯定有好戏看了。”
王离嘴上不说,心中暗想如果真如他们所说,那鹿苍耳司马云这等高手肯定已经到了荆州,却不知道刘豫会派什么人来。另一桌一个汉子转过身道:“这位兄台说的没错,虽然他们派了高手来,七大门派掌门都已经在路上,梅庄庄主燕初晨也将届时赶到,再加上上官剑南、洛白水,这些人在江湖中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要不是赶上这场盛会,这些人咋们怕是一辈子也见不着,这次武林大会那可有看头了。”
另一人接上话道:“兄台这说虽说没错,可我听说云南五毒教,四川唐门,西域五祖也将赶到荆州,这些人都是江湖中的邪魔歪道,我听说荆州最近已经不太平,已经死了好几个江湖高手,要是这些人都来到荆州,不知道还会死多少人。”
青衣汉子喝道:“难道咋们这些名门正派会怕这些邪魔歪道不成?”
之前说话那一人接着道:“咋们人多势众自然不怕,怕就怕这些邪魔歪道中人暗中使坏,咋们可都是去凑热闹的,要是把小命丢了那可就不值当了,我们还是联络道上的朋友,让大家小心为妙。”
此言并非危言耸听,众人深有同感。另一桌一黑大汉道:“你们听说了吗?最近除了武林大会之外,江湖中还有另外一件大事,一个叫古月楼的人要挑战天下高手,听说崆峒派的史家兄弟,青城派掌门刘月伦的师兄白玉手谢晋,一字尖段横这些高手都败在他的手里,江湖传言古月楼已经给七大门派掌门下了战书,这个月就会到荆州来约战七大掌门。”
众人纷纷点头,一人问道:“这个古月楼是什么人?竟敢如此狂妄,看样子是有人存心与七大门派过不去呀。”
这下可有意思了,这些江湖中的名门正派聚在一起沽名钓誉难免要比试一番,如今江湖上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都齐聚荆州,这场武林大会变成江湖浩劫谁又能料定?不过既然天下英雄都会到荆州来,那施全肯定会来,羊山风只怕也会去凑热闹,怕就怕热闹没凑成,惹来一身骚。
店小二沏茶来,王离给青衣和郭婷倒上一碗茶,刚端起茶碗,也不知道店里的人是不是遇见鬼了,丢下银两四散而去。从他们的神色来看,他们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可是这光天化日之下,有什么叫他们如此害怕呢?数十匹快马匆匆赶到,马上的黑袍大汉将马匹栓在一旁,凉亭里突然又满满全是人。原来是怕这伙人才匆匆离去,也不知道这是伙什么样的人,竟然叫众多江湖中人闻之色变,来头肯定不会小。
领头的是一个书生打扮气宇轩昂的中年人,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长得文质彬彬;他穿着一身白衣,外面披着一件绣着一只白鹤的黑袍,手中握着一把折扇,天气燥热手中折扇煽来煽去,折扇同样画了一只白鹤,看来白鹤是用来显示身份的。只见那把折扇扇骨全是钢铁打造,看样子折扇并是他的兵器,此人的暗器轻功定十分了得,也难怪江湖中人见到他来就纷纷逃走。
事不关己,三人转过头进去,刚端起茶,那领头人缓缓走来道:“朋友,我这里有好酒,不妨大家喝一杯如何?”
不管他是什么人,应尽的礼数不能缺,王离拱手道:“在下与兄台素不相识,所谓无功不受禄,多谢兄台瞧得起,多谢了,不过喝酒就罢了。”
来人哈哈大笑一声走过来坐到王离对面,将手中装酒的羊皮口袋放在桌子上拱手道:“咋们有缘就是朋友,莫不是兄台瞧不起在下不成?”于是满上两碗酒。
王离一笑道:“兄台言重了,在下绝无此意。”
来人仰头一声笑,一挥手不经意中将郭婷的茶碗打翻,又急忙拱手道:“在下失礼,还望这位兄弟不要见怪。”
说什么不要见怪,他这般无事献殷勤的嘴脸郭婷本就看不惯,又打翻她的碗,这不是存心和她过不去吗?郭婷站起来,然而茶水淋到地上冒出一堆泡沫。三人大惊失色,原来这茶水里有毒,来人故意打翻茶水就是为了提醒她们,还好她们谁都没有喝拿碗茶水,要不然岂不是死得太冤枉。
郭婷吓得跳开,店小二听到茶碗打翻并跑过来一看究竟,见那茶水里有毒店小二也吓出一身汗。郭婷一把揪住店小二骂道:“原来你们这是一家黑店呀,你想毒死本少爷是不是?”
店小二吓得浑身发抖,店家到底常与江湖中人来往,也猜出其中原委,一顿道歉郭婷还是不依不饶。来人到底是见过世面的江湖中人,拱手道:“这位兄弟请稍安勿躁,你想想这茶里的毒要是他们下的,现在他们还敢出现在这里吗?他们不过是挣点小钱养家糊口罢了,杀人越货的事情他们可做不来。”郭婷一想也对,这才放过人家。来人接着道:“想必是刚才那些江湖中人见三位这副打扮想要谋财害命罢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王离这才查觉她们的打扮实在是太显眼,怪不得刚进门的时候那些人偷偷摸摸并走了,想必早已计划好了,要不是眼前这个人她们已经命丧黄泉了。王离拱手道:“兄台大恩不言谢。”
来人哈哈大笑一声道:“江湖险恶各位还是小心为妙。”说着让店家换了一壶茶来。出了这档子事情,又见到店里的人都拿着刀子,店家哪敢怠慢,灰溜溜泡茶来连银子也不敢收。那人接着道:“在下姓乐,单名一个伦子,江湖上的朋友都叫我小太岁。”
王离和青衣初涉江湖,对江湖中的英雄豪杰知道的不多,郭婷好歹在江湖上混了不少时日,小太岁的名讳那是大名鼎鼎,听到这个名号,感激之情是没有了。瞅了他一眼道:“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呢,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郭婷天真可爱口无遮拦叫王离与青衣一脸尴尬,王离拱手道:“兄台我这位兄弟出言不逊,得罪之处请不要见怪。”
郭婷急着道:“王大哥你不用和这个人客气,小太岁乐伦江湖中人又称千面佛,你别看他现在对我们客客气气,他可是出了名的笑里藏刀,要不然这个千面佛的名号是怎么来的?说不定这茶里的毒就是他下的,你没看到吗?刚才那些江湖中人见到他就被吓跑了,这个人的淫威你还看不出来吗?”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么一说到真叫另眼相看。青衣拱手道:“乐兄,看样子我们不是一路人,你请便吧。”
乐伦反而哈哈大笑道:“说的没错,乐某在江湖当中的名声确实不怎么样,我乐伦也是条汉子,难道我就愿意无江湖中人不齿吗?要怪就要怪这个世道,坏人当道好人遭殃,不想做恶人我手下这些兄弟都得喝西北风,何况做恶人能填饱肚子,乐某能在江湖中称雄那就自然有我的手段。”
这人与王离倒是同病相怜,不过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就应当是非分明,善恶分明,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心中理当有分寸,若是人人都不守规矩,这个天下不久乱套了吗?乐伦的话王离不敢苟同,拱手道:“乐兄今日多谢你出手相助,这碗酒在下喝了,不过咋们可要把话说清楚,你干什么事情在下管不了,日后咋们还是各走各的路吧。”王离一口气将酒喝完道:“乐兄,话已至此,你请吧。”
一言不合,乐伦手下的人抓起兵器站立起来,王离与青衣岿然不动,郭婷心中大急,店家与店小二早就躲到一边去。乐伦一摆手,手下人纷纷坐下,他站起身来恭恭敬敬拱手道:“阁下敢喝这碗酒乐某就没看错人,王公子、两位姑娘在下无意冒犯,只想与三位交个朋友。”
原来她们的身份乐伦早就了若指掌,他一直不肯点破也不知道是何用意。此人如此步步算计更令人生疑,王离站起来道:“乐兄,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刚才还是要多谢你提醒茶中有毒,至于交朋友,王离身无长物武功低微,只怕你是看错人了,咋们就此别过。”
原本想休息片刻再走,谁知遇上这些事情直叫人心惊胆战,三人留下些碎银闯出凉亭牵来马,只见凉亭一侧的大树下坐着一个叫花子,他身上披着一件破羊皮,这人在此地也停留了许久,这个凉亭里遇到的事情真是叫人越想越奇怪,于是快马加鞭朝荆州方向跑去。
乐伦手下人见三人这般不给面子,心中憋了一肚子的气。几个头领围过来,其中一个大胡子问道:“大哥。这个姓王的也太不给面子了,咋们该怎么办?”
乐伦不慌不忙打开折扇道:“派人盯着她们。”
那日飞云浦分别之后,孟大兄弟并回到飞虎寨,王离交代的事情自然不敢怠慢;眼看过来八九天,离名剑山庄武林大会的时间越来越近,他们兄弟在江湖当中虽说不过是一粒尘沙,可是说到保家卫国,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大丈夫自当是当仁不让。孟大三人都是江湖中的老手,盛世之下必然藏着凶险,他们兄弟在江湖中势利薄弱武功粗浅,早日到荆州并意味着早一点卷入江湖争斗,人在江湖自保已经不容易,一旦卷入江湖恩怨,前路就更加凶险。固有自知之明,拿着性命去冒险不是英雄所为。
到底计划赶不上变化,一日秦少游出门打探消息,却无意中打探到一个消息。闻此消息,秦少游万分焦虑,一面派人暗中追查消息来源,一面赶回山寨与孟大、张茜商量对策。
张茜一听惊坐起道:“什么?有人想对王兄不利挑起事端?”
孟大问道:“老二你这消息准确吗?”
秦少游道:“啊呀大哥,这是我亲自打探到的消息,还会有假吗?”
张茜又问道:“那可知道是什么人?”
秦少游拱手道:“这消息是我无意中探听到的,我哪知道是什么人,荆州这个地面上也许是名剑山庄,也许是金国人,也有可能刘豫的下属,我已经命人去查了,可是不管如何,要是王兄在荆州地面上出事,你们想想王将军会将这笔账记在谁的头上?”
这不用想二人都知道,张茜道:“那自然是名剑山庄了。”
秦少游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王兄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名剑山庄就脱不了干系,八字军在荆州有十万兵马,到时候王将军会怎做?就算将军顾全大局,可将军手下的那些将军难道就能忍气吞声?如此一来事情可就闹大了。”
孟大道:“看来是有人想借王将军只手铲除名剑山庄。”
秦少游道:“大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哪是想铲除名剑山庄?这是想将整个江湖连根拔起呀!更让我担心的是王兄恐怕还蒙在鼓里不知道这事。”
孟大道:“不行,此事关系重大必须让王兄弟知道,二弟三妹,你们立刻动身赶往荆州提醒王兄弟叫他万事小心,此事关乎许多人的性命,给我们撞上了就不能不管,我去查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暗中作祟,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秦少游心中不安道:“大哥,此事后面一定掩藏着一个势利强大的推手,我担心......”
孟大一摆手将他打断,哈哈笑道:“不要再说了,我行走江湖多年知道轻重。”
二心点了点头,张茜拱手道:“那好,大哥你千万小心,我们先走一步,荆州再见。”
那天差点被人毒死,三人不敢再招摇,换了一身衣服继续前行。这日傍晚进了一个叫杨杏村的小镇,此处离荆州只有一天的行程,用不着急着往荆州赶。王离一直记着王彦交代的事情,这两天慢慢悠悠的赶路,道听途说是听到不少事情,不过这些事情有真有假都是江湖传言,不能全都信以为真。怎么说这也不算是一无所获,自古盛世之下必然包藏祸心,江湖上的事情也莫不过如此。
这时候正赶上傍晚热闹的时,集市虽小叫卖之声却不绝于耳,还是这些天遇见的第一个繁华小镇。看来金国的铁蹄没有打扰到这里人们的安居乐业,自然不奇怪,此地离荆州城很近,自古荆州就是兵家争夺之地,大宋在此地必然是重兵把守,这小镇受到庇护保留了繁华已经实属不易。
三人走在集市上,乡音更浓,劳顿之感竟无。在街上走了一段路程,身后突然有人将三人叫住。一个伙计打扮的人迎上来拱手问道:“敢问是王公子吗?小店已经为三位备下了酒菜和上好的客房,小人特意来接三位,三位请跟我来。”
不用说又是那位严公子的安排,这两日白吃白喝早已经习以为常。这位严公子真乃神人,对她们的行程如此了若指掌。郭婷笑道:“看来又是那位严公子吧?”伙计没有回答,直管往前引路。郭婷接着道:“王大哥,这些天我可是大开眼界,我行走江湖这么久了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好事,真是托你的福了。”
青衣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以为别人是傻瓜呀天天供着我们白吃白喝,这次到荆州去人家肯定就找上门来,咋们还是早点和少将军撇清关系的好,毕竟人家是冲着少将军的名头来的。”
郭婷嘻笑道:“青衣姐姐你这是要过河拆桥吗?”接着往前走,郭婷道:“没想到这个小镇这么热闹。”
谁都没有理她,王离将目光转移到迎面走来那个老乞丐身上;已经三天了,她们走到哪里这个人就会出现在哪里,如果说此人不是一直跟着她们那又应该怎么解释?更令人惊奇的是她们三人一直都是骑马前行,这人总能快人一步,江湖险恶,对方来意不明不知是敌是友,不禁使人担心。
来客居果然气派,这个小镇里这般气派的客栈只此一家。店小二将三人引进店拱手道:“三位客官,客房已经准备好了,请三位稍做休息,酒菜马上就到。”
晚饭过后天色暗下来,想到这个小镇热闹异常总该别有洞天,不如出去走走。哪知道刚走出门并看到街上一片凄凉惨淡,简直就是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劫难一般,冷风卷起街道上的杂物四处飘散,街上的店铺早早就打烊,偶尔能见到几个人影也是行色匆匆,与之前的繁华热闹相比说万人空巷一点不为过。
伙计跑来拦住去路道:“王公子、两位姑娘,天这么晚了,三位要是想出去走走那就等明天吧,小店要关门了,不如小人给三位准备一些点心,三位就在店中稍坐,早些休息吧。”
这是怎么回事,不问个明白怎么能安心。郭婷指着空荡荡的街道问道:“伙计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现在街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伙计答道:“姑娘有所不知,最近我们这里发生了许多怪事,凡是天黑之后外出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死了,更奇怪的是等找到尸体时,身上的血都已经被吸干了,人们都说镇上闹鬼,天黑之后大家都关门不敢出去。”
这事情说起来实在蹊跷,也叫人扫兴不矣。三人悻悻而归,客栈中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三人并在中间找了一张桌子坐下,郭婷问道:“王大哥你说这个世上真的有鬼吗?”
青衣一笑道:“当然有,你都看到了,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等到晚上她就来找你了。”
郭婷听得毛骨悚然,双手抱得紧紧的道:“青衣姐姐你可别吓我。”
青衣“噗嗤”笑了出来,王离接上话道:“哪有什么鬼,这个世上最可怕的反而是人。”他还在想那个老乞丐,想到镇子里发生的事情就不由自主的将那个老乞丐联想在一起,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伙计端着几样点心走来道:“原本我们这里还是挺热闹的,自从死了人之后就全变了,还好王公子和二位姑娘不会在此就留,倒不用理会这些烦心事。”说罢点上蜡烛摆上点心道:“三位请慢用,小人告辞了。”
这个店小二好像是什么事情都知道,并不奇怪,那个严公子神通广大,有钱能使鬼推磨,消息自然灵通,到底有个有钱的主子手下的伙计也不是一般人。三人闲谈一会,时光无聊就各自回房了。
王离翻来覆去脑海中都是那个老乞丐,这个晚上中心实在憋屈,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已经是午夜了,街道上狂风不止,毫无睡意就走到窗口轻轻打开窗,天边挂着一弯月牙,外面漆黑一片,就连一点光亮都没有,风中几个箩筐滚来滚去,景象引人无限遐想。王离轻轻关窗,冷不丁看到客栈门口望去,顿时大惊,一个黑影坐在客栈门口的台阶上,虽然天色黑暗,却能隐约辨认出那个人就是那个一直跟着她们的老乞丐。深更半夜的,他怎么会出现在客栈门口,想到这连忙将窗子关山。
门外突然有人敲门,青衣问道:“王离你睡了吗?”
王离走去将门打开,青衣、郭婷站在门口,两人手中都拿着剑,一身穿戴整齐,看样子根本就没有睡。并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郭婷轻声道:“我一个人害怕,没想到青衣姐姐也没有睡。”
青衣顺手将门关上,接着道:“这个小镇处处透着古怪,虽然你不说,可我们都感觉到了。”
王离走到窗口轻轻打开窗对二人道:“你们来看。”两人走了过来,王离道:“这个人一直跟着我们,不知道是敌是友。”
那个人那坐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过,郭婷道:“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王离关上窗点起屋里的蜡烛接着道:“你们还记得乐伦吗?我就是那天才注意到他在跟着我们,谁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就开始跟踪我么,从进入这个小镇开始我就已经注意到他了。”
青衣道:“怪不得这两天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你觉得这人是乐伦派来的吗?”
王离摇摇头道:“如果是乐伦派来的人那倒好办了,我巴不得是他的人,我担心是有人想找我们的麻烦才会派这么硬的点子一直跟着我们。”
郭婷问道:“那会是什么人想找我们的麻烦呢?”
王离对青衣道:“这两天我一直在想这次去荆州是否必要,要不是义父病重我倒想早点陪你到北边去。”停了停道:“荆州其实已经是一块是非之地,武林大会定然会招来形形色色的江湖中人一决高下,自古哪个盛世之下不是暗潮涌动,在荆州这块地盘上,明争暗斗早已经上演,我们都不过是这局棋里的一颗棋子,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这几天我们不得不处处小心,步步为营。”
郭婷道:“荆州毕竟的八字军的地盘,八字军在此驻守有雄兵十万,王大哥你怎么说也是堂堂少将军,难道还有什么人敢和八字军作对不成?依我看有谁那么不知死活会触这个眉头。”
青衣道:“少将军的名头大不假,如果有人想挑事找少将军也最容易,你想想要是咋们这位少将军在荆州地面上缺胳膊少腿,那对八字军来说多没面子,到时候到荆州地面上的江湖中人都会被牵连,就算王将军能忍天下难忍之事,可他手下那些精兵悍将又会怎么想?还是那句话,咋们还是早点和少将军撇清关系为好。”
郭婷越听越生气道:“青衣姐姐,咋们江湖中人义气为先,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就算上刀山下油锅都在所不惜,你怎么老想和王大哥撇清关系?”二人看她那副傻乎乎认真的样子很是可爱,禁不住笑出声来。
街道上突然传来动静,王离吹灭了蜡烛,三人躲到窗前轻轻推开窗一看,街上走来一对人,夜色黑暗,这些人披麻戴孝,没有点火把,在前面开路的四个人抛洒着纸钱,后面是一个长长的队伍,细数之下整整有八口棺材,这些人动作很轻,就如幽灵一般穿过街道,乘着夜色消失了。
八口棺材就是死了八个人,也不知道谁家这么不走运。话说回来,镇上不是在闹鬼吗?那么这些人怎么敢大晚上还出来,出殡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大事,干嘛要在深夜进行,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待人消失,青衣喃喃道:“怎么那么多棺材,难道这家人同时死了八个人吗?”
郭婷汗毛直立起来问道:“青衣姐姐,这里不会真的又鬼吧?”
王离再往客栈门口望去,那个好乞丐已经不知去向。真奇怪,刚才还在客栈门口,这一转眼的功夫怎么就没人了,难道是看到出殡的队伍躲起来了不成。青衣见他脸色深重问道:“怎么了?”
王离望着那个人停留的位置道:“那个人不见了。”青衣与郭婷一看,果然不见那个人的身影,再看街道上出来满地的纸钱以外空空如也。王离道:“还记得小二说镇子里闹鬼的事情吗?大半夜出殡不觉得很奇怪吗?”
青衣问道:“你是说他们是为了引人耳目?”
王离道:“咋们跟上去看看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郭婷“呀”一声道:“要去你们去我可不去。”
青衣对她一笑道:“那好吧,你就呆在这等我们回来吧。”两人一前一后从窗口跳出去落在街上。
突然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客栈里更是阴森恐怖,郭婷顾不上那么多,咬紧牙关道:“等等我......”也跟了出去。
顺着洒纸钱的方向追去,一路指引着她们追出杨杏村。天上的月光昏暗,起初还勉强能看清楚,进入森林之后就完全摸不清方向,又不敢点火把怕引人注意,眼看前面的林子越来越密,森里中又刚刚棺材经过,阴凉之气透彻骨髓。郭婷真是越来越后悔莫及,早知道这样不如老实呆在客栈中,省得这番折腾得心怦怦直跳,抓住青衣的衣角一刻也不敢松开。
大约一个时辰,偌大一个出殡队伍在森林中消失的无隐无踪,好像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一样,那一路洒的纸钱到了一片空地就找不到了。三人环视四周,王离道:“这么多人,难道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不成?”
郭婷眼睛也不敢睁开,咬牙道:“王大哥、青衣姐姐,咋们别再往前走了,还是回去吧。”
王离道:“都已经到这里了,不看个究竟未免太遗憾,我们还是再往前看看吧。”
再往前走,密林深处出现一点光。三人偷偷摸了过去,一道灰白的墙出现在眼前,怪不得这么多人到这里就全都消失了,原来密林深处还有这么一幢房子。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整幢房屋阴森森的,只有一丝丝光从里面透出来。沿着一条青石小道走过去,门牌上写着两个黑字,这两个黑字惊悚吓人,俨然是“义庄”二字。
义庄中堂中亮着灯却不见一个人,夜色暗暗冷风凄凄,这么多人进了义庄,里面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座义庄当中一定有暗。三人提心吊胆摸了过去,刚想进义庄,一个黑衣人匆匆赶来,三人急忙躲到树丛后面暗中观察。只见那人披了一身黑袍,黑袍遮住了脸面,显然不想让人看出他的身份。黑袍人冲进义庄,在大堂门口停下敲了敲门走进去反手关上门。
窗纱上印出了黑袍人的身影,他脱下戴在头上的帽子半跪道:“属下参见主上,没想到荆州的事情还劳主上大驾。”
那黑袍人身前冉冉出现一条影子,那竟是一条大蛇的影子,接着就听到一个沙哑沉闷的声音传来,那条蛇的影子嘴一张一合:“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三人越发好奇,难不成是这条蛇在于他对话不成?黑袍人站起来拱手道:“一切都在计划当中,如今主上亲自驾临自然是事半功倍。”
又听刚才那声音道:“此时关系重大,深夜叫你来就是要提醒你不可掉以轻心,你若办不成此事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黑袍人道:“请主上放心,属下一定竭尽所能。”
那声音再道:“你去顺德钱庄领一笔银子作为此事的费用,你要是办好了这件事,我自然会让你心想事成,今后你不用再来见我,以免被人发现,有事我会去找你。”蛇的影子退了下去,黑袍人吹了大堂中的灯走出来,见四下无人,关上门消失在夜色当中。
果然没错,确实有人在策划一个大阴谋,江湖中的奇人异士比比皆是,黑袍人分明是与一条蛇在对话,天下难道还真有这种古怪的事情不成,这实在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三人在暗处观望了片刻不见有人从大堂中出来,心中好奇有增无减,这座义庄纵使是龙潭虎穴也要闯进去一看究竟。
突然“噗”一声,大门敞开,一道黑影从大堂中飞了出来直冲冲往林间冲去。这身影黑压压一片,动作之迅速令人应接不暇,从身影上看,那是一只长着一双巨大翅膀的飞禽。原来林子间还另有一群人跟随,王离三人只顾着追寻前面的人却忘了黄雀在后,可眼下黄雀成了替罪羊,黑影落到林间并开始肆意杀人,林间一片惨叫声,一条似狼似熊的身影在人群中随意屠戮猛兽一般凶残毒辣,好不叫人毛骨悚然。
想必是这些人跟得太紧发出声响这才引起那个怪物的注意,好在三人处处小心,要不然现在命丧黄泉的就应该是她们了。一个人影落在三人身后,郭婷早就吓得失魂落魄,突然有人出现在身后,这还了得,开口并要大喊。来人急忙将她的嘴蒙住轻声道:“不出声,我是张三丰。”郭婷让他吓得双脚发软,一口咬在张三丰手上。张三丰哪料到会有这招,可眼前危急,忍着痛道:“真是狗咬吕洞宾,想活命还不快跑。”
这一提醒真是金玉良言,四人乘那个怪物在林间杀人无暇顾及她们之时施展轻功往树林间跑去。这种时候哪还顾得上什么方向,只要离义庄越远越好,就连头也不敢回。这越是紧张就越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就越发拼尽全力跑,真是没有被杀死也要被吓死不可。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郭婷停了下来抱在一棵树上气喘吁吁道:“不行了不行了,我真跑不动了。”
张三丰走到她身边问道:“你就不怕那怪物追上来把你抓去做老婆?”
郭婷是真的跑不动了,她一摆手道:“不管了不管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说着又想起之前张三丰说的话,问道:“臭和尚,你说谁是狗呢?”郭婷要是纠缠起来那真是喋喋不休,张三丰只好转身不理她。
前面是条小溪,夜色当中溪水哗啦啦的流淌着。此地离杨杏村应该很远了,那个怪物不可能再追上来,不过四人还是惊恐未定,心里七上八下的。环视四周偶尔能听到几声鸟兽声,青衣道:“跑了这么久咋们应该安全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山川地势,天那么黑谁都不知道身在何处。王离道:“走夜路更不安全,等天亮再说吧。”
在小河边升起火堆,四个人围在火堆旁,青衣问道:“张兄你怎么又到荆州来了?”
张三丰叹道:“你们以为我想来呀,离开你们之后我就想到处转转,可是什么地方会比荆州更热闹呢,我这个人天生爱凑热闹,说不定到了荆州还有架可打,想来想去我又来了。”
王离问道:“这么说张兄一路都跟着我们了?”
张三丰哈哈大笑一声道:“开始的两天我是跟着你们,可你们走得扭扭捏捏,后面几天就是你们跟着我了。”
王离之所以这么问自然是有他的原因,他一直觉得被人跟踪,如果这人是张三丰那就是他多心了,他倒是愿意一直跟着她们的人就是张三丰。青衣问道:“那张兄怎么到义庄来了?”
张三丰哈哈一声笑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杨杏村古怪的很,我已经来了三天了,每天晚上都有人被杀,官府没有一点线索,可我发现每天半夜都有棺材进进出出,这里边一定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所以我就暗中跟着,也好大显身手不是。”
郭婷嘟嘟嘴道:“你说的大显身手就是带着我们逃跑呀?”
张三丰不在意这等讥讽,反而哈哈大笑道:“没错没错,逃命可是我张三丰的拿手好戏,说起逃跑武林中我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王离同时哈哈大笑道:“张兄果然语出惊人,看来在下要与张兄好好学学才是。”
张三丰拱手道:“见笑见笑,其实你们三个人进入小镇时我一直跟着你们,可没想到你们能找到那个义庄,看样子你们的好奇心和我一样嘛。”
郭婷凑到他耳边喝道:“臭和尚,你不知道好奇心会害死人吗?”
张三丰别声音震得一个踉跄翻了个跟头道:“刚才要不是我,你们都变成死人了。”
王离拱手问道:“张兄你可知道义庄中是什么人?”
张三丰道:“我看到的就是你们看到的,你说我能知道什么?”
说着四人将注意力集中到那个怪物身上,青衣道:“与那个黑袍人对话的是一条大蛇,而从屋里飞出来的是一只鸟。”
郭婷接上话道:“对对,我也看到了,那是一只很大很大的鸟,可是后来杀人的却是一只熊。”
张三丰大笑一声道:“好玩好玩,这真是太好玩了。”
没人理他,王离思量片刻道:“先看到的是一条蛇,然后是一只鸟,杀人的却变成了熊,难道这天下的怪事都让我们碰上了不成?我素来不信有什么鬼神之说,可是咋们刚刚遇见的又是什么?荆州眼下正是多事之秋,看来他们是冲着武林大会来的。”